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啊,算了!二舅媽啊,我二舅又放牛去了?”
“走,跟姥姥回家吃飯去,真好看!看到你想起二姐了,嗯··你二姥姥要你小暖更好看一些。”
六姥姥皺眉道。
溫暖微微有些尷尬,韓謙嘿嘿笑道。
社恐的病犯了。
“對唄,這些東西我看著都頭疼,別說讓程錦看著了,咱們倆去逛逛,然後等咱媽那邊的消息就好了。”
“你車呢?”
“燒餅能倒油麼?能麼?能麼?你爹不會做飯,你也不會做飯?這個燒餅不能放油,亮了就梆硬了,你去把雞殺了。”
“喜歡看糧食。”
韓謙推著小老頭兒的屁股踹了一腳,笑罵道。
“這邊的重建工作已經開始了,心在新立屯這邊還是可以自給自足,二道灣子那邊最嚴重,縣裡的所有錢都砸到那邊了,我還不等找市裡要求,程錦已經給我打電話要錢了,我們這邊想賣點土地,但是被上麵的上麵打來電話什麼都不許動,自己想辦法,說是奉天一半都在重建,可我打電話問了,其他城市不缺錢啊,就濱海不給。”
隨後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老頭兒,大聲喊道。
“用你?我給你做飯啊,中午去我那兒吃,以後你爹那邊的親戚都別走動了,聽到了沒?前不久那個臭娘們回村子裡罵你,我讓你三舅給她按在村口,我抽了她十幾個耳光,你們韓家的飯菜以後你一口不許吃,聽到沒。”
“那為啥白桃沒事兒。”
“求情啥?當時黑帽子的頭兒說了,你二姥姥喊他一聲宋哥,就喊一聲哥就開車送回來,然後你二姥姥說了一句謝謝,那姓宋的笑的三天合攏嘴,當時就算他要追究也沒事兒,咱們家那個時候富裕,現在落魄嘍。”
“淹了。”
韓謙連忙對著溫暖的手背輕輕敲了一下,溫暖茫然的看著韓謙,六姥姥開口道。
韓謙遞給夏子意一支煙,皺眉道。
韓謙拉著溫暖走向了老家的村子,之前村子的路已經被水泡的坑坑窪窪了,加上最近幾天下雨,滿是積水。
韓謙笑道。
“天天那個苞米垛也不知道你有啥可看的。”
都是親戚,二舅媽笑道。
“你懂個屁,你六姥姥最喜歡的就是你爹我,你六姥姥做魚一絕,尤其魚頭!你懂什麼?我殺魚,你看著?”
六姥姥走了幾步轉過頭,喊道。
“死個屁死,帶我去轉轉。”
溫暖停下腳站在原地皺眉道。
“天災真的好厲害,就那麼幾天,這都快變成平原了。”
家裡的規矩太多了。
韓謙沒說話,下車繞到溫暖這邊打開車門把姑娘從車上拽下來了,脫下上身的西裝披在了溫暖的肩膀上,打著哈欠擦著眼淚。
“你媽和你爸在家陪我幾天,吃過飯你就回去吧,嗯···嗯···小暖你在家裡吃飯站起來夾菜可以,但是在外麵可不能這樣了,你家家裡的兒媳婦兒,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小韓謙在外麵的麵子。”
老頭兒笑道。
回家後老頭兒正在看著苞米垛,韓謙走上前嘆了口氣。
溫暖拉著韓謙的手微微有些傷感。
“你是那個誰的家那個小誰對吧?啥時候回來的啊,你今年好像得有這麼大的歲數了。”
有幾年沒回來過了,一路上老頭的臉上沒有了笑意,災後的重建的速度太慢了。
“你這麼這麼沒出息?烙餅,別放油,鼓起來就可以吃了,刀給我!”
“你給我等著啊,你洗乾凈脖子等著被砍啊!”
“咱姥姥排老四,二姥姥的確漂亮,嗯··咋說呢!哎呀,就簡單的說,二姥姥當著那時候黑帽子的頭頭麵前殺了人,六姥姥我記得我媽說,當時來求情的挺多的吧?”
“六姥姥。”
“都是六姥姥做飯太好吃了。”
跟著六姥姥回了家,一路上溫暖用著求助的眼神看著韓謙,韓謙舉起雙手投降。
不久後溫暖看著韓謙哈哈大笑。
“笨蛋你想啥呢?程錦病急亂投醫,他敢拿錢馬上就會以當年牛國棟的罪名抓他!“
“啊?”
“二姥爺!!!”
走到村口,徐鴻昌的奔馳已經在村口等著了,彎著腰開門請韓謙和溫暖上了車,這讓塑料棚裡麵的幾個長舌婦受不了了。
“你和你爹一個樣子,總是喜歡打人。”
“讓你殺雞殺魚費勁,這人啊,該殺就得殺,例如你那個姑姑,這種親戚殺了對你沒什麼壞處。”
溫暖半信半疑。
“剛才我還想著是誰呢,這不是老韓家那個崽子麼?看這個狼狽的樣子,估計是在市裡混不下去了。”
“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受災的事情,我也算是剛忙乎出工夫來,夏子意沒說具體有什麼方案?或是許諾了你們什麼?我去問的話這老小子肯定不和我說實話,怕我抽他。”
“你惹你六姥姥生氣了吧?”
其實沒吃飽,但是六姥姥開口了,韓謙就得拉著溫暖走。
“你還知道你有個二舅媽啊?夏子意對咱們村子挺上心的,說是在積極申請補助,現在村子裡的殘疾人,老人都去縣裡了,剩下的我們住習慣了,家裡房子湊合還能住,但是你二舅的牛死了四頭,在家裡上火呢。”
走進村子,韓謙看著洗菜切菜做早飯的女人們,低聲道。
“可不,你看他那個無精打采的樣子,我當年就說了,別在市裡被人給打死了,還紋身,誰家好人紋身,看他那個媳婦兒,衣服都混沒了,一看就不是個好玩意,誰好人家孩子穿個睡衣就出門?”
“都是縣裡的工作人員,切菜的那個是婦聯,炒菜是財政的副主任,都是自己花錢買的米飯鍋灶,我不說的別的,謙兒哥,我們綠巖縣的人都是一分錢掰扯兩半兒花,爭取度過這個冬天。”
“你們怎麼就不信呢?不記得前幾年他回來過年的時候家裡來了多少好車了?”
“查?誰去查?程錦?他怎麼查?寫狀紙到了最後到付東手裡了,打電話付東接的,他怎麼查?薑維為了繼續乾掉我,就先從程錦開刀唄,程錦下臺不是退休,而是入獄,然後這個賑災的錢就會下來,孫正民已經給我打電話說的很清楚了,程錦入獄就會被扣上很多帽子,真假沒人會去糾結,先讓程錦在濱海失去民心,然後再以程錦的罪名去查當年東城土地的事情,一環扣一環的。”
韓謙皺眉。
“真厲害。”
溫暖順著韓謙的目光望去,看著這個第一年跟著韓謙回家就有的塑料棚子在經歷了水災之後還在,溫暖嘆氣道。
老頭兒笑嘻嘻的跨過門口,對著韓謙笑道。
六姥姥拿著小拐棍兒敲著韓謙的腳背。
老頭兒看著韓謙,張開沒有牙的嘴,笑道。
溫暖皺眉道。
“哦,和我媽一個姓氏,去縣裡看看。”
溫暖點頭,接過燒餅的時候六姥姥已經拎著死雞回來了,右手還拎著一條活魚,韓謙跑了,氣的六姥姥站在門口指著韓謙嗬斥,結果老頭兒和謙兒媽帶著夏子意過來了。
“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
“落魄了我感覺和您沒啥影響。”
韓謙怒道。
六姥姥瞪了韓謙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夾了一塊雞肉放在韓謙的碗裡,皺眉道。
韓謙點頭。
“別看了行不?去喊我媽,回一趟老家。”
“喜歡看糧食啊,你趕在了好時候,沒挨餓過,你們現在的餓肚子是忘記吃了,不想吃了,你爹我那會不是這樣啊,是餓了不知道吃什麼,沒東西可吃,你們沒挨過餓,了解不了這些的。”
然後六姥姥握住溫暖的手,柔聲道。
韓謙笑道。
“走走看看。”
“租的,絕對是租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都是一個村子出去的,他韓謙憑啥做這個大奔馳啊!”
回去的路上韓謙和溫暖靠在一起睡著覺,沒回濱海,直奔阜山。
韓謙要見楊一迪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