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苳籬語氣十分激動。 看到他點頭後,苳籬捧住他的臉,美眸泛著淚光,說話都磕巴了: “那……我,我是怎麼死的?” 暔山被她冰涼的雙手一捧,再這麼一對視,臉的溫度蹭蹭上漲。 好在滿臉都是血汙和泥屑,沒讓她看出什麼異樣。 不過他沒回答。 他琥珀色的眸子泛著屬於狐貍的狡黠,悄悄用手摸到她掉在地上的短劍奪煞: “你,帶我走,我就,告訴你。” 苳籬頭正熱著剛要一口答應,聽到後麵的“帶我走”,讓她的一瞬間清醒。 尋找生前的一切,路途漫長,她可沒功夫帶著一個拖油瓶。 她語氣一瞬間冰冷起來,她跪立在他身上,“本宮若不呢?” 隻見這時,暔山用奪煞對準了自己狂跳的動脈,劍刃躍躍欲試: “你不,帶我走。”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拚了他所有的勇氣: “我就,到地府,告你。” 最後兩個字,他還咬的很重。 苳籬雙目再一次瞪大,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這……這…… 這是威脅麼? 她聽說過威脅這種東西,但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在這狐貍鬧著要自殺,而苳籬也確確實實捅了他四刀。 之前的那個惡靈應該是他自己的魄化身的,如今回到了他的身體,想找出罪魁禍首也找不出來了。 萬一他真的了結了自己,到時候到了地府,他真的點名道姓地說是她殺的他,大王應該怎麼看她? 都說狐貍這種東西最狡猾。 苳籬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此時她真的很無措,她該怎麼辦? 見到苳籬遲疑,暔山得意地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輕輕咳了一下,“其實,我這是,在幫你。” “閉!嘴!”苳籬牙都要咬碎了,“風涼話!” 暔山毫不畏懼地跟她地獄血眸對視,“下來吧,我身上,好疼。” 苳籬不情不願地聽從他的命令,從他身上下來後,抬腳又踩了他胸口幾下發泄。 暔山摸了摸胸口上那幾個腳印,傻嗬嗬笑了幾下。 “這還是除了大王,第一次有人敢命令我。”苳籬陰惻惻看他摸著胸口的動作,冷哼道。 暔山揉了揉蓬鬆的頭,視線始終灼灼望著苳籬,以苳籬理解不了的語氣問:“大王,是誰?” “本宮是鬼,大王就是閻王。”苳籬耐著性子解釋道,“回歸正題。” “我可以帶你走,但是我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還是準確的信息。”苳籬把玩著因大意而讓這隻狐妖威脅自己的奪煞,說道。 “還有,你說你認識本宮的生前,你最好說清楚。” “……” 暔山低著頭,有些委屈地回答,“其實,我的確,認識你。” “但,我丟了,兩魂,那些記憶都在,那兩魂裡。” 苳籬手中的奪煞又“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她聲音氣得發抖,肺快炸了: “你耍我!” 苳籬最後的底線被壓斷了,她不管不顧了,撿起奪煞就要往他心窩子上捅。 暔山連忙起身避開她致命的一刀。 奪煞劃破了凝滯的空氣,苳籬沒想到他如此敏捷,比劃了好幾下,都沒有傷他分毫。 暔山左閃右閃,突然一個瀟灑的側身,反手捏住苳籬的手腕,苳籬應激後退,卻被暔山“咚”的一聲,順勢將她壓在一棵百年大槐樹上。 明月似乎藏在雲霧裡了,林間又是一片黑暗。 苳籬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被禁錮了,瘋狂掙紮,“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而此時麵對幾乎暴走的苳籬的暔山,眼神哀傷,他緩緩開口: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一十四被1隻狐貍威脅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