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洞房(1 / 1)

她抬手摸了摸額發下的傷疤,一臉憂鬱地說:“我從前確實很不懂事,但這次差點死掉後,我便想明白了。   沈廷之那種人,並不是良人,隻有陸行知那種的,才是好的歸宿。   哥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竟然去威脅沈廷之。”   喬舟看到她額發遮掩下的傷疤,頓時心疼了,搖頭道:“我沒有覺得小妹惡毒,事實上小妹能夠想通,我很替你高興。   況且那沈廷之一看便不是好人。隻是小妹方才在客棧裡與沈廷之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你手裡握有他的把柄?”   喬菁菁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哥不怪我就好。”隨後壓低聲音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編的,是故意嚇唬他們的。沈廷之可不是好人,在暗地裡,肯定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那麼一說,他自然心虛害怕。”   喬舟恍然大悟,“說得也是。不過小妹可真聰明!”   喬菁菁笑了笑。   事實上,她敢威脅沈廷之,自然是因為手裡握有籌碼。   她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沈家是商賈,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但是沈廷之不甘平庸,為了攀上權貴,背地裡替一位王爺做事。   那位王爺野心勃勃,有謀逆之心,而要起事的話,自然離不開錢財。   什麼渠道,來錢最快?   自然是販賣禁品。   沈廷之背地裡在替那位王爺製毒,一種叫逍遙散的東西,據說人吸入後,會使人精神大振,飄飄欲仙。   他們就是靠販賣這種東西,謀取不義之財。   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所以沈廷之在聽了她的話後,才會有所忌憚。   不過她今日說出這件事情,很冒險。   雖然她當時震懾住了沈廷之,但沈廷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短時間內,他並不敢對她動手。   說不定,現在已經在轉移,或銷毀罪證了。   而等他將罪證都轉移或銷毀,她沒了可威脅他的把柄,他必然會對她除之後快。   想到此,她心頭沉甸甸的。   但想到她很快就要和陸行知成親了,到時候嫁入陸家,沈廷之必然忌憚。   這麼一想,她心裡稍安。   看著身邊的喬舟,她由衷道:“今日多謝哥哥。”   喬舟一愣,“謝我做什麼?”   “自然是謝你剛才陪我去見沈廷之啊。”喬菁菁道,“若不是有你陪著,給我壯膽,我哪裡敢威脅沈廷之啊。”   喬舟搔了搔頭,笑道:“可我什麼也沒做,隻是陪你走了一趟罷了,況且我們是兄妹,有什麼好謝的?”   “總之能解決沈廷之這個麻煩,多虧了哥。”喬菁菁由衷道。   喬舟雖有一身武力,卻是心思單純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她幾句話給搪塞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敢叫他陪著一起去的原因。   翌日。   喬舟帶回來消息,沈廷之和他的隨從,都已經離開了四方鎮。   喬菁菁聽後,終於放了心。   沈廷之確實離開了四方鎮,但他越想越不甘心,尤其還被一個村姑給威脅了,想想便窩火。   馬車行到中途,他突然叫停了馬車。   “公子有什麼吩咐?”隨從立即上前詢問。   沈廷之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麵色陰沉地說:“替爺準備一份賀禮,到時候送往陸家。”   “什麼賀禮?”隨從忙問道。   沈廷之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隨從聽後,一愣,心道:公子這招真損,嘴上卻奉承道:“公子這招真是高,那喬菁菁想擺脫公子,另嫁,可也要看到她沒有那個福份,當她的官夫人。”   沈廷之想到陸行知看到他送的賀禮時的反應,便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長到這麼大,向來都是他整別人,還沒人敢戲耍他,喬菁菁這個賤人,不但戲耍他,還敢威脅他。   他現在是不能動她,但卻可以動動手腳,讓她在陸家抬不起頭來。   喬菁菁並不知道沈廷之的小動作,也沒空再去想。   因為陸行知隻有半個月的假,時間比較倉促,所以自定下婚期後,她便忙碌了起來,跟著徐氏又是置辦嫁妝,又是試嫁衣的。   很快,婚禮那天便到了。   婚禮雖然辦得匆忙,但很熱鬧。   陸家大辦宴席,宴請了全村人。   甚至到場的還有地方的大小官員。   看到這些官員朝陸行知躬身行禮,大家也才知道,陸行知這兩年在京城混得很好,已是官至高位。   一時間,婚禮更加熱鬧了。   恭賀、奉承的聲音,此起彼伏。   拜過堂後,喬菁菁便被送進了新房。   揭過蓋頭後,陸行知便出去敬酒了。   喬菁菁一個人坐著無聊,她便將自己的細軟拿出來整理了一遍。   看著匣子裡,以及身上戴著的金銀首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有種做夢的感覺。   她竟然真的把自己嫁了,還嫁給了未來的權臣陸行知。   這一切,真的像是做夢一樣。   但是那些金銀,冰涼的質感,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她怔愣了良久,想到一件事情,她倏然緊張起來。   一會兒的洞房……   想到此,她再也無法鎮定了。   雖然陸行知長得很好看,而這樁婚事,又是自己爭取來的,但她母胎單身了二十來年,乍然要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男人,醬醬釀釀,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但堂都拜了,她沒有理由拒絕和陸行知同房……   因為緊張,她忍不住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幾口。   人家說酒壯慫人膽。   想著,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陸行知那邊也好不了多少。   他自中了狀元後,兩年未回,如今大家還得知,他已經當了大官,一時間,大家都殷勤地向他敬酒。   其他人的酒,他能拒,但長輩的酒,他拒不了。   加上大小官員的酒,因此一輪下來,他也喝得微醺。   若非陸父出來打圓場,他還得被灌不少酒。   但饒是如此,他回房的時候,也有些醉了。   他在房門外,站了一會兒,捏了捏眉心,以讓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後,他抬起手,剛要推門,這時,林九匆匆而至,並給了他一個盒子,“大人,沈廷之派人送來的賀禮。”   陸行知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