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康寧回到阿鼻域,召見了他的移動錢庫,準備核算一下重建破廟的費用。 被召見的三足金蟾一邊擦著止不住的鼻血,一邊緩慢地向薑康寧座下方向前行。 “你這是怎麼回事?” 薑康寧有些錯愕,這金蟾身上未帶外傷,鼻血卻嘩嘩地流,他給它把脈也沒發現內傷。 “你最近是吃了什麼上火的東西嗎?” 聞言,三足金蟾投入薑康寧的懷中一頓爆哭,將自己所受的屈辱一陣哭訴。 錯愕的薑康寧一手輕拍金蟾的背,另一手撓撓後腦勺,這小蟾蜍……說的也不是人話啊?他是一句沒聽懂。 直到小金蟾啜泣著吐出它肚子裡最後一錠紋銀,柔弱地癱坐在地。 “嗯?” 薑康寧撿起那錠銀子端詳,以為內有玄機、價值連城。 然而他還是看不出花來,繼而問道:“沒啦?就這一錠銀子?” 聞言,小金蟾又看著他,哭哭唧唧地淚眼婆娑起來。 “嗯,我知道了。” 薑康寧直起身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開始破口大罵: “哪個王八羔子膽比豬肥?敢動老子的錢財!還把老子的小蟾蜍喂到胃出血!被老子逮住了扒你皮做毯子!抽你頭骨做夜壺!放你的血泡酒喝!” 整個阿鼻域瑟瑟發抖。 七日後,溫品月坐在廢墟之上,遙望方圓十裡,卻不見答應要翻修破廟的人來。 溫品月仰天哀嚎:“不守信的人類啊……” 她不要再等了,積攢功德,迫在眉睫!沒有廟宇,她怎麼還接單! 於是,溫品月在溫陵城中找了個工匠頭子,請他到破廟一敘,商討修建破廟的相關事項。 工匠頭子來了一見這破廟有夠破的,尬笑道:“哈哈,若不是今日姑娘你帶我來,我還真不知道城北竟有一座如此破敗的廟宇。” 溫品月叉腰:“你不要小看我這廟!它倒塌之前可是香火不斷、信徒眾多!你不拜神佛自然不知曉它從前的火爆。” 好好好,工匠頭子也不跟她辯論。 反正這廟宇的修建,窮有窮的修法,富有富的修法,這姑娘嘴比燒了三天火的饅頭還硬,看著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本座有的是錢。” 溫品月沒有讀心術,不過從工匠頭子的表情來看,他心裡的小九九是一點沒漏。 為證明自己剛剛累積的財力,她隨即拿出一錠銀子,大方說道:“這個給你,當做定金。” 工匠頭子接過銀子掂了掂重量,確認是足兩的,但:“姑娘,光是這錠銀子恐怕不夠啊。” 聞言,溫品月又豪氣地從胳肢窩裡拿出了五錠銀子。 見溫品月修建廟宇的決心如此堅定,工匠頭子搓搓下巴上的小胡子,為難地說: “姑娘啊,哪怕是建座小廟也大抵需要八百四十兩銀~我也不是懷疑你修建寺廟的決心,可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老工匠,實話說我是手頭有點緊,但我緊缺的是功德。” 溫品月蹲下身子,從胳肢窩裡又取出了三十錠金子擺放在地上。 “至於錢,我大大滴有哇!” 三十錠金子鋪在地麵上金光燦燦的樣子,令工匠頭子瞠目結舌,他震驚的是:“姑娘,你這胳肢窩裡咋這麼能藏東西?” “這你別管,我自有我的戲法。” 溫品月拍拍老工匠的肩膀,鼓勵道: “你且放手去準備吧~多喊點人來幫忙,咱把這工程速度提上去,大家力氣往一個地方使,眾心扭成一股繩,攻堅克難、砥礪奮進!” 工匠頭子充滿乾勁地點點頭,帶著金銀回家去。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溫品月資金一到位,工匠頭子立馬集結了百人的建築隊伍來重建廟宇,七日的時間就已搭建出了一個框架。 “溫姑娘,您看這神像要怎麼做?我好同步找些匠人動工。” 工匠頭子和幾個工人合力將之前已經破爛的木雕神像往外搬,發現神像竟沒有麵目。 “沒有臉沒關係,模樣你們照舊即可。” 溫品月摸了一下胳肢窩,主打一個勤儉持家:“先泥塑,往後香火恢復了再給天神大人塑金身。” 未曾料想,工匠們剛把這做好的泥塑神像搬到廟前,整尊神像就突然通身裂開。 工匠們被碎片砸了一身,紛紛大喊天神恕罪。 與此同時,一股惡寒貫徹溫品月的脊梁。她心中暗道:不妙,不妙,這世間不妙。 溫品月隨著惡寒指引的方向前去,可是人參的軀體根本提不上速度,即便全力奔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接二連三地被其他神獸趕超。 狻猊飛身騰空躍過她的頭頂,留下被他刮過的枝葉在空中晃動,似有似無地打著節拍。 “喂!你這三花貓講不講禮貌啊!”溫品月受不了這胯下之辱,捂著腦袋仰天咆哮。 這時,白安晏也在從她身旁擦肩而過的瞬間,“嘭”地一聲化為九狐貍獸態,隻是隱藏起了八條尾巴。 溫品月還以為是有個什麼鬼東西在自己耳邊炸開,嚇了一哆嗦,她隨即罵道:“你這死狐貍,全天下就你會變態是吧!” 這一刻,她確信自己從前一定是缺了大德,死後才要受這種氣。 這倆死妖精!一定是故意的! 溫品月無聲臭罵著,埋怨世間怎沒有千裡之行的人類術法可用。 沒想到白安晏去而復返,竟向她發出同行的邀請:“好道友,要不要在下載你一程?” 溫品月立馬答應,翻身上了狐背。 他的毛發蓬鬆雪白,後背威武挺拔,光輝偉大!都說九尾狐一族高貴優雅,沒想到品行也如此上佳! “好了,不要再誇了……”白安晏縮了縮脖子,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很難不慢下腳步。 “你竟然對我偷用讀心術!”溫品月狠狠捶了他兩拳。 “不是我主動要用……” 白安晏無語,這溫品月一坐上他的背就順著他的毛發一頓狂擼,他就感覺背上要起火星子了。 身體自護的本能讓他沒控製住,釋放了讀心的能力。 溫品月不管,揪起他後脖頸上一撮毛:“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