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芷與陸離拿著畫先後問了數十家當鋪也沒有人賣過王靜的玉鐲，杜衡芷累得受不了就和陸離就近在醉仙閣休息，這邊茶還沒上來，便看到一隊人聲勢浩大地走了進來，掌櫃一看這陣勢立刻狗腿地走到為首的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麵前獻媚“陳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 　　男子順手摟起身旁的一名白衣的女子輕蔑地看著身旁的坐客們傲慢地跟掌櫃說“你這醉仙閣也算是高陽數一數二的酒樓了，怎麼來這的人還是那麼魚龍混雜？” 　　掌櫃訕笑“陳公子玩笑了，二樓的包間可一直給您留著呢，從來不接外客，您就請好吧。” 　　陳語涵這才摟著女子不緊不慢地走上樓去，杜衡芷細端詳了那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戴著麵紗，僅僅是半張臉便能看出容顏秀麗，杜衡芷招過店小二問“這誰呀？” 　　小二誇張地說“公子是外來人吧，陳公子您都不知道啊，他可是高陽最大富甲的兒子，家中有財有勢，而且出手闊綽，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呢。” 　　杜衡芷“哦”了一聲接著問“那個女子呢？” 　　小二意會一笑“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過能讓陳公子入眼的，出身和相貌可不會差。” 　　杜衡芷不解地問“他經常來這你也不知道？” 　　小二小聲說道“這陳公子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我們哪能都認得。” 　　杜衡芷點點頭又問“你剛才說他帶來的女子出身和相貌都好，這姑娘舉止也像個大家閨秀，你說他這樣那正經人家的姑娘怎麼願意跟他？” 　　小二道“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這高陽城裡的想和陳公子攀親的多得是呢，而且陳公子不喜歡煙花女子，他帶來的這些女子都是出身清白的。” 　　杜衡芷接著說“這也是奇了，難不成這些女孩的父母也願意她們往火坑裡跳？” 　　小二有些為難地回答“這我可就不好說了。”杜衡芷見狀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小二眼疾手快地收了起來繼續說“凡是陳公子看上的女子都會不折手斷地弄到手，其實最近高陽死的三位女子以前都跟過陳公子的。” 　　“哦？”聽到這話陸離也來了興趣“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小二看看了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這三位女子死之前都跟過王公子，而且剛死的那位我有次送菜的時候聽到她呼救，這剛想進去卻被外麵的人給攔住了，不過聽見裡麵乒乒乓乓的還有女人的哭聲，反正鬧得挺厲害。” 　　杜衡芷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什麼？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乾出種事，簡直禽獸不如。” 　　小二著急著做噤聲的手勢，陸離也順勢把她拉了下來。小二告誡杜衡芷“公子可千萬別讓上頭的人聽到了，否則我可就慘了，公子先坐，我先去催催您的茶。” 　　杜衡芷還想問些什麼，陸離拉住了她，道“沒看到他急著脫身嗎？他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回去看看他們打聽的情況再從長計議。”杜衡芷隻好點頭答應。 　　再說薛落和蘇夕言來到了王府打聽情況，可是進了王府的大門後卻絲毫不見哀悼之景，而兩人表明了來意之後仆人便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偏殿，那裡坐著一位容顏憔悴的婦人，這位婦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頭戴白花，雙眼紅腫，蘇夕言先上前發問“這位就是王夫人吧。”王夫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問“你們是衙門的人？” 　　薛落頷首“我們奉命來了解一些事情，還請夫人節哀。” 　　王夫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二位請坐，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會盡全力配合你們，不過請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 　　薛落道“這個自然，其實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王小姐是否丟了個手鐲？” 　　王夫人道“確有此事，靜兒出事那天我去領遺物，靜兒身上的財物一件都沒丟，隻有她平常隨身攜帶的玉鐲不見了，我原以為是放在家裡了，可是今日整理靜兒的東西時並未發現，所以才派小娥去問，怎麼了？” 　　蘇夕言道“我們想請問夫人，王小姐的首飾一般是誰負責收拾的？” 　　王夫人說“靜兒的首飾一向是她的貼身丫鬟小娥收拾的。” 　　蘇夕言看了薛落一眼說“能否請小娥過來問個話？” 　　王夫人道“這個當然可以，請你們稍等片刻”然後轉頭向身邊的丫鬟說“快把小娥叫出來。” 　　不一會兒，小娥進了偏殿，看到薛落和蘇夕言，怯生生地問王夫人“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夫人對小娥說，“這兩位是衙門的人，找你來是想問些情況。”小娥一聽到“衙門”二個字神情變得緊張起來，蘇夕言見狀安慰她“小娥姑娘不必緊張，我們隻是來詢問一些情況。”小娥這才緩和一些，點點頭。 　　薛落從胸前拿出一幅畫問小娥“請問小娥姑娘今天來衙門報失的這個玉鐲，最後一次見到你們家小姐戴是什麼時候？” 　　小娥思考了一會回答“這個玉鐲是前年夫人送給小姐的生辰禮物，小姐很喜歡便一直戴著，不過前不久小姐沐浴的時候卻沒看見她手上的玉鐲，我以為是怕碰著也就沒細問，畢竟小姐很珍惜這個玉鐲的，之前小姐每次練舞也是要把玉鐲取下來的。” 　　薛落說“基本情況我們大概了解了，你剛剛說你們小姐會跳舞？” 　　小娥和王夫人臉色突然變了，小娥說道“是的，小姐幼時學過舞蹈。” 　　蘇夕言還想問些什麼，薛落起身作揖“感謝兩位的配合，今天就不打擾了，王夫人，能不能請小娥姑娘送我們出去？” 　　“當然可以”王夫人隨即吩咐小娥“小娥，你去送送兩位吧。” 　　“是，夫人。” 　　小娥走在前麵給二人帶路，穿過花園時，薛落叫住了小娥“小娥姑娘請等一下。” 　　小娥轉過頭問“公子，還有什麼事要問嗎？” 　　薛落趕上去道“那倒不是，剛剛小娥姑娘頭上沾了一片樹葉，我幫你取下來吧”說著就抬手從小娥的頭發上取下一片葉子，小娥看薛落一表人才，紅著臉道謝“謝公子。” 　　薛落道“不客氣，不過我看到小娥姑娘頭上的簪花很是別致，是新出的樣式吧，請問是在哪裡買的？我也想給我妹妹挑一個做生辰禮物。” 　　小娥撫了撫頭上的簪花一臉羞澀地說“嗯，這個簪花是一品軒剛出的新品。” 　　薛落沖著小娥溫柔一笑，道“謝小娥姑娘告知，我們告辭了。” 　　二人走在路上，蘇夕言問薛落“你是不是懷疑小娥有問題？” 　　薛落頷首“蘇姑娘果然聰慧，小娥一開始說王靜前不久練舞，我一問，她又改口是幼年學舞，而王夫人對此也默許，這是第一個疑點，自己的主人死於非命，自己居然有閑心去一品軒挑簪花，這是第二個疑點，還有，除了簪花，我發現她的耳環也價值不菲，所以…” 　　“所以，你懷疑她監守自盜？”蘇夕言問 　　薛落道“沒錯，我們先去一品軒看看再說。” 　　到了傍晚，眾人陸續回到客棧。 　　白季回到房間後，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後迫不及待地問眾人“你們今天有沒有什麼收獲？” 　　薛落看了一眼蘇夕言說“我們雖然沒有找到玉鐲，不過卻找到了王靜丟失的其他東西。” 　　杜衡芷問“丟失的其他東西？什麼意思？” 　　蘇夕言拿出四五樣首飾擺在桌子上“今日我們去王府發現王靜的貼身丫鬟小娥有些奇怪就順藤摸瓜查到了這些首飾的下落，原來這些年小娥一直在偷偷變賣自己主人的首飾。”眾人微驚 　　杜衡芷拿出一塊玉佩端詳，道“我說這小娥眼光不怎麼樣啊，這塊玉成色一般，值不了幾個人錢。” 　　嶽子都饒有興趣地問“你對這還有研究？” 　　杜衡芷瀟灑地把玉佩擲了回去“那可不，不是我吹，什麼字畫啊玉佩啊我隻要看一眼就能估出價，乾我們這行的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出來混。”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杜衡芷，杜衡芷意識到自己口誤了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誰都有個小愛好嘛，對了，你們打算拿小娥怎麼辦？” 　　白季義正言辭地說“這自然是要報官的，我絕對不能忍受這種監守自盜的做法。” 　　薛落轉向其他人道“我跟蘇姑娘去王府發現王夫人和小娥有事隱瞞，而且王靜身上也有很多疑點，我的意思是暫時不報官，先把小娥找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大家覺得如何？” 　　杜衡芷贊同地說“我同意阿落的做法，或許小娥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總之先找來問問。”其他人也紛紛贊同。 　　陸離看向薛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就按你說得做吧。” 　　薛落應允“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王府。”說著已經起身。 　　這時，嶽子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杜衡芷的身邊不懷好意地說“總覺得你對小娥有惺惺相惜之感哈。” 　　杜衡芷多少有些心虛忙沖著薛落喊“阿落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說著逃也似的離開嶽子都身邊。 　　和薛落走在路上，杜衡芷不禁鬆了口氣，看杜衡芷的樣子，薛落忍不住問她“衡芷，你怎麼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杜衡芷訕笑著說“你說我啊，哦…覺得裡麵有點悶，說起來，高陽的夜市還真是挺漂亮的啊。” 　　薛落看著熱鬧的街景回答“嗯，是挺漂亮的。” 　　杜衡芷故意逗他“那你覺得高陽的女孩漂亮嗎？”薛落還未回答便被一群嬉鬧的孩子給推搡到了路邊，循著一個女聲的尖叫，杜衡芷看到薛落推倒了一個賣紙鳶的小攤位，杜衡芷忙趕過去，隻見滿地的紙鳶一片狼藉，而地上蹲著一個妙齡少女在檢查紙鳶，薛落也在幫著撿散落在地上的紙鳶，嘴上也在道歉。 　　隻見少女氣憤地扔掉手中的紙鳶道“不用撿了，這些紙鳶的骨架大部分已經斷了，不能再用了，你要怎麼賠我？” 　　薛落拱手“這位姑娘，都是在下的錯，賠償之事全憑姑娘做主，我絕不還口。” 　　少女輕嗤“嗬，賠償？你賠得起嗎？這些紙鳶是我熬夜做出來的，別人的勞動成果被你毀了，一句賠償就能彌補我的辛苦嗎？” 　　薛落道“薛某弄壞了姑娘的攤位，實屬抱歉，不如這樣，姑娘隻要提的出的要求，薛某一定義不容辭。” 　　少女從上到下打量了薛落一眼道“這些紙鳶和我這個攤位至少十兩。” 　　薛落一口應下“好，姑娘稍等。”說著就要取自己的荷包，不料卻沒有摸到，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荷包被收了。少女看她這個樣子輕蔑道“你不會說自己忘帶錢包了吧，看你穿著也像個富家子弟，怎麼？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 　　薛落拱手“實在抱歉，我的銀子不在身邊，不如這樣，我給你寫一張欠條，三日之後一定帶著銀子過來。” 　　少女道“我憑什麼信你？你寫了欠條萬一跑了我到哪裡去追？” 　　薛落還未答話，杜衡芷已經掏出銀子放在攤上“這位姑娘說話未免太咄咄逼人，況且這位公子已經跟你道歉又提出了賠償。” 　　少女看見銀子兩眼頓時發光，正欲去收，薛落卻一把拿過銀子塞到杜衡芷的手中慍怒道“衡芷，你不必為我如此，況且這是你當傳家寶的錢，我不能要。” 　　杜衡芷正欲解釋看薛落如此堅定隻能作罷。薛落又轉向女子道“這位姑娘，薛某並非有意賴賬，不過我現在的確拿不出銀子，你若信得過薛某三日後還在這個地方我連本帶利還你二十兩，而且我就住在不遠處的雲峰客棧，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如何？” 　　少女看向薛落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生意人嘛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樣吧，你留一樣重要的東西作為抵押，我就放了你。” 　　薛落思考片刻從胸前取下一樣東西放到少女手中“這個玉龍勾是我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就交由姑娘保管，三日之後一定過來取回。” 　　少女看著那白玉龍勾玉質細膩，一看就知價值不菲，道“好，這個就交給我保管，咱們三日後見。” 　　薛落問“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女子道“鄭清婉！” 　　雲峰客棧 　　小娥麵對著薛落眾人，手不停地絞著手絹，不安的問“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夕言看著小娥的樣子說“小娥姑娘，你別害怕，我們這次叫你來隻是想了解你家小姐情況。” 　　小娥這才放下心來道“小姐的事情我已經都說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白季“當”的一聲把一個小包袱散開來，看向小娥問“不知這些東西你可認得？” 　　小娥眼神突然變得驚恐起來“你…你們。” 　　白季拿出一個小玩意來到小娥麵前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們還沒有上報衙門，還是那句話我們隻想知道你家小姐的具體情況，你若是配合，我們可以放過你，若是你不配合，這些東西明日就會出現在公堂之上。” 　　小娥頹敗地掩麵“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白季質問小娥“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都說出來，還有你今日報失的玉鐲是不是你拿的？” 　　小娥緊咬唇瓣，盈盈欲泣地分辨“小姐的玉鐲不是我拿的，我拿的首飾都是小姐平日不喜戴的，而且這些首飾大多都是小姐賞給我的，我頭上的簪花和耳環都是小姐給的，府裡的丫鬟都可以作證。我自己也隻拿過兩次而已，要不是我…小姐對我很好，是我對不起她，嗚嗚嗚…” 　　白季看到小娥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我…” 　　杜衡芷瞪了白季一眼隨即薛落拉過小娥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道“小娥姑娘，我們並非要逼你，不過要找到兇手，你必須對我們實話實說，我看得出來你對你家小姐的感情，難道你不想你家小姐沉冤得雪？” 　　小娥沉吟了一會問“你們確定能把兇手繩之以法嗎？” 　　杜衡芷給小娥遞了一條手絹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們這裡有朝廷的人，隻要找到證據，一定能將兇手製裁。不過前提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夕言和陸離，接著說“小娥姑娘是不是心有所指。” 　　小娥點點頭“我懷疑是陳語涵所為。” 　　聽到陳語涵，陸離和杜衡芷對視一眼，小娥接著說“小姐本為閨閣之女，向來不隨意招惹是非，那日在竹林練舞恰巧遇到在外散步的陳語涵，他對我家小姐很感興趣，便過去搭訕，可是高陽的人都知道陳語涵玩弄聲色，是個紈絝子弟，小姐便不想與之糾纏，便要先行離開。可是誰料陳語涵居然利用老爺的生意威脅小姐，小姐隻得答應。自從跟了陳語涵，小姐每日以淚洗麵，痛不欲生，我原以為陳語涵厭了便會放過小姐，可是誰想到…嗚嗚嗚。” 　　杜衡芷氣得拍桌子“太過分了，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敗類。” 　　陸離問“你為什麼會懷疑是陳語涵做的？” 　　小娥道“不是他還會有誰？小姐去世後的一天，我親耳聽到老爺跟夫人說讓她不要再提小姐的事，也不要跟衙門提及有關陳語涵的事，若非陳語涵心虛威脅老爺，老爺怎麼會如此？況且我不止一次看到小姐從陳語涵那回來身上有傷。” 　　嶽子都問“有傷？什麼樣的傷？” 　　小娥道“都是一些青紫的瘀痕，大多時候是鎖骨和胸前，有時候脖子上也會有。”聽到這話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嶽子都咳嗽了一聲又問“那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對玉鐲是什麼時候？” 　　小娥思考了一會說“這個我真的記不大清了，因為這對玉鐲小姐一直戴著，我也就沒注意。” 　　薛落道“小娥姑娘謝謝你的配合，等下我就把你送回去。” 　　小娥點頭，蘇夕言拿起桌子上的包袱遞到小娥麵前說“這些東西是你家小姐的，你拿回去吧，我在包袱裡放了一百兩銀票，你拿著，隻是記住，無論以後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知道嗎？” 　　小娥聽了直接給跪了，哭著說“謝謝姑娘，要不是前幾日我娘親病重，我斷不會做如此糊塗的事，姑娘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蘇夕言扶起小娥道“小娥姑娘不必如此，夜深了，快些回去吧。” 　　“嗯。” 　　薛落和小娥出了門之後，杜衡芷不禁在心裡感嘆，原來蘇夕言這麼有錢，隨手就是一百兩，她的玉佩也隻值五十兩而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 　　眾人重新落座，陸離問“大家對這件案子怎麼想？” 　　白季先聲奪人“我覺得這個案子跟陳語涵有關，首先三名受害者都與陳語涵有過關係，而且均死於非命，其次，有小娥的證詞。” 　　陸離問“證據呢？小娥有說過親眼看到陳語涵殺人了嗎？還是親耳聽到陳語涵買兇殺人了？” 　　白季答不上來，杜衡芷也說“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陳語涵是頭號嫌疑人，但問題是現在根本找不到證據。” 　　陸離問嶽子都“你怎麼看？” 　　嶽子都道“目前證據不足，我也覺得要從陳語涵下手，不過看這形式，不會有人給我們作證，除非…” 　　杜衡芷問“除非什麼…” 　　陸離道“除非能夠潛入陳語涵身邊。” 　　杜衡芷道“怎麼可能？要獲取陳語涵的信任不可能一蹴而就，況且我們隻有四天的時間。” 　　嶽子都慵懶一笑“那可不一定，若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呢？” 　　杜衡芷道“你是說找一個女子…”嶽子都頷首。 　　白季也道“嶽兄妙計啊，可是這女子…”說著欲言又止地看向蘇夕言。 　　嶽子都輕拍白季後腦勺“想什麼呢？當然不可能讓蘇姑娘冒險。” 　　蘇夕言問“那我們上哪找女子？” 　　嶽子都道“真的沒有，假的肯定有。” 　　白季道“嶽兄的意思是…男扮女裝？” 　　陸離聽到這話桃花眼微瞇地看向杜衡芷，杜衡芷眼角抽動，強裝鎮定道“你開什麼玩笑？陳語涵閱女無數，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我不同意。” 　　嶽子都道“你緊張什麼？又沒說一定是你，況且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了，這可是一條捷徑。” 　　杜衡芷心虛地大喊“誰緊張了？扮女裝就扮，誰緊張誰是孫子。”此話一出，陸離和白季也沒有異議了。 　　嶽子都好像料到杜衡芷會這麼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抽簽決定。” 　　杜衡芷連忙道“阿落還沒回來，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嶽子都道“我們先抽，留下的就是薛落的簽，並不影響。” 　　陸離深深地看了杜衡芷一眼說“你若是不敢就直說，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杜衡芷一把哼了一聲道“我這暴脾氣，誰不敢？抽就抽。” 　　嶽子都笑道“爽快，我這就準備抽簽的物品去。” 　　不一會嶽子都便拿著東西回來了，對大家說“各位抽吧，抽到紅簽為中。” 　　杜衡芷顫抖地拿了一根簽，卻一眼撞進嶽子都邪肆的眼睛裡，杜衡芷鬼使神猜地換了一隻抽了出來，眾人紛紛亮簽，幾乎是立刻齊刷刷地看向杜衡芷，杜衡芷看著自己的紅簽立馬慫了，但是麵上依然平靜“那什麼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啊。” 　　嶽子都見狀咳嗽了幾聲道“怎麼？這就想走了？不想說點什麼？” 　　杜衡芷一本正經地看向嶽子都道“我這人覺大，到點了不睡會出人命的。” 　　白季忍不住開口“杜衡芷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嶽子都安慰似的拍了拍白季賤兮兮地對杜衡芷說“想睡就回去睡吧，我們不怪你，是個人就有慫的時候，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去睡吧，我們等薛落回來重新抽簽。” 　　杜衡芷瞬間爆炸“你什麼意思啊？我說過我慫了嗎？我的意思是我今天先睡，明天再擬定計劃，扮女裝就扮女裝，我一言九鼎。” 　　嶽子都立刻拍手稱贊“那是，我今兒才知什麼是真漢子，服了，真的。對了，你不是覺大嗎？快點回去休息吧，像計劃這種小事我們來就好，您是乾大事的人。” 　　杜衡芷一擺手“你不用給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這一套，本公子向來言出必行。” 　　嶽子都立刻狗腿地搭腔“那是那是，杜公子的人格我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杜衡芷心虛地“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嶽子都還在後麵喊“杜公子偉大的人格真是讓在下汗顏啊”陸離的桃花眼盯著嶽子都，嶽子都向陸離投去沒心沒肺的笑。 　　薛落剛到房間就質問杜衡芷“衡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杜衡芷拉開椅子示意薛落坐下“我知道，你先別著急嘛。”薛落憤怒地坐了下去，找書苑wｗｗ.zhaoshuｙuan．cｏm 杜衡芷見狀給薛落倒了一杯茶“你先別那麼生氣嘛，我是想著我們時間也不多了，好不容易有點線索，總不能這麼盲目地等下去吧。” 　　薛落不耐地敲桌子“可是你是個女孩子啊，你這樣會有危險的，而且你根本不知道那個陳語涵是人是鬼，會對你做什麼。” 　　杜衡芷看著薛落說“阿落，如果我不這麼做不難保兇手會有下一個目標，這樣受害的就是其他的女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我來呢，起碼我有你們暗中保護。” 　　薛落思索了一會道“不行，我不能同意，就算我們暗中觀察，也總有顧及不到你的時候，而且你換上女裝後一定會有人懷疑，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杜衡芷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勸我了。”畢竟大話已經放出來了，若是現在認慫，日後麵對嶽子都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而且我相信你能保護我，至於扮女裝的事，我已經想到辦法讓別人不會懷疑我了。” 　　薛落看杜衡芷如此堅決也便隨她去了，畢竟行動期間自己一定會時刻關注杜衡芷，另外陸離嶽子都一定也會暗中觀察，道“你既然決定了我也尊重你，不過你要答應我期間一旦感到危險，就要及時發出信號。” 　　“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薛落問“你剛才說的不讓別人起疑的辦法是什麼？” 　　杜衡芷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劉克飛一行人回來了嗎？” 　　薛落點頭“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正簇擁著蘇夕蕊開房間。” 　　杜衡芷聞言賤賤一笑“那就好，我的辦法明天你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