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府城做捕快我著實沒想到,妹子,知道我跟他有婚約的就你和大龍了,望此番替姐姐著想,稍加隱瞞。”說到此處,聲音有些低啞,弄得雲行心裡也不是滋味。原來她主動退出是要躲著胡少理,這便是她想多了,胡少理雖隻接觸兩次,但看得出為人坦蕩,是不會以此來要她如何的,不公開也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兒,在現在辦公室戀情還得偷著談呢。 想著她也是因為家裡有官司心生膽怯和自卑,便也安慰幾句,“淩姐不必如此,那是和你胡家大哥的私事,我自是不會無事到處亂講,我想孔龍也不會的。胡家大哥如此重情重義,想必日後也會待淩姐不薄,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胡家兒媳的身份自是光明磊落的,孔龍那邊我有機會稍加提醒便是。” 雲行提胡家兒媳的身份是想安慰她,不必自卑,這個身份自是不會有人質疑她工作的處出和人品。 可是在淩雲聽來便是雲行有意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工作是怎麼得來的,胡家如此有恩於他,什麼日後不會薄待她,這是在替胡少理叫屈嗎? 淩雲第一次有些恨雲行,你出身清白,雲夫子的女兒,全縣品行最端方的出身,端方到在這兒說教別人? 雲行見她低頭不語,知道這種事隻能靠自己想明白,說多了討人嫌便道“他們該回來了,我去看看。” 看著雲行一身捕快裝扮輕快的走出去,可以坦然自信的麵對所有人,做所有自己想做的。淩飛心裡一陣發堵,自己想要什麼,做什麼都得照顧胡家和胡少理的想法,要安撫他,還要在所有人麵前遮掩。她覺得命運好不公,自己不比她差,就是因為爹不一樣? 淩飛昏昏然的在宿房門口呆了一會,看屋內的冉然和齊纖舞已經睡了。哎,自己還不如齊纖舞呢,小丫頭起碼想喜歡誰就去正大光明追求,自己隻是想去灃京,還得討好著刑甜甜,哄著胡少理,幫著阮雲,甚至來跟雲行抖自己的不堪。 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去捕房看看案子的進展,怎麼跟阮頭兒說呢?淩飛心裡又是一陣煩燥,隻能等明日兩位千戶來了再想他法。 捕房內高天勝將在鴻運賭坊的搜到的臟物擺放在桌上,除了那隻赤金釵,還有隻頂簪,也是赤金蝶形,鑲有一串小珍珠,一看便是一套的。 “這賴大近期在賭房壓的東西都在這兒了,其它的零碎不值錢,就這兩件是這個月前後壓的,程管事也奇怪,這賴大是個爛賭鬼,常年欠賭坊賭資,突然的就有了這麼好的首飾。” 聽高天勝講完,許天便道“如此,隻等將賴大拿獲,驗傷即可。” “鴻運賭坊,我已暫時封了,隻待案子有個結果了再做處置。” “行,這事一會讓簡軍跟知府那拿封條子。” 許天頓了頓道“老高,你比你年長十來歲,這些年也委屈你在副職上了,這案子一結,好與不好的,我也該走了。共事這麼多年,咱倆雖沒少折騰,到底感情在不是?” 高天勝心想,有個狗屁感情,真有感情這要走了,你還把個阮雲弄上來惡心我?麵上還是客氣的點頭“是,是,這一個鍋裡扒飯,肯定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