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才算。 愛一個人,眼神和心情是藏不住的。 胡鸞飛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如何變化,光是說起戚司遼,整個人都變了,像得到遙不可及的星星,滿麵生輝。 戚司禮失神地看著幸福得找不著北的胡鸞飛,迷茫得心慌,卻又不肯將心底的想法說出,隨便扯了個話題敘舊,“聽說你和蔣小姐起了矛盾?”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但語調裡的冷意讓胡鸞飛心尖一抖。 “她先起的哄,我應戰贏了。” “既贏了,為何不給國公府麵子。” 胡鸞飛有些反應遲鈍了,頓了頓,蹙眉問他,“憑什麼?” “蔣三思是三朝元老,朕對他頗為尊重。” 嗬… “可他不尊重我。” “何德何能?”他目光涼涼地看著她,“你原是朕的禦前宮女,因朕賜婚才飛上枝頭,撇去‘戰王妃’的頭銜,你哪有資格讓蔣國公尊重你。” 那語氣…很看不起人。 他也和蔣國公一樣,奴婢就是奴婢,無論做得多好,在他們的眼裡,你仍是那個上不了臺麵的貨色。 胡鸞飛垂眸,想起在桃花村戚司禮那深情款款的話語,真替原主不值。 生怕她多想似的,戚司禮忽然含情脈脈地說:“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在朕的眼裡,你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對於他的話不以為然,“謝皇上青睞,如果沒有什麼事,奴婢先告退。” “站住!” 他一聲喝,胡鸞飛頓住腳步。 那逼近的身影和嚴酷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壓迫感,教人心生畏懼。 “皇上,您還有…” “事”字還未吐出口,人就被他鉗製住了。 他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另隻手的拇指淩厲地抹著她受了傷的下唇。 傷口裂開的疼痛蔓延,一下刺激了神經,俏臉徒然變得慘白。 “他對你好嗎?”他的臉上,掛著神色自若的笑容。 這一招來得迅猛,毫無前兆,讓人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胡鸞飛瞪著他,像是被點了穴,全身動彈不得。 好巧不巧,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過來。 但不管是誰,對她來說都無益。 “皇上,請自重。” 他挑眉輕笑,“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接受你被朕臨幸。” 難道來人是戚司遼? 這樣的話不行,不可以! 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不能… 掙紮間,兩眸凝聚了水霧,整個人因他的舉動而變得顫顫不安。 他非但沒有收斂,在來人腳步頓住時,緩緩地低下頭。 惡心! 好惡心! 那帶著三分邪氣的俊臉一寸寸逼近,呼吸吹拂在臉,那和戚司遼不一樣的氣息,無端掀起胃裡的大浪,使得她再也忍不住反胃乾嘔。 戚司禮動作迅猛地推開她,陰著臉,說不出話來。 那一瞬間,巨大的驚慌和恐懼從心裡躥出,讓她失聲尖叫。 正當她快要倒地的時候,倏地一陣清風席卷,有個身影轉眼趕到,像棵參天大樹般杵在身後,穩穩地接住了她。 “咳咳!”因為動作迅速的緣故,來人抱住她就嘔出了大片血跡。 熟悉的味道驅散所有不安,胡鸞飛含著淚站好,幫忙抿去他唇邊的血跡,“王爺,你怎麼了?” “無礙…” 說完,又咳出了一攤血跡。 她徹底慌了。 淚水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捧著他的臉頰不知所措。 戚司遼無力安慰:“別擔心…” 話未說完就失去了意識。 胡鸞飛發慌,焦急大嚷:“王爺!” 一聲驚天大吼,引來守在外邊的宮女太監,包括江時。 他沖出來和她一起托住暈厥過去的戚司遼。 但,沒有戚司禮的允許,誰也不敢離開。 胡鸞飛巴巴地瞅著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眼中像是蘊藏了一片海,不斷地溢出水來,“求皇上宣太醫…” 到底是有感情亦或是不讓人覺得他是一位暴君,立即沉著臉吩咐旁人,“準。” 最後經太醫診斷,戚司遼氣急攻心引發舊疾,被遣返戰王府養病,連舉國同慶的帝王生日宴也未能參加。 原以為丈夫病重,胡鸞飛就可以安靜地待在府裡躲懶思考人生,沒想到戚司禮不打算放過她,非要下聖旨讓她替代戚司遼進宮赴宴。 昨日場景歷歷在目,她已經嚇得快要哭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書案前的男人,聲音都在顫抖,“不去可以嗎?” 戚司遼抬眸,不自覺地軟了聲音,“怕什麼,有本王在。” 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想到她因為昨天的事而擔驚受怕,嘆了口氣,幾步走過來,“隻要還有一口氣,本王不會再讓你獨自麵對他。” “你昨天…”關於差點被戚司禮強吻的事,她咬唇低眉,“我對他沒想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戚司遼毫不客氣地輕笑了一聲,“本王信你。” “為什麼?”看見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心裡難道沒有一丁點吃醋? 一想到他的大方,胡鸞飛的情緒就變得低落了。 她垂著頭,有點傷心。 戚司遼明白她的小心思,輕輕攬她入懷,說了句讓胡鸞飛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 “無論你在誰的手裡,也無論遭遇什麼變故,本王都希望你活著。” “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的才能嗎?” 戚司遼微頓,恍惚了下,“為何如此說。” 胡鸞飛如實回答:“因為除了這一點,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你留戀我了。” “你很精明。”他間接承認了,但眼瞳裡有一種復雜難明的情感。 她摸不透,聽他口裡說出來的答案,就像有一把刀,割得心臟好痛。 “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蠢嗎?” 他略帶諷刺的聲音,讓她思緒陷入了空白。 什麼也不想說,不想問,不想承認,也不想離開。 因為,他曾枉顧生死救她… 忽然,明白了什麼,瞪圓了眼睛直直看向他。 那時候,她隻是個怨婦,他仍不離不棄,還在危險時刻選擇了以死換她生,那樣的精神,怎麼可能會隻看中她的才能,畢竟跟他之前,她是禦前宮女,和戚司禮的關係不明不白,論誰也不相信她還是黃花閨女,可他不嫌棄… “如果,我真被人侮辱了,你…” “那本王就用自己的方式祛除骯臟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