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內。 霧縉正紮著袖子在做飯,突然感覺到胸口好悶,是真的好難受。 細細的密汗滲出來,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皙的手腕上那顆海月石在發燙,隱隱顯出一絲絲紅色。 莫非是…… 糟了不好,霧縉扶了扶額。 趕忙和寂年交代好說有事過幾天就回來。寂年雖然有點擔心,但是姐姐要做的事便讓她去做吧,隻叫她注意安全。 —— 誰能想到,霧縉見到的是這副場景呢。 漫漫的黑煙裡,橫屍遍野,滿目硝煙。 百裡潯之像是沒有力氣般閉著雙眼撐著他的劍跪在地上,全身都是血,頭發淩亂得不成樣子。臉頰上有一處破相了,很紅,像是一劍飛過刺傷的。 全身不是一處致命傷,而是多處傷痕。想必是與他們周旋了很久。光亮的銀色盔甲也染上了血,他那麼愛乾凈呢。霧縉苦澀地笑著伴隨著淚花。 霧縉咬緊了嘴唇,眼裡溢滿了心疼。“幸好幸好,血還是熱的。”慢慢地扶住他。 “你好拚命啊!” 霧縉很快的變回真身,讓他馱在身上。 “我不想失去你了。” 霧縉的心口就又像是剖開了一道口子,一直滴血,一直疼。 去哪啊,霧縉想到小時候舅媽不是帶過他們去凡間玩嘛,那裡還有處屋子呢。 霧縉本來飛來時已經超過飛行的極限了,像竹竿細的腿早就被風刮得傷痕駁駁,現在又拖著這個“血人”。 潔白無瑕的羽毛終究是被染上了血,就好像不單單是潯之受的傷,也是霧縉受的傷。 —— 一處靠近河邊的紅磚青瓦房內。 推開門因為很久沒打掃了,到處都是灰。霧縉小心翼翼地抱著他覺得好重,但是隻能先屈尊放到墻角了。霧縉向來都不在意這些,小時候可能有點金枝玉葉,長大後野慣了,便也熟練地做起打掃。 完畢後。 霧縉給他換好衣服,處理傷口,一直忙到半夜。 實在是太困了。 霧縉搬了個板凳端在床邊,看著他優渥的鼻梁,如玉的麵龐,想著那道口子真是好可惡啊。 看了一會,思緒萬千…… 你怎麼這麼苦呢…… 好困…… 霧縉不小心趴在床邊睡著了。 好累啊,她想起了那次他拚命護著她…… 他那次是怎麼想的呢? 霧縉醒來時已過晌午,趴了一晚,腰酸背疼的,敲了敲背。 可是潯之還沒醒,怎麼會這樣。 隻能給他輸送仙力了,他應該承受得住吧。隻能一點一點慢慢地輸送,可是這樣真的很慢。 沒辦法隻能這麼做,打好坐後,霧縉透過白衣看到潯之從小習武明練成的肌肉,有些臉紅。雖然有幾次霧縉都想睡著,但是掐著自己堅持了下來。 到完成那一刻,已經過幾天了,她不知道。隻是看著白天和黑夜在交換著,還有勞累的感覺,不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不出意外,她拉出一個小躺竹椅倒頭就睡了。 翌日,霧縉早早地就醒了,在一個靠在河邊的廚房內煎著藥。 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雖然很輕,霧縉還是聽到了,因為這偏僻寧靜的地方除了鳥叫聲與水聲,還有什麼呢。 是誰呢? 她不由得抓起了旁邊的菜刀。 一轉身,她的目光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