門鎖好後,吳霞快速跑到控製臺前,檢查電源後按下開機鍵。 卻見控製臺上的大屏幕閃了一下藍屏,接著又重歸黑暗。 “……果然用不了。”她叨咕一句,蹲在地上開始翻找其它資料。 木無患慢慢後退,再次確定段晨曦跟門外那個人形都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後,轉身跑到儀器邊,跟吳霞一起翻找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 “大多都是英文的,而且有好多專業術語,看不明白。”吳霞皺著眉看著手中的一大疊紙說道。 木無患在這邊翻找一會後,在一個文件夾中掉出了兩張紙。 她接住紙張,打開文件夾看見裡麵是幾張病例,上麵貼著的照片正是樓上那個男明星的。 病例上的信息還是看不懂,但掉下來的這兩張紙上卻全是字體雋秀的中文。 第一張是很薄的那種信紙,上麵寫著: “你們精心拚湊出的“他”和能為神收集三組祭品的“信徒”,本身就是競爭關係,神明隻會從其中挑選一個作為保留。 至於‘剩下那個會去哪?’這種蠢問題就別再問了,這兩人我們精心培育了這麼久難道還能將他們放歸野外?再說,讓他們自己離開你覺得他們會願意嗎? 都會留在神明身邊的,隻是發揮的作用不一樣而已。 做好本職工作,其它的事別操心。” 落款是一個印章,上麵陰刻著“陳濯橋” 虯樹別院的創始人名叫陳濯棋,目前已經去世。 看字輩,這個陳濯橋難道是個跟陳濯棋同輩的老東西? 木無患思忖著把手中信紙遞給吳霞,不過現在可以確定虯樹別院的高層對教會和器官交易什麼的都是完全知情的,甚至還有可能是類似於主謀的存在。 第二張紙上粘著三張寬窄不一的紙條,其中第一張紙條上貼著一個中年婦女的證件照,戴著方框眼鏡,一頭規整的細密的短卷發。 木無患看見她的瞬間,腦海裡劃過那隻正在啃蕭磊的怪物的樣子——“她”的五官很小,裡麵黑洞洞的,極高的發際線後卻是跟這張照片上一樣的發型。 “周禮,也就是第一個周姓受害者,蕭磊的原配妻子。看這張表單,她的‘皮囊’‘器官’和‘魂魄’已經全都被收集到這了。”木無患看著表單說道。 “也就是說那隻發型跟她一樣的怪物,有可能是原裝的三位合一?” “對,而且有一點很奇怪,跟蕭磊合影的朋友和他的原配妻子,已經全都是中年人的樣子了,那個姓楊的透明人鏡子中的影像也是個中年人,為什麼當時那個電子屏照出來的他還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吳霞摸摸自己的下巴“容顏不老,異能者想達到這個境界起碼得是夜闌。”說到這又看向木無患。 “……不用看我,我異能還在的時候也沒這能力。” “不是,我在想‘容顏不老’是異能做不到的,同樣做不到的還有‘加速生長’和‘修復殘缺器官’……不知道你在進副本前,有沒有留意過洋房側麵的那棵樹。” “你是說那棵樹跟鐵柵欄間不協調的地方,有可能是因為樹在‘加速生長’?” “是的,如果說這裡有股力量能夠超越‘天道’的束縛,那麼祂就可以做到讓植物生長加速,讓人青春永駐。” 木無患聞言緩緩轉過頭去,看著紙上剩下兩張紙條。 現在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他們供奉的“神明”是一隻“復蘇”。 那些從山海經裡活過來的東西不受‘天道’的束縛,而受到復蘇“賜福”的人也會擁有這種不受天道束縛的力量。 然而借用這種力量並不是毫無代價的 他們會失去理智般的瘋狂供養‘復蘇’,不計成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也隻會覺得榮幸。 夜行司一般稱這樣的人為“復蘇信徒”。 “……復蘇降世往往伴隨著明顯異常的靈氣波動,司裡對這方麵有什麼消息嗎?”吳霞問道,很明顯是希望木無患這個晚進來的夜行司高層能夠帶來一些有用的情報。 木無患搖搖頭“我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不過有針對夜行人的襲擊出現,初步推測是跟某個復蘇有關。” “好吧,先繼續往下看吧。” 剩下的兩張紙條上分別是第二個受害者鄭姓男人和第三個受害者段晨曦,其中姓鄭的那個男人身份是蕭磊的發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三張紙條下麵黑色的圓珠筆補充一句“這裡除了這些器官魂魄外,還有兩具把內臟貢獻給神選者的人的遺蛻。” 結合樓上那張像遺書一樣的自白,這句話中的“神選者”應該就是樓上那個已經變成怪物的男明星。 “所以算一算,這裡的皮囊有三具,分別是周禮跟那兩個貢獻內臟給神選者的人的。器官有三具,來自蕭磊的三個受害者。靈魂有三隻,分別是周禮,蕭磊,和那個姓楊……” 吳霞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怒嚎從實驗室深處傳出,聽起來像是蕭磊的聲音,接著一陣啪啪響的踩水聲從實驗室外跑來。 隻見水花而不見踩水的東西,這是那個姓楊的透明人再往裡跑。 “……先不管他們,看這三樣東西的組合,周禮的三個部件合成了一隻很強的怪,剩下兩具皮囊內各自裹著一套器官活動,還有兩隻透明的魂在外麵遊蕩——算下來一共五隻怪,也就是說我們剛才碰見的可能就是這裡所有的小怪了。” 話音落下,一陣尖利的嘶吼聲從實驗室深處傳來。 接著就聽砰一聲響,一道黑色的影子砸在玻璃上,它擊中的那塊玻璃登時就裂紋遍布。 怪物被摔得發出吱一聲,接著又迅速攀附著玻璃墻爬到天花板上。 ……是那隻周禮身體部件三合一的怪物,或許是因為啃了蕭磊的緣故,原本被砍掉的那隻胳膊又長出了一截子。 然而這隻怪還沒在天花板上爬出去幾步,就又被一股無形的力拽了下來,在半空中被掄起來四處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