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心下微驚,他倒不是個會被幾句話就能唬住的。從這老仆的言行舉止,言語內容看,這家人,怕是有來頭的,自己新任根基不穩,對這府城的顯貴們也沒個底,冒然的還真不敢造次硬闖。 “我們此行乃為公事,容不得你個下人羅嗦,男主不在,便讓女主出為答話!” 那老仆目光微瞼,靜站不動,一對六的壓迫感,絲毫不退。 阮雲出來匆忙,就尋思拿個賴大,就沒帶女捕快,這會深覺不便。便轉身對花守三道“三兒,你速速回去,喊雲行來。” 花守三轉身離去。阮雲在院中石凳坐下,冷冷的對著老仆道“我不為難你,一會女捕快到了,讓你家女主人跟她說。你家主人再如何,這包庇殺人犯的罪名也不好擔。 轉頭吩咐三個捕快,守住後門、院墻,隻要有人翻出,不論男女一律拿下。 老仆依然不動聲色,垂手靜立。阮雲有些惱火,這要是在臨江縣,他早就闖進去了,什麼男眷女眷的。可府城不同,又是初來乍到,他還是有些放不開拳腳。 花守三一刻也不敢耽擱,幸虧來時怕賴大跑了,都騎馬來的。 奔到捕房,許天還在,花守三簡要的把事兒說了,許天思索一番也不記得吉隆巷有什麼顯貴住著,整個的安陽大街居住的大多是小賣買人和外地客。多半是那個老仆欺阮雲新上任,虛張聲勢,便道“你去喊雲行,我帶著簡軍這會就過去看看。” 走到門口略頓了下,“簡軍,你去高捕頭那兒把新來的胡少理帶上。” 三人先來到了吉隆巷,翻身下馬,見阮雲幾個的馬就拴在大榆樹下。許天問胡少理道“你確實看那賴大進了這家?” 胡少理看了看點頭道“屬下確定,這家在這巷子很好認的,而且他拍了好一會門才有人給開,斷斷不會記錯的。” 花守三和雲行也趕來了,人五一起進門便看到阮雲依然坐在石凳上,後麵站著孔龍,那老仆還站在二門前。 “這府城還有捕頭進去的地兒?你給我許天說說,你家主人是何人?” 老仆看著滿臉陰森的許天,不急不慢行了個禮道“這府城自然沒有您許捕頭進不去的地兒,隻是今兒家主不在,隻有女眷。” 許天後麵的簡軍立馬抽刀上前,將老仆按到墻邊刀抵脖頸,冷笑道“隻怕是個見不得人的主人吧,藏頭露尾的。” 刀都抵上了,老仆依然不卑不亢。許天斜了他一眼帶人就往裡走,老仆見狀大喊“許大捕頭,清樂侯!” 一隻腳已經邁進二門的許天,聽到清樂侯三個字,立馬停了下來。轉身到墻邊,“你說這裡的主人是清樂侯?” 老仆輕笑“哼,正是清樂侯世子!” 許天哈哈大笑“你個老家夥,我許天是剛出世的吃奶娃兒?清樂侯乃一等侯爵,雖無實職,卻是先帝最寵愛的貴妃胞弟,世子何等尊貴,就住這醃臢之地?” 老仆推開簡軍抵在脖頸的刀,“怎麼不能?這裡住的是世子的一位如夫人。” 許天明白了,啥如夫人?就是外室唄,敢情這清樂侯世子在臨安府養了個外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