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當年若不是我助他,他豈有今日的輝煌,分別之前明明允諾娶我為妻,一去不過兩三載就對我避之不及,這倒還罷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為何他回到此地,卻讓他的妻子辱我,這口惡氣我怎麼能不出。”連大小姐三言兩語道出自己的委屈,令沉歡等人唏噓不已。 原來,這寧家原本隻是一沒落商賈,寧家的家主不忍百年家業毀於一旦,四處尋找助力,世情薄如紙,誰又肯白白相助。寧家的家主求到了連家,寧家和連家原是故交,連家的家主不忍袖手旁觀,答應幫助寧家家主重振家業,前提條件是要娶連家大小姐為妻,寧家的家主當時滿口答應,卻不曾想,重振家業以後,絕口不提婚約的事情,更是自作主張娶了旁人為妻。 本來連家對這事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有的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就當是兩人有緣無份了。誰知寧家的家主回到此地立起做絲綢生意的門戶,壟斷市場,還教唆買家說連家的絲綢有問題,導致連家入不敷出,最終沒落。 連家的家主自覺有愧於祖輩的基業毀於朝夕之間,抑鬱成疾,纏綿病榻最終撒手人寰。故此連家大小姐才設計了這一場天有異象,必有災殃的假象,將寧家滅門。 “你要尋求一個公正,也不該牽連寧家其他無辜的人。”沉歡總算是理清了來龍去脈,不過還是覺得連家大小姐的做法過於極端。 “無辜?誰又不是無辜的呢,倘若他不這麼絕情,我也不會這麼決絕。”連家大小姐慘然一笑,走到這個地步她也不知道應該怪誰。 “你現在已經是傀儡,冥界不收,凡間自是沒有你的棲身之處,不知你可想好了自己的歸處。”看到連家大小姐這樣的淒慘結局,沉歡縱使不忍卻也無能為力,有的事情一旦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我倒是有一去處,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了。”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辛夷,知道此刻沉歡心裡在想什麼。 “像你這樣的傀儡,不人不鬼,冥界不收,隻能去魔界,要麼等著被人殺死,徹底消失於世間。”對於這種出賣自己靈魂的傀儡,辛夷是極度不喜的,要不是怕沉歡難過,他才不會管這閑事。 “多謝。”沉歡走到辛夷的身邊說了一句,又看了看連大小姐。 這時的連大小姐沒有任何的回應,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所謂的傀儡不僅沒有自己的靈魂,意識也會一點一點被蠶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辛夷念了幾句口訣,房間裡就憑空出現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魔界之人,將連大小姐帶回了魔界安頓。 “這情之一字著實害人不淺。”花朝在一旁不無感慨地說道。 “這就是塵世七苦,有的人避之不及,有的人甘之如飴。”沉歡說著來到窗前,看著路口的人潮,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沉歡原以為這清溪城的事情應該結束了,卻不想幾日以後又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清溪鎮上有一家特別有名的戲樓,匾額上題著:錦瑟西樓。 西窗雨,東閣滿目梧桐葉,懶梳妝,經年一別未聞琴瑟起。 青苔雪,小樓一夜妾白頭,菱花鏡,輕描蛾眉點朱唇,恰似當年初遇君。 “這詞你是從哪裡弄過來的,工不工整另說,怎麼這麼傷情。”辛夷見這幾天沉歡有些悶悶不樂,想著過來陪沉歡聊聊天,或許會好一點,誰知一眼就被這些詞句轉移了注意力。 “你又不懂瞎湊什麼熱鬧,這是我聽這裡的孩子吟唱,閑來無事就記下來了。”沉歡淺淺一笑,將紙張折起來放在一邊。 “誰跟你說我不懂了,這西樓東閣指的正是錦瑟西樓,錦瑟西樓是這裡頂有名的戲樓,西樓裡之前有絕世名伶錦瑟,前幾日不知何故自焚身亡,奇怪的是廢墟裡並未發現錦瑟的屍身。”辛夷不管沉歡有沒有在聽,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都說了。 “你對這件事倒是知道的挺清楚啊。”沉歡對著辛夷挑眉一笑,多半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 “這已經是錦瑟西樓裡第五個離奇死亡的,搞得現在各個戲樓人心惶惶。”辛夷不免有些感慨的說道。 “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一時之間想不開也是有可能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現在已經是第五個了,我有一種直覺這個事情必有蹊蹺。”沉歡決定對這件事情一探究竟。/ “那你是怎麼想的,我突然覺得我就不該這麼多話,把這事情說給你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會打破砂鍋搞清楚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辛夷已經把沉歡的琢磨得七七八八。 “反正左右無事,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有什麼不好的。”沉歡閑著說道,妖神那邊暫時蟄伏起來了,他們也沒有神器的下落,閑著也是閑著。 “這也是,說不定到時會有意外的收獲。”一直呆在這裡辛夷都覺得自己快發黴了,這幾天花朝回雲夢辦事,還不知道幾時回來,九卿一天到晚都在鉆研青丘的術法,合著隻有他是最無聊的那個人。 “再說了就算現在有線索,也要等花朝回來再說。”沉歡想到花朝,不知為何好似心有感應一般,心口忽然之間一陣刺痛。 “你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好。”辛夷見沉歡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慌忙問道。 “沒事,剛剛心口有些刺痛,現在已經沒事了。”沉歡咧嘴一笑,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沒事就好,你最近要多注意休息,沒事少胡思亂想,不能憂思過重。”辛夷把花朝離開之前的話重復一遍,他也知道沉歡大概是聽不進去的,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前路漫漫,情況隨時有變,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會讓你們擔心。”沉歡會心一笑,他又何嘗不知道呢,隻是有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