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韜神色晦暗:“大夫人要我們給她請女先生,阿茹,你把手信給她,送她去紫清觀,找玄真洞主。”
梁氏眼皮跳了跳:“這件事不是要給雲兒做嗎?便宜她了!”
“她脾氣古怪,看不上任何人,”林韜道,“若能成事,她與林府交好;若不能,丟的也不是林府的臉。”
梁氏展顏:“還是夫君考慮周到。”
兩夫妻算盤打得歡快,沒注意到林鈺並未跟來。
聽雪軒。林鈺直直看著林嗣音,目光熱切:“阿音,你的氣色變好許多。”
他皮膚白,又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看誰都含情脈脈,哪怕麵前的人是他的“妹妹”。
林嗣音語氣淡淡:“我在晏府昏睡一天,大病一場,許是發出了身上病氣。”
當真如此嗎?不止。林嗣音換了新衣裳,聽雪軒的裝飾也煥然一新,乍一看,與真正的貴女並無差別,這才是她變化最大的地方。
林鈺不動聲色地欣賞著女郎窈窕身姿,溫柔笑道:“阿兄雖不通女紅,但若說讀書習字、彈琴作畫,阿兄還是會一些。阿音若有難處,可來鬆風居尋我。”
清風吹來,一片樹葉輕輕落在林嗣音鬢角。林鈺走近,要去拾她發間落葉,“啪”一聲,被林嗣音打到側臉。
林嗣音清秀瘦弱,這一巴掌分量卻不小,在林鈺白皙的皮膚上落下一道明顯紅印。可她看起來比林鈺還要驚惶:“兄長,我、我……”
她都這麼柔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林鈺怎能生她的氣?他捂著臉強笑:“無事,是阿兄不好,讓你在晏府受驚,阿兄不怪你。”
林嗣音目光含水,柔柔道:“我知道兄長待我最好。我大病初愈,不想把病氣傳給兄長,還請兄長先回。”
柔軟的眼波讓林鈺早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心神蕩漾地走出聽雪軒。臉上火辣辣地疼,心裡卻在想,同居一個屋簷下,他不能放過她。
……
林府幾人各有各的打算,讓林嗣音過了幾天清凈日子,看書、養花、寫字,好似誤入凡塵的仙子。是日,林韜差人傳話,說新夫子有合適的人選,隻是她脾氣古怪,林嗣音若想跟著她學,需要親自去請她出山。
傳話的婢女帶著一封手信,寫著“玄真洞主親啟”,說這是那位女夫子留下的信物,林嗣音可攜此手信上山尋人。
林嗣音折下一枝花,修好枝葉插進花瓶,看一眼擺在桌上的日歷,“那就去一趟紫清觀。雪芽玉露,備好車馬,我們兩天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