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子孫堂(1 / 1)

六繩護主 東方紅不敗 4164 字 8個月前

壞人可不會認為自己是壞人,壞人腦門上更不會貼標簽。   李蔚玨一把將駱毅護在身後:“火把給我,你讓開!”   這兩個條件她若能照辦,李蔚玨興許能承認她不是壞人。   火把,至少可以充做武器用用。   尼姑沒猶豫,將火把真就遞給李蔚玨了,但同時她也站到駱毅身邊,並扶住駱毅的胳膊:“快,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出去。”   李蔚玨一下子就急冒了汗——小丫頭怎麼就讓她靠近了呢?這樣我要來火把還有個屁用!   駱毅倒是沒有慌張。   人是個很奇怪的物種。   有時候壞事尚未發生,也沒有任何預兆,自己就心悸個不停;可有時候明明身處險境,卻對某人某事就莫名放心。   駱毅現在對這個有傷疤的尼姑就莫名放心,還隱約有熟悉感。   “你放開她!”李蔚玨命令傷疤尼姑:“然後退後!”   傷疤尼姑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自己好心扶著小姑娘的行為會被對方誤會,鬆了手,訥訥說道:“我是想給你們帶路。”   “用不著!”李蔚玨冷冷說道,然後牽過駱毅的手:“我們走!”   就在此時,門外有響動,像是有人拖著重物行走,傷疤尼姑臉色一變,馬上搶上前一步,站到李蔚玨前麵去。   李蔚玨大驚,果然這尼姑不是好人,帶了同夥!   李蔚玨再次把駱毅護在身後,死死抓著的火把就揚了起來,先解決這個準備堵門的尼姑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不了,不等李蔚玨火把砸下來,傷疤尼姑已經閃出屋門,同時想把門帶上。   “砰!”一聲,傷疤尼姑迎麵就被什麼東西撞到,然後重新被那東西帶著撞在門上,再跌進屋內。   要不是駱毅拽著李蔚玨往後退了退,門板就要打到李蔚玨了。   “庵主?”傷疤尼姑驚呼。   不等尼姑推開庵主,胡澤胤已經從她身上躍了進來,接著是黃酉。   “阿胤!阿酉!”駱毅驚喜大叫。   這下連聲音都不用壓著了,有他們在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   黃酉看了眼掙紮著起身的尼姑,抬手就掐上她的脖子,準備結果了她。   “阿酉不要!”駱毅喊道:“她不是壞人!”   電光火石間的變化,讓李蔚玨有點懵——這是發生了什麼?   庵主這時醒來,驚覺周遭環境不對,竟抑製住本能,沒有發出尖叫,而是果斷閉上眼裝作依然昏迷。   蔡光金則是在地道中被拖行時就醒了,卻沒敢出聲,他不停回憶暈厥前發生的一幕。   那支長而厚實、看起來蓬鬆可觸感卻如鋼刷、且甩過來如有萬鈞之力將自己打暈的,可是野獸的尾巴?   黑暗地道中他雖然不確定拖著自己的還是不是那兩個穿黑衣、為代曉初出氣的家夥,但他謹慎地沒敢弄出動靜。   他的腿已經傷了,可不想把命再搭上。   蔡光金和庵主先後醒轉,胡澤胤和黃酉自然是發現了的。   不過蔡光金識相,也就沒有理會。   眼下庵主醒了,也想如此偽裝,可就沒那麼好運。   胡澤胤將腳踩在她臉上,冷聲命令:“說,地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說心裡話,他剛才沖進屋的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駱毅和李蔚玨,而是差點踩上的女孩屍體。   那瞬間,他驚得背毛都快炸起來,將他現出原形!   因為他以為那是小妹!   盡管他和黃酉是循著聲音找過來的,並且因為想聽聽兩個小家夥在說什麼而沒有馬上傳音,能夠確定小丫頭是安全的。   可後來他們聽到有陌生人在與小丫頭她們說話,就不敢確定她們是否有危險。   因此進門瞬間看到的屍體,讓他差點發狂。   庵主還想裝死,可胡澤胤的鞋底在她臉上撚了撚:“不說,就把你的腦袋踩爆!”   “啊……施主饒命!”庵主裝不下去了,趕忙討饒,可腮幫子被踩,說起話比缺了牙的蔡光金還含糊。   踩著她的人的陰柔男聲她認得出來,正是那個長相最為俊美的年輕人。   可她一想起那個年輕人,就不由自主在腦中浮現那匹張開血盆大口的黑色野獸。   庵主覺得自己瘋了,肯定是瘋了,不然怎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她真的悟了《金剛經》中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可下一句不是“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庵主不知是喜是悲——她好像達到佛祖的境界了!   “說!”胡澤胤的腳又撚了撚。   “我說!我說!”庵主麻利兒的從實招來。   ……   胡澤胤再次提著庵主行走在地道中,後麵跟著李蔚玨和駱毅,黃酉押著傷疤尼姑走在最後。   蔡光金被關在那間有屍體的屋子裡,既然裝死,那就繼續吧。   常言道:有庵必有寺。   這是因為佛曰“眾生平等”,所以有比丘,自然也有比丘尼。   可畢竟男女體質不同,比丘尼相對缺乏自我保護的能力,因此需要依靠比丘的保護。   所以比丘尼日常學習和結夏安居時,都需要依照比丘僧眾的指導、不可遠離,被稱為二部僧戒,   同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佛教教義也強調男女有別,所以他們並不居住在同一寺院,而是相距不遠但分住兩處。   眼下這條地道,蜿蜒向上,可達半山處的寂靜寺。   不過,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寂靜寺,而是地道中段的“子孫堂”。   “子孫堂”並非一間屋子,而是連續二十多間小房間。   每間房都是“大床房”,而且是“榻榻米”式,地上鋪設的是厚厚的蒲草墊子,墊子上又有黃色錦段被子。   因是地道,所以每個房間都是有門無窗,黑漆漆一片,全靠墻上火把或油燈照明。   自然空氣也不怎麼好,有股子散不出去的“人味”,雖與檀香味混在一起,卻相互難掩。   四圈是繞墻的矮櫃,櫃上擺著茶果盤、佛珠以及各類佛教經文。   駱毅隨手翻開一本《心經》,然後立馬就扔了!   那哪裡是《心經》,分明隻是《心經》的封皮,裡麵卻是春宮圖!   李蔚玨也是隨手,不過他打開的是矮櫃,然後也立馬關上了!   裡麵竟是……“特殊法器”!   好一處“子孫堂”!   “這些房間怎麼都是空的?”李蔚玨厲聲發問,以掩飾他看到那些東西引起的心慌。   說心裡話,別看他有二十多歲的靈魂,可他還沒有這方麵的“真實體驗”,也沒有接觸過真實的“特殊法器”。   胡澤胤給出答案:“不,隻有這幾間是空的。”   剛好庵主也哆嗦著回道:“沒……沒到時辰呢,過了子時,這裡就沒空的了,興許還得合用房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