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差別(1 / 1)

這位艦長點頭稱是,對於張一覺的承諾和叮囑,他和身後的幾人竟都完全相信和服氣,並沒有提出什麼質疑,這倒是讓張一覺好奇起來。   連同剛才這艦長對他露出的神情,他不禁在想自己做了什麼讓這些人認為自己的話可信且認同自己的?   話說回來,這大賢者真是慘,死前還能維持住昂魯厄斯的局麵,死後隻剩下個年輕的大牧首,局麵立馬就惡化了起來,死的時候還飽受debuff的折磨。   想到debuff,張一覺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艦長問道“那個所謂唱詩班現在在哪?”   艦長立即回答道“那個唱詩班被我安排在了非工作人員安置區,額,處於咱們的看守之下……”   張一覺聽他的話,皺了皺眉“處於看守之下,意思也就是說他們等於被軟禁了?”   那艦長聳了聳肩解釋道“嚴格來說不算軟禁,其實他們能活動的範圍很大,需求基本也能滿足,隻是出入那片區域需要得到允許而已,總之軟禁應該是談不上吧。”   張一覺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和軟禁有個什麼區別。   他咳嗽了一聲“咳,畢竟是友好文明最高統治者的女兒,就算是這個最高統治者剛剛已經過世了,咱們不能落井下石不是,更何況索菲婭應該對於父親死去非常的痛苦,我覺得還是不要看的那麼嚴,隻要不是去機密的地方就隨他們吧。”   “啊”艦長啊了一聲,然後瞪著一點都不萌甚至有點猛的眼睛看著張一覺說道“執政官大人……昂魯厄斯大賢者死了的事兒,我們還沒跟那個索菲婭說……”   張一覺吃了一驚,他扭頭看向卡琳娜,卡琳娜點頭,而旁邊的萊卡率先接了話“確實還沒說,我覺得相比於這個,不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事兒從而給咱們製造麻煩更好一些。”   我去!畜生啊,人家爹死了啊,你就為了個這理由不告訴人家這事兒?這是人乾的?   看他們似乎都對這件事感覺習以為常,甚至卡琳娜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張一覺再次感受到了他和正宗塞拉人的差別。   他畢竟是從小到大都在絲幕成長的人,可以說雖然物質上他屬於塞拉人,但是精神上他實際上是個絲幕人,絲幕傳統思想中宗族和祖先觀念非常重,父母死訊這種事兒竟然瞞著兒女,這在他的觀念裡簡直就是違背道德倫理,可是在麵前這些塞拉人觀念裡這似乎是為了權衡利弊而做出的理性選擇。   這本不該是一個選擇題啊。   哪怕他希望索菲婭和唱詩班待在這裡不要回去添亂,但是這不代表他同意這樣的隱瞞。   最後他可能用騙,可能用各種說辭甚至手段讓索菲婭他們留下來,但前提是在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讓一群人僅僅因為一個可能的製造麻煩的理由被蒙在鼓裡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呼~等下我去見見他們吧,順便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萊卡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他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告訴那群人這個可能會讓他們添亂的消息,但是這本就無傷大雅,在之前卡琳娜和他談話過後,他決定隻要張一覺不危害到目前的大局,就不去管他的一些決定。   至於這個大局倒是怎麼個大局那就是萊卡自己心裡有桿秤了。   之後張一覺又看了看他們的部署,嗯~怎麼說呢,還是那個樣子,反正他內心是不太滿意的,不過現在說出來除了徒增沖突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現在最不能發生的就是內部不和。   張一覺讓一個士兵帶著自己來到安置唱詩班的地方,本來卡琳娜和那個艦長也想來的,不過張一覺拒絕了,實在是沒什麼必要,他們也有事情要做   十幾個男男女女在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正在念著什麼,從內容看可能是他們教派的典籍一類的東西。   說起這個安置的地方,這裡並不是一直都有的,而是人來了之後臨時加蓋的,據說用了十幾分鐘就建造完成,張一覺看著這寬敞的大廳,這裡的結構是一邊大門,中間大廳剩下三邊分成了兩個供人居住的地方和一個盥洗烹飪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布局有點像老首都四合院的樣子。   四邊墻麵和天花板都是銀白色,而地麵卻是瓷磚的樣子,走上去你才能知道這並不是真的瓷磚,大概是用了什麼辦法做了個樣子而已,本質上這就是個四四方方的鐵盒子,裡麵也沒什麼裝飾品,隻有一邊較為寬大的墻前麵放了個明顯帶有異域風格的桌案,上麵則是一個張一覺之前沒見過的雕像。   看到張一覺過來,眾人停下了口中的念誦,索菲婭似有所感,從張一覺進來後她便死死盯著張一覺,當看到張一覺嚴肅的表情,讓士兵把門關上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的時候,她更是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身後的幾人眼疾手快,看索菲婭似乎有些站不穩,連忙上來扶住了她,索菲婭對關心她的同事們搖了搖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一起走向了張一覺。   張一覺沒想到索菲婭反應這麼大,本也想過去,但看他們已經過來了,索性就招了個沙發坐了下來,索菲婭他們也早已熟悉這裡的東西,也都各自找轍,眾人圍成了一圈。   張一覺打算開門見山,直接告訴他們。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們一定不要怕。”   索菲婭盡管有些發抖,但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氣概,她強裝鎮定地把想接話的同伴製止住,昂起頭回道“我們是神的仆人,我們不會怕,你說吧。”   嗯,張一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這不重要,他看著在場的這些人,麵容嚴肅聲音低沉地說道“昂魯厄斯首府那邊傳來消息,就在今天早些時候,大賢者在自己的宅邸中病逝了。”   “父親!不。”索菲婭哀嚎一聲,爪子捂住胸口一頭撲到了旁邊一位同伴的身上。   其他人也紛紛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不過大多數人三五秒鐘便又反應了過來,他們畢竟是在大賢者床前唱過聖歌的,之前雖然他們沒說,但心裡也大概知道大賢者多半時日無多了。   對於這個消息來說,他們隻是感到一瞬間的驚訝。   “除了告知你們這個消息以外,我來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留在這裡,不要回去,尤其是你,索菲婭。”   此時的索菲婭抬起了頭,雙眸中的淚水如雨點般滑落,打濕了她本來打理地順滑的毛發和乾凈的袍子。   唱詩班中有人皺著眉,語氣有些沖地問道“為什麼?塞拉斯蒂亞難道是要把我們關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