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敘白氣勢洶洶的進了棲梧宮。 最近,他進棲梧宮的次數可太多了。 鴻韻一看到燕敘白的臉色,就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皇後娘娘還沒回來呢,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去的。 燕敘白一看這情況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怎麼?你家主子又不在?” 鴻韻搖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是說在呢?還是不在呢? “哼!” 燕敘白也不想為難一個侍女,這個寧清染處處透著古怪,她要是想出去,誰也攔不住。 燕敘白氣哼哼的走進屋,正碰到寧清染從之前那個衣櫃裡爬出來。 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腳步微浮,一看就喝了不少。 寧清染一抬頭看到燕敘白站在那裡怒目而視,酒一下子就醒了。 她忙拉著燕敘白讓他坐在凳子上:“皇上,這大半夜的,您老人家怎麼又來了?” “你也知道這是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 燕敘白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寧清染給掐死了。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情報網站,寧清染憑一己之力,連一夜的時間都沒用,就直接給端了。 這讓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還有,你這身上穿的是什麼東西。” 寧清染手忙腳亂地將身上的男裝脫了下來。 六月了,寧清染除了外麵的長衫,裡衣都沒穿。 長衫脫了之後,就剩紅色的,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了。 瑩白的肌膚在燭火下白的發亮。 燕敘白太陽穴直突突,現在的他,一點兒欣賞的心情都沒有。 “你就這麼跟朕說話。” 寧清染又跑回去換了一件衣裙,整理妥當了,才到燕敘白身後。 她揉著燕敘白的肩膀,輕聲細語說話:“皇上,您老人家怎麼就發了那麼大的火呢?” 第二次出宮又被逮了個正著,寧清染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燕敘白通風報信了。 “你去了明媚梳苑!” 燕敘白說,看著寧清染的眼神都充滿了“愛意”。 寧清染縮了縮脖子:“臣妾閑的無聊,又聽說那是整個燕京城最大的青樓,所以就去見見世麵。” “那是青樓,裡麵都是女的,你一個女的去那裡做什麼。” 燕敘白緊握著拳頭,強忍著不將巴掌甩在寧清染臉上的沖動。 “皇上的意思是說,臣妾應該去的是牛郎店?” 這燕敘白這麼大度的嗎?居然鼓勵她去牛郎店。 “什麼是牛郎店?” 直覺告訴燕敘白,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就是,男妓女待的地方。” 燕敘白“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稀裡嘩啦碎成了渣。 寧清染努力縮短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門外的人聽了,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這帝王一怒,浮屍千裡。 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嚇都要嚇死了。 鴻韻就要進去看看,被福公公一把拉住了:“你去倒什麼亂的,這皇上還能將皇後娘娘吃了不成。” 鴻韻著急,可看著福公公身邊數十侍衛,又認慫地退下了。 皇上來了那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帶著這麼多人進棲梧宮。 以往,他都是自己過來的。 “嗬嗬,還男妓女,既然是男的,又怎麼可能叫妓女。” “那就是,妓男?” 寧清染本著不懂就要問的姿態,打破砂鍋問到底。 燕敘白一肚子火氣沒辦法發出來。 寧清染忙狗腿的上前去給燕敘白揉臉,捶背。 燕敘白:“用力點兒。” 寧清染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照著燕敘白的肩膀一錘。 燕敘白一下子抓住寧清染的手:“寧清染,你想謀害朕!” 咬牙切齒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出去。 福公公一聽,這還得了,皇後娘娘居然要謀害皇上。 福公公一使眼色,侍衛們一腳踢開們,一擁而入。 燕敘白一臉怒火:“福公公,你們乾嘛呢?” 眼前這一幕讓福公公隻想原地消失,說好的謀害呢,這皇上抓著皇後的手,皇後娘娘一臉害羞的表情。 這,這哪裡是謀害啊,這分明是兩情相悅啊。 福公公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語。 “皇……皇上,奴才聽到,皇上說,皇後娘娘想謀害皇上……” 聲音越說越小,燕敘白的火氣卻越來越大。 “你覺得,她是有這個膽子?還是有這個本事?還是說,她有那個腦子?” 寧清染:皇上,訓奴才就訓奴才,不帶人身攻擊的。 而且,攻擊的還是她。 福公公啞口無言,一擺手,所有人沉默地退出去了。 鴻韻從敞開的門裡看到,皇後娘娘好像也沒怎麼吃虧,就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寧清染眼看著自己就要脫離“苦海”了,哪成想福公公也沒能抗住燕敘白的怒火,灰溜溜的出去了。 關鍵是,福公公還體貼地關上了屋門。 “今日起,寧清染禁足一個月,……” 禁足好呀,禁足就說明她還可以想出去,就出去。 可麵上還是可憐兮兮地求饒:“皇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臣妾禁足的話,會被憋死的。” “哼,朕還沒說完呢。” 燕敘白靜靜看著寧清染演戲,也不知道收斂一下翹起的嘴角。 “禁足乾元殿!” “什麼!” 寧清染這下子真的慌了,禁足乾元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不是說她要被燕敘白死死看住了嗎。 “不行不行。”寧清染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臣妾換了地方睡不著覺。” 寧清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像讓燕敘白改變主意,讓她就在棲梧宮禁足多好。 別說一個月了,十個月,一百個月她也願意。 “成親那日,朕看皇後睡得也挺香的。” “呃,你怎麼知道?” “朕怎麼知道?你猜,朕是怎麼知道的?” 時間過得不久,寧清染一想就能想出來。 不過,他不是直接去了柏靈詩那裡,沒有過來嗎? 然後,她就直接睡覺了。 還是說…… “你那晚過來了?” “那是朕和皇後的新婚之夜,朕哪能不過來呢?隻是,讓朕沒想到的是,皇後的睡姿還是挺讓人難忘的。” 寧清染真想原地去世。 她的睡姿什麼樣,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的了。 寧清染一臉的生無可戀。 燕敘白可是高興了。 他就不信治不了你一個寧清染。 “福公公,讓鴻韻給皇後娘娘收拾好東西,去乾元殿,禁足!” 燕敘白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 福公公過了半晌才鬥著膽子推門進來。 燕敘白一瞪眼:“耳朵聾了是不是。” 耳朵倒是沒聾,隻是,禁足就禁足唄,為什麼要去乾元殿。 福公公表是不能理解。 棲梧宮的人都不能理解。 關鍵是,棲梧宮的人不準去。
四十 禁足乾元殿(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