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推杯換盞氣氛熱絡,距離他們隔兩間的雅室內,氣氛冷到冰點。 桌上的佳肴已經冷透也沒被動過,洪克清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對麵坐著的刑一刀冷冷的看著,旁邊的刑甜甜小口小口的綴著茶。 待洪克清桌邊的空壇子到了四個,刑一刀開口道“你鬧夠了,就趕緊回去,別讓郡主難做。” 洪克清自嘲的一笑,端杯一飲而盡。 刑甜甜一拍桌子,“姓洪的,你夠了!我哥都親自出來尋你了,你還想如何?” 洪克清繼續往杯裡倒酒,刑甜甜見他愛搭不理,不勝其煩,一個掌風掃過,酒杯騰空飛起,撞到對麵墻上,應聲碎裂散落一地。 與酒杯同時落地的還有刑甜甜的茶杯,在她出掌的時候,洪克清便上身後抑,右手抽回酒壇,左袖輕拂桌邊的筷子,筷子擊中刑甜甜茶杯,一起落地。脖子一仰,對壇直飲。 刑甜甜氣鼓鼓的坐在那兒,看著衣角的茶漬。還好她躲的快,不然這杯茶就全潑她上了。她也知道,洪克清是留情了,不然那筷子穿過的可就是她的手掌了。 飲盡,打個酒嗝。重重放下壇子,醉眼倪著刑一刀。 懶懶開口道“我不回,那知同便是你的了。” 刑一刀磨磨牙,心想“我的個大頭鬼,你這麼一鬧,還選啥知同?” 從腰中摸出麒麟牌,扔了過去。 “是個爺們,就別把亂攤子扔給女人處理。” 洪克清接過自己的千戶腰牌,反復看了一遍,冷哼一聲,扔在了桌上。 “她自己要胡鬧,我成全她,這會好玩了吧?” 刑一刀感覺跟這廝溝通不了,換了別人早就上去打一架了,偏偏這位是國公府的二公子。就算不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國公夫人乃軍功世家定遠侯之女,洪克清自幼便由其外公親自教導武學,這個他真的比不了。 從身份上,人家有跟郡主叫板的底子,從武藝上,自己稍遜一籌。刑一刀對洪克清是羨慕,也是妒嫉,好好的國公府公子,堂堂的定遠侯外孫,跑龍衛跟自己搶飯碗,他安穩的當個紈絝不好嗎? 刑一刀不想跟他多呆一刻,起身拉著刑甜甜往外走。 “盡早回去,不然,下回你見到的便是郡主了。” “哼,你那麼在意,你怎麼不去按照嶽醒的做?” “你!”他何嘗不惱?何嘗不知道是被羞辱?可他沒有洪克清說翻臉就翻臉的底氣。 “洪克清!別欺人太甚!” “便欺你了,如何?”拎起手邊的壇子扔了過去。 刑一刀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見壇子飛來,一把推開了刑甜甜,頭一側,壇子便砸到了過廊上的大花瓶,哐啷一聲巨響,整個二層所有雅間都安靜了。 劉友富正在興至勃勃聽阮雲講他破過的那些案子,哐啷一聲把他嚇一哆嗦。 “鬧事兒的?捕頭還在這兒呢?”說罷起身想去看看。 眾人也隨著起身,一起來到走廊。 一看站在隔兩間雅室門口的刑一刀,阮雲頭嗡的一聲,心想“兩次在酒樓吃飯,遇到鬧事的,怎麼都是這位千戶大人?” 忙拉住劉友富,“劉公子,此人是京城龍衛的千戶,今這事恐怕貴店得吃了這虧。” 劉友富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阮雲,到底沒說什麼。 雲行看著平日雷霆手段辦案的阮雲,除暴安良的班頭、捕頭竟這般赤裸裸的畏懼強權,哪怕迂回的解決一下?這刑一刀又沒說要賴。 劉友富喊來旁邊的小二,讓他去安撫客人,各廂送一道本店特色,以示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