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考試當天,眾人剛到校場,便被通知選馬趕去紫竹林,雖然大家都是懵的,卻也不敢違背命令,就在眾人趕至紫竹林之時,陸申已等候多時,對眾人道“恭喜大家通過了第一輪考試,這第二輪便是騎馬涉獵,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每人射到30個獵物。” “是” 陸申點點頭並展開一張橫幅,上麵寫著五個大字“君子遠庖廚。” 書生們議論紛紛“這是什麼意思?” 陸申道“這是第二輪的試題,需要你們自己參悟,你們現在去領弓弩,一炷香後,考試開始。” 眾人忙去領弓弩,杜衡芷問薛落“你說山長到底什麼意思?若是這第二輪是考究我們的射禦,為何還有試題呢?” 薛落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說射禦,為何又說君子遠庖廚呢,君子遠庖廚出自《孟子》乃是強調減少殺戮,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杜衡芷也不知道陸申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第二輪的考試就要開始了,杜衡芷顧不得思考這些就提議與薛落合作,兩人總歸比一人快些,薛落點點頭,正當薛落選定一隻山雞,準備拉弓之時,杜衡芷伸手製止了他。 一個時辰之後,學員們紛紛上交獵物,眾人皆是滿載而歸,最差的也有十來隻,最誇張的是夏柳,一人居然打了四十多隻,隻有薛落和杜衡芷兩手空空,不過箭囊卻虛無一物,眾人不由得嗤笑他們,陸申查看了眾人的獵物,卻若有所思,待到杜衡芷和薛落,看到他們身邊空無一物問“你們的獵物呢?” 杜衡芷道“我們的獵物在這片竹林之中”眾人不解 “哦?” 薛落接下杜衡芷的話“這第二輪考試,明麵是考我們的射禦之術,而山長所給的試題卻是‘君子遠庖廚’,眾所周知,這句話的意思是遠離殺生之地,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所以我和衡芷覺得其中另有玄機,果然在山長給的箭弩之中發現關竅,此箭乃是雙麵,外麵是真的箭頭,而裡麵的箭頭乃是用石灰粉所製,雖然重量相同,但石灰所製的箭頭卻能放獵物一條生路,這也順應了這句話的本意,減少殺戮,山長可以派人去數山中沾有石灰粉的動物,絕對過了六十。” 陸申贊揚地點點頭問“很好,你們是如何想到這其中的關竅的?” 杜衡芷說“‘君子遠庖廚’本是出自《孟子》,雖是贊揚齊宣王以羊易牛的做法,可是孟子卻說,羊和牛同為飛禽走獸,不應厚此薄彼,真正的仁愛,應平等對待,我和薛落想,既然如此,那麼山長與孟子的想法應如出一轍,況且山長親自為我們準備弓弩,必定有其深意,這才發現其中關竅。”陸申聽了這話,滿意地露出了笑容,薛落不禁看向杜衡芷,覺得她真是厲害,說起恭維的話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 陸申走至陸離身邊,看到陸離前方有一堆細窄毛茸茸的東西,每一根中央都赫然插著一隻銀箭,陸申問“這是何物?” 陸離道“這是山鼠尾。” 杜衡芷頓時了然,山鼠尾可再生,順應了考題,而且鼠尾細窄,極考究箭術,陸離每箭都取其中部,可見其箭術了得,而且以陸離的智慧,絕對能發現箭頭的關竅,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像是故意挑釁…陸離,陸申,都姓陸,莫非這兩人有什麼淵源?而且當時陸申說他爹權勢大,當今朝廷姓陸的隻有陸太尉,但是據說陸太尉隻有一女一子啊,莫非他們是同父異母,有一個是陸太尉的私生子…對啊,這樣就說的通了,我真聰明,這也能解釋為何兩人不和,照這意思吧,陸離挺缺愛的,看樣子是私生子。 杜衡芷盡情地遐想著,不料被薛落撞了一下,杜衡芷看向薛落,薛落壓低聲音道“我說你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杜衡芷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杜衡芷隨著陸申的目光看過去,嶽子都專射山雞羽毛,與陸離有異曲同工之意,而劉克飛這個好事者居然也能參透題目的意思,不過他太過兇殘,居然專挑動物的腿部,這樣即便能活命,也瘸了啊,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過了,像夏柳這樣的急功近利的,射了四十多個獵物,自然是要淘汰的,射術不佳者,一箭致命者也是如此… 陸申走向眾人前麵,道“本次考試,你們都完成地很好,我相信大家知道,通過了禦雲霓的考試可以直接為官,但是為官者不僅要有學識還要有品行,“君子遠庖廚”是孟子所言,教導我們要有仁愛之心,為官之道也是如此,這一輪薛落與杜衡芷乃是榜首,本輪淘汰的人要仔細反思,下麵我宣布留下的名單,薛落,杜衡芷,陸離,嶽子都,劉克飛…念到名字的十人在此休息,明日宣布第三輪任務,剩下的人可以回學院了。” 劉克飛指了指腳下“那我們今夜就在這睡嗎?” 陸申督了他一眼“你可以選擇回去。” 劉克飛立刻席地而坐,訕笑道“這裡很好,我願意在這睡。” 陸申會心一笑“很好,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你便在這睡吧。”劉克飛忙不迭地點頭,陸申指著其餘眾人“其餘九人分三組,在那邊一組一個帳篷,今日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個時辰後出來吃飯。”陸申說完便離去了。 “耶!”杜衡芷歡呼“我早就餓了。” 劉克飛欲言又止“山長,那我…” 杜衡芷打斷他的話“不是你自己要睡在這的嘛,山長可說了,你不睡在這就回學院去。” “你…”劉克飛咬牙切齒地看著杜衡芷,隻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杜衡芷故意在劉克飛麵前炫耀“回帳篷休息嘍。” 劉克飛看著杜衡芷的背影陰鷙一笑。 薛落拉著杜衡芷說“衡芷,你少招惹劉克飛,他心眼小,不一定會怎麼對付你呢。” 杜衡芷輕哼一聲“我才不怕劉克飛那個小人呢,山長做得好,就該給他一個教訓,而且我覺得以他的腦子應該不會想通這其中的含義,你說會不會有人幫他?” 薛落問“你覺得會是誰?” 杜衡芷不假思索道“八成是嶽子都,關鍵我不知道他這麼做何意。” “嶽兄?”薛落疑惑地問。 杜衡芷點點頭“嶽子都可不像表麵那麼偽善,他心機可深了,阿落,你離他遠點。”薛落覺得好笑,不明白為何杜衡芷對嶽子都有如此大的偏見。 “對了,不是說三人一組嗎?要不我去找陸兄吧,我們三人一個帳篷,也算有個照應。”薛落問杜衡芷 杜衡芷還未搭話,身後傳來嶽子都慵懶的聲音“兩位賢弟還差一人嗎?不如加我一個吧。” 杜衡芷看著嶽子都偽善的笑容,急忙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和陸離說好了,你找別人去吧。” 說著用手臂撞了撞薛落,薛落立刻順著杜衡芷說“嶽兄,實在抱歉,我們已滿三人了。” 嶽子都不失禮貌地微笑,眼神略過杜衡芷“無妨,我去找白季他們,對了,衡芷,今晚戌時在河邊練琴不見不散。” 杜衡芷道“你非要這時候學琴嗎?我不去。” 嶽子都聽了這話,嘴一撇,像是要哭了一樣“衡芷,你是不是覺得我天資愚鈍,不願意教我?”杜衡芷看他這個樣子,真想甩他一個巴掌,又開始裝了。 杜衡芷還未搭話,薛落的同情心又泛濫了,撞了撞杜衡芷的手臂,道“衡芷,你便幫幫他吧。” 杜衡芷看了看薛落,隻好道“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可是我沒帶琴。” 嶽子都的臉色立刻轉晴“這個你放心,我帶了琴過來的,你隻要人來就行了。” 杜衡芷心想,哪有考試還隨身帶琴的,這廝定是預謀已久,沒好氣地說“知道了,我會去的。”又轉向薛落道“阿落,我們走。” “嗯,嶽兄,我們告辭了。” “兩位走好。”嶽子都心情大好。 杜衡芷滿懷心事地走在路上,薛落問杜衡芷“是不是還在為嶽子都的事傷神?” 杜衡芷停下了腳步“阿落,嶽子都真的不像表麵那樣單純,就像上次學琴,我隻是把自己的錢袋給他讓他另請高明,他就誣陷我說我要他的錢,還讓他給我磕頭,你認識我那麼久了,你發自肺腑地說,我有那麼惡劣嗎?” “額…”薛落有些為難,不願說出自己的看法 杜衡芷來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相信他,好啊,薛落,枉我們認識那麼久。” 說著就要走,薛落拉住杜衡芷“衡芷,你先別生氣,我當然是信你的,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不過當時那種情況,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嶽兄哭的實在太慘。” 杜衡芷抱拳“他就是那麼愛演。” 薛落道“照你這麼說的話,嶽子都這個人當真不簡單。” 杜衡芷氣得跺腳“我都說了嘛,他就是個披著狼皮的羊,比陸離還要惡劣。” 薛落問“那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去?” 杜衡芷搖搖頭“這倒不需要,這裡人那麼多,他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怎麼樣的” 薛落道“那就好,那我們去找陸兄吧。” “也好。” 說來也怪,考試結束後就沒看到陸離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就在這時,杜衡芷聽到前方有動靜,扒開茂密的樹葉向前看去,是陸離和蘇夕言,兩人麵對麵站於一顆高大的楓樹下,楓樹上掛著紅艷欲滴的楓葉,微風拂過,片片楓葉應聲而落,蘇夕言今日著淺黃色的衣裙,裙擺隨風揚起,陸離著黑色窄袖騎裝上身依著楓樹,兩人好像畫中人,炫目地刺眼。 薛落也趕上來“衡芷,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杜衡芷連忙道“沒什麼。” 薛落順著杜衡芷的目光而去,看到了陸離和蘇夕言,心下了然,道“既然找到了,為何不上去打招呼?” 杜衡芷道“人家正郎情妾意呢,我們去合適嗎?” 薛落拉起杜衡芷的手“有什麼不合適的。” 薛落邊拉著杜衡芷走向陸離邊喊“陸兄,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 陸離看到兩人過來,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他兩的手問“你們怎麼在這?” 薛落道“山長說,我們三人一個帳篷,所以我和衡芷就來找你了。”薛落提到“山長”兩個字的時候,杜衡芷明顯看到蘇夕言眉頭一皺。 “哦,對了,夕言,這兩位是我的同窗好友,杜衡芷和薛落。” 蘇夕言禮貌性地微笑“你們好。” 薛落和杜衡芷點頭而應,杜衡芷由衷地贊揚道“常聽說蘇姑娘貌美,今日一見,果然是天資國色,令人嘆服。” 蘇夕言麵不改色“杜公子過譽了。” 轉過頭來對陸離說“阿離,我先行一步,你們慢聊”陸離點點頭。 看著蘇夕言遠去的背影,杜衡芷問薛落“怎麼走了?” 薛落點點了杜衡芷的額頭“人家蘇夕言是才女,你一上來就誇人家貌美,人家肯定不樂意了。” 杜衡芷吐吐舌頭“誇她還不樂意了,有人要是誇我,我肯定開心得很。” 薛落寵溺地笑了笑“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 陸離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杜衡芷故意氣他“呦,原來這裡還有人呢?”陸離聞言臉色微變。 薛落碰了碰杜衡芷的手,打圓場道“我說怎麼考試之後就不見陸兄,原來是有佳人相伴。” “不過是閑聊兩句而已。”陸離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杜衡芷道“你可真是有福氣,別人想要都求不來呢。” 陸離問“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你有病吧,我又不是花癡。”杜衡芷沒好氣地說 “你這意思說我是花癡了?”陸離問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陸離“…” 薛落看不下去了,說“你們倆到底怎麼了?好幾天了陰一句陽一句的。” 杜衡芷無言以對,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心胸狹窄,對上陸離就易爆易怒,一點就著,她自己都討厭現在的自己,道“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聊。”說著跑了出去。 薛落看著杜衡芷的背影欲言又止,陸離道“你去看看他吧,我還有事要辦,晚上你們先睡,不必等我了。” 薛落道“好,陸兄你自己小心,我去看看衡芷。” 杜衡芷回到帳篷,一言不發,薛落隨後趕到,問她“衡芷,你…是不是喜歡陸離?” 不知為什麼看著薛落認真的臉,杜衡芷說不出‘你是不是開玩笑’這幾個字,隻道“我沒有。”薛落還想說著什麼,杜衡芷打斷了他“我覺得有些悶,想出去轉轉。” 薛落也不強留,隻道“早點回來。” 杜衡芷離開了帳篷一個人走在紫竹林,百般無聊地踢了踢腳下的小石頭,四周萬籟俱寂,唯有微風陣陣和悅耳的鳥語,杜衡芷順聲望去,一顆大樹的枝杈上有一個大鳥窩,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杜衡芷不禁微勾嘴角。 這一切都被嶽子都瞧在眼裡,他走到杜衡芷麵前問“你喜歡鳥?” 杜衡芷一轉頭看到了嶽子都,嘴角的笑僵住了“你怎麼在這?你怎麼走路都沒聲的?要嚇死我?” 嶽子都道“我早就到了,隻是你看得入迷,怎麼?是不是很喜歡?” 杜衡芷破天荒地點點頭,看著鳥窩說“我的確是很喜歡鳥蛋。” “你不是喜歡鳥?”嶽子都問 杜衡芷舔舔嘴唇說“鳥有什麼好喜歡的,鳥蛋多好,可以煮著吃,煎著吃,還可以生吃…” 嶽子都扶額“我說,你剛剛一直在想這些?” 杜衡芷總算轉過頭來看嶽子都一眼“否則呢?想你啊?我好久都沒吃過鳥蛋了,以前靈修哥哥天天帶我掏鳥蛋,要不是我腿短爬不上樹,我就自己去了,要不,你替我掏吧。”杜衡芷目光灼灼地看著嶽子都。 嶽子都看著杜衡芷兩眼冒精光的樣子,不禁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剛才居然還覺得杜衡芷眼神中充滿對小動物愛意,這才知道她的眼裡隻有對食物的渴望。 杜衡芷看嶽子都為難的樣子道“乾嘛一副嫌棄的樣子,不願意算了。” 嶽子都一臉算計地看著杜衡芷“我可以替你掏鳥蛋,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嶽子都道“現在我還沒想好,等我想我了告訴你怎麼樣?”杜衡芷有些躊蹴,嶽子都看杜衡芷的樣子故意激他“怎麼?你不敢?” 杜衡芷白了嶽子都一眼“我有什麼不敢的,答應就答應,你現在可以給我掏鳥蛋了吧。” 嶽子都沖著杜衡芷彎了彎唇,腳尖一點,飛身上了樹,嶽子都看了一眼鳥窩,問“你要幾個啊?” 杜衡芷沖著嶽子都比劃“一個就夠了,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嶽子都剛捏起鳥蛋,誰料身形不穩,哀嚎一聲,竟跌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杜衡芷被嚇傻了,忙過去查看嶽子都的傷勢,隻見嶽子都雙目緊閉,杜衡芷忙用力拍打嶽子都的臉“嶽子都,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 可是不管杜衡芷怎麼拍他,嶽子都還是不省人事,杜衡芷心裡想“他不會死了吧?”杜衡芷顫抖地探了探嶽子都的鼻子,沒感覺到氣息浮動,頓時大驚失色,“沒氣了,不行,我得趕緊去找人,興許還有救。”杜衡芷拍拍嶽子都的胳膊說“嶽子都,我先去找人,不是故意要棄屍荒野的,你要是變成了鬼可別怪我啊,你放心,我會回來的”說著就起身要走。 杜衡芷剛轉過身去,手腕突然被嶽子都抓住,用力一拉,杜衡芷整個人都被貫到嶽子都身上,杜衡芷猛一抬頭,撞入了嶽子都邪氣的眼睛裡,杜衡芷頓時明白被騙了,道“好啊,你敢騙我!”故意用力地捶了嶽子都胸口幾拳,嶽子都呼痛,杜衡芷邊起身邊道“你活該,誰讓你騙我的。” 嶽子都拍了拍胸口,道“開個玩笑而已,你下手也太狠了,給,你的鳥蛋。” 杜衡芷接過鳥蛋道“我明明看見你摔下來了,怎麼沒事?” 嶽子都撫著紅腫的臉頰道“我下來的時候朝地上打了一掌,沖了一下,一點事沒有,不過你扇我那幾巴掌是真重,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 “你自找的,讓你騙我!”杜衡芷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心情大好。 “小心!”嶽子都臉色微變,抱著杜衡芷轉了一圈,杜衡芷感到身邊有一股沖力湧過,定睛一看,一隻飛鏢赫然嵌於樹乾之中,是他們剛剛站的地方,嶽子都和杜衡芷向飛鏢射出的方向看去,問“是誰?” 一個黑影在草叢中應聲浮動,杜衡芷看的不真切,這時密密麻麻的飛鏢又射了出來,嶽子都把杜衡芷護在身後,抽出佩劍,三兩下把飛鏢掃在地上,可是飛鏢源源不絕,嶽子都難免吃力,杜衡芷未帶武器隻能待在嶽子都身後,說來也怪,這飛鏢鏢鏢瞄準杜衡芷,正當嶽子都奮力抵禦飛鏢之時,左側驀地飛過一隻銀箭,嶽子都忙去擋,不料飛鏢又從右側射出,嶽子都暗叫不好,立刻拈起一個石子擊向飛鏢,飛鏢被打偏了但還是劃過了杜衡芷的右臂,杜衡芷不禁呼痛,嶽子都神色一凜,將長箭反射了出去,隻聽一聲悶哼,黑衣人不見了。 嶽子都忙替杜衡芷檢查傷勢,嶽子都撕開了杜衡芷的衣服,隻見傷口大概兩寸,傷的不深,但是卻血流不止,嶽子都一邊撕開自己的衣服給杜衡芷包紮,一邊說“還好飛鏢上沒毒,也沒有傷到骨頭,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 杜衡芷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心有餘悸“嗯!” 嶽子都動作已經很輕了,杜衡芷還是疼得齜牙咧嘴,看著嶽子都認真的樣子,杜衡芷由衷地感激道“謝謝你,今天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嶽子都道“這都是小事,不過看那黑衣人的樣子向是沖著你來的,而且不止一個,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杜衡芷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上一個得罪的是陸離,上上一個是蘇夕蕊,上上上一個是夏柳…” 嶽子都好笑道“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啊。” 杜衡芷道“去你的,不過就算我得罪他們了,也不至於滅口。哦,對了,昨天我嘲諷了劉克飛幾句,他心眼小,你說會不會是他?” 嶽子都撿起一隻飛鏢細看“不會是他,劉克飛雖然心胸狹窄,但是他沒這個膽子。” 杜衡芷看著嶽子都拿著飛鏢若有所思的樣子問“你知道這飛鏢的出處了嗎?” 嶽子都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這種飛鏢隨處可見,看不出來什麼,不過射中他的那隻羽箭卻像是今日考試所用的。”說著把飛鏢收於袖中。 杜衡芷吃驚地說“你是說,這個很可能來自禦雲霓。” 嶽子都頷首“我也不確定,不過當務之急是你的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想應該有隨軍的大夫,現在就帶你回去。” 杜衡芷連忙製止“不用了,不用了。” 嶽子都疑惑地看向杜衡芷“為什麼不用?你的傷不及時處理會發炎的。” 杜衡芷解釋“這件事最好能瞞就瞞,一則我的傷不重,而且明天還有第三輪考試,我不想因為我的傷耽誤大家的進度也不想因為這傷放棄這次選官,二則我想抓住那個害我的人,你不是說中你一箭嘛,我們可以私下找,要是貿然通知所有人,勢必會打草驚蛇。”杜衡芷知道他的理由有些牽強,不過一旦大夫給她把脈,她的身份就會暴露。 嶽子都盯著杜衡芷看了一會道“這樣也好,為避免張揚,晚點你到小河邊找我我給你上藥,” 杜衡芷搖搖頭“不必了吧,傷口又不是很深。” 嶽子都立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隨便你了,如果不及時上藥,你這裡可是會留疤的,這麼長的疤。”說著還比劃了一下。 杜衡芷遲疑了“會留疤啊,那好吧,還是上藥吧。” 嶽子都沉聲問“對了,這件事要告訴薛落和陸離嗎?” 杜衡芷搖搖頭“不必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為免他們懷疑你按照我們約定學琴的時間過來。”嶽子都道 “嗯,今天的事多謝你了,嶽子都。”杜衡芷思考良久,還是對嶽子都道了謝。 “感動嗎?要不要以身相許啊?”嶽子都又恢復了惡劣的樣子。 杜衡芷嫌棄地皺著眉“不感動,更不要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