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大徽王朝,元旭16年(1 / 1)

翌日。   問趙清明害怕麼?   不害怕才是鬼!   他一切都準備得極為充分,讓這個來自地府的苳籬體驗一下凡間的待客之道。   坐到位子上的時候,苳籬看到小廝倒出清澈的茶水,淡淡笑了笑。   鬧劇結束了,終於,她可以得到真切的答案了。   她握緊了拳頭,居然有這般緊張。   她微微捂著根本沒有心跳的胸口,直直看著趙清明。   “我,來尋找生前記憶。”苳籬攤牌了自己的目的,那聲音終於有了溫度,“請你務必準確回答。”   不曉得閻羅三殿大人要問什麼,趙清明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拱手一禮後,“凡是我趙某知曉,定會一字不錯回答。”   聞言,苳籬望著趙清明表麵上雲淡風輕實則後怕極了的臉,輕輕呼一口涼氣,問:   “你知否,凡間,什麼地方有朱紅色的墻,朱紅色墻背後還有無數高低不平的宮殿?”   趙清明愣了一下,隨即不假思索地回答:   “當然是皇宮啊!”   “皇宮?”苳籬不太理解這個詞,“是凡間的大王的居所?”   “沒錯,”趙清明點頭,“皇宮乃一國之君的宮殿,承明殿,鳳儀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等等……”   “一般什麼人可以進去?”苳籬打斷,這是她最想知道的,說不定她生前的身份就是那些“可以接近皇宮的人”   趙清明低頭想了想,“常住的話,除了皇上皇後,就是皇子和公主們了。”   “當然還有宮女,奴婢,太監,奴才,國子監……”   一切皇宮可以出現的人物,趙清明都一個不落地列舉了一遍。   就連那些國與國的相處,使臣,和親,等等可能出現的人物都講了一遍。   聽完這麼多,苳籬隻覺得腦子裡一團糊,“這麼說你去過皇宮?”   “是的,鬼神大人。”說到這,趙清明還有些得意地咳嗽兩下,“剛上任的時候,去過皇宮一次。”   “一次?”苳籬挑了挑眉,頓時感覺他的話不可信了起來,“一次你就確定?”   趙清明尷尬地咳嗽兩下,不敢表現心虛。   他其實很想說,這些東西真的沒必要解釋啊。   “趙太守年輕有為,讓人艷羨。”見他有些不自在,苳籬誇他一句,緩解緩解氣氛。   “鬼神大人,您可能不知,”趙清明看著閻羅三殿依舊很疑惑的樣子,說:   “現在是,”   “大徽王朝,元旭十六年。”   “大徽……王朝?”苳籬聽到這個字眼,莫名其妙地愣了愣。   可當她回過神來,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本宮知道了。”苳籬扶著額,有些煩躁。   沒來凡間之前,她還以為隻要說出個範圍,她排除個大概,就可以推測自己生前的身份。   現在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苳籬隻好換一個問題來獲得希望。   “這世間,有沒有會騎馬的女子?”   “不能說沒有。”趙清明說的模棱兩可,“將門出身的女子,才多多少少會涉獵一些,學些騎射之術。”   “都是男子騎馬,女子學習琴棋書畫。”   然後,趙清明就把那些會騎馬的可能的人都紛紛列舉一遍。   “那……”苳籬聽完這些後,感覺前方路途更加迷茫了,鬼使神差地,苳籬突然問:   “有習武的女子麼?”   “……”趙清明聽到這個問題,忽然不作聲了。   “有還是沒有?”苳籬有些納悶。   這人,怎麼突然安靜了?   實則,趙清明在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   方才他說什麼將門之女可能會騎馬,但是也是他猜的,或者聽說的。   而麵對苳籬這個問題——   他認為——不單純隻有他認為,女子習武沒有錯,但是女子習武不合世道。   這位三殿大人要的準確答案,他哪敢隨意回答啊。   大概是被苳籬的凝視嚇得頭皮發麻,太守隻好咬咬牙回答,“女子,不習……”   趙清明還沒說完,隻聽門外一聲清脆響亮的聲:   “誰說女子不能習武……”   太守的女兒,十一歲的趙飛凝揮,揮弄著一把長槍從門外打進來,一個漂亮的打地:   “女子依舊可以披甲上陣,保家衛國!”   趙清明聽到她這麼一來,差點沒背過去。   首先,他沒告訴女兒,麵前這位,是地府閻羅三殿鬼娘子!是鬼!把她惹怒了可怎麼辦!   再者,這樣違背常理的話,萬一叫有心人聽了去,傳出去還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