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明玨看懷柔雖滿臉的不岔,倒也沒反駁,便繼續道:“兩名龍衛千戶擠破頭的掙那一席知同的位子,知同啊,可以直麵聖上了。” “刑一刀和洪克清為了這個知同,兩個人可是掐了一年多了,你不知道還是我不知道?全龍衛的人都知道哇!武試、策略、刑獄、禦下、實案……一關關的闖過來的。” 懷柔攪馬鞭的手更用力了,連明玨心裡明白,懷柔有些嬌縱,心卻不是極壞,這事多半是她被那個嶽醒盅惑了。 “懷柔,洪克清出身國公府,是這一任鎮國公的嫡次子,嫡子啊。他跟出身普通武將門戶的刑一刀不同,除了皇家,這天下最尊貴的就是這鎮國公府了。” “最後你這個督護校考,那個嶽醒出的啥題?不用武力不能亮身份的去誘一名妓女的口供!這是題?明擺著讓他倆去“色誘”嘛。那刑一刀隻是低頭不語,國公府的公子能受得了這個?洪克清能不當場跟你反臉?”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就那麼質問我嘛,說什麼我就是不想選知同,就是為難人,還當場把他千戶的腰牌解了,他這不是當眾給我難堪嘛?” 連明玨知道這位橫貫了,想認錯也拉不下臉,話點到了就行。 懷柔往邊明玨跟前湊了湊道“老連,我知道這次我過了,可是他這一走,剩下的事全我的了。” “你不讓刑一刀去尋他了麼?還探到他去了臨安府。” “我就是這來找你的,我剛收到一刀的信,在臨安府沒尋到,估計是故意躲著龍衛。” 連明玨思索了一會道“你讓刑一刀繼續在臨安府侯上一陣。” “這是為何?” “我記得鎮國公有個奶嬤嬤,就是臨安府下麵一個縣的,哎,最近鎮國公是不是去了臨安?” “這個不難,龍衛一探便知,你是說洪克清去尋鎮國公了?” 連明玨點點頭“鎮國公幼年喪母,老國公沒有續弦,聽聞鎮國公把這位奶嬤嬤當娘一樣的奉養,每年八月十五前後都回去給她過壽,這洪克清自幼受國公的影響,對這位奶嬤嬤也很有感情。” “好,我讓一刀再侯上一些時日,如果真的,洪克清肯定也回去賀壽了。” 連明玨看著亂了方寸的郡主,心底嘆了口氣,“懷柔,我知道嶽醒救你落了殘,你把他放在龍衛,還做了你的護衛,這些大家都理解,可他有些時候確實過了,你也過分的縱容。” 懷柔低頭不語,她何嘗不知道?有些時候她不忍拒絕苛責嶽醒。就像這次校考的題,她心裡也清楚,嶽醒就是在羞辱刑一刀和洪克清。 嶽醒為了救他,殘了子孫根。就算因為她能進了龍衛,也不能司職,隻能做她個人的護衛。知同的選拔他心裡不舒服,便出了個羞辱人的考題。 “老連,我知道我心軟縱容了嶽醒,我隻是想他倆會惱,沒想洪克清會直接走人。” 連明玨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洪克清十分的怒,對嶽醒的題隻有三分,另七分因為你呀。” “你對嶽醒的縱容也得分個時候,這麼拎不清,別說他,我都惱。” “好了嘛,一刀要是尋到了,大不了我親自去請他回來。” 出了連明玨的小院,懷柔就看到嶽醒在門口伸著脖子等她,見她出來,滿麵春風的迎了上來。 “郡主,連督都怎麼說?沒給你臉色看吧?”說著接過馬鞭,還把一直捂在懷裡的手爐遞了過來。 懷柔想罵他的話,又咽了下去。 “都是小的不好,給您惹禍了,我這就去把洪克清尋回來,磕頭也要把他磕回來。” 懷柔嘆了口氣“等一刀的消息吧,阿醒,以後別這樣了吧。” “小的以後絕不給郡主添麻煩,絕不了。”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懷柔煩燥的把馬鞭奪了過來,“行啦,每次都這樣。陪我入宮一趟,這事我得跟皇叔父交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