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用過早飯,便被召集在大廳開會。大家依次坐在兩排的石椅上,一高大的男人颯颯地走了過來。隻見他身高八尺,身披墨綠色披風,臉上帶著青色的麵具,麵具上雕刻的龍紋格外醒目地表明了他青龍護法的尊位。 他坐在頭位的一把龍椅上,低沉而洪亮的聲音頓時響起:“感謝各位對我天地聖教的厚愛,我天地聖教將匯集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護佑我教弟子,護佑天下蒼生。” “護法大人,敢問何為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江城一臉不屑的問道。 “我教將獵捕上古四大神獸,神獸之力,憾天鎮地。”青龍護法答曰。 “神獸乃上古傳聞,僅古書有零星記載,從未有人親見,且神獸開天辟地之力,獵捕談何容易?”大師不解的問道。 “我教教主主天地神通,靈力深厚,現已收服青龍獸和玄武獸,其他兩個神獸已探知方位,諸位都身懷絕技,各有所長,想必拿下剩餘二獸也不在話下。”青龍護法淡淡地答到。 “隻憑護法大人空口白舌,恕我們難以相信。”陳二雙手抱於胸前,“除非…..”他話還沒說完,隻見青龍護法手掌向上一托,一個巨大的光幕瞬間展現在眾人眼前,而光幕裡麵被玄鐵困住的,正是一隻長牙尖爪的飛龍和一個巨大粗陋的龜殼。 眾人頓時熱血沸騰,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青龍護法講了什麼,白秋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盯著麵具的上的眼孔,發現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元青,是你嗎? 突然,手中銀光四射,雪鏡竟自己冒出來了,雪鏡之中,嶗山之巔,蜀柏之下,兩孩童對視的那一瞬間,沒錯,那是元青的眼神。白秋朝青龍護法瞄了一眼,他也望著自己手中的雪鏡,雪鏡能逃過世人的眼睛,卻逃不過元青。 白秋剛要收回雪鏡,隻見雪鏡畫麵一轉,那是人間的學堂,夜色中,一男人與元青站在一起,“元青,你身為墨族的轉世童子,你不能和白秋在一起。”那男人嚴肅地說道。 白秋仔細看了看,那熟悉的聲音竟然是大祭司白闕。“為什麼呢?我是真心喜歡白秋的。”元青不解。 “白秋其實是我白族轉世童子,你二人同時肩負著各族的重大使命,而且你墨族覬覦我族神石已久,你二人隻能緣盡於此。” 白闕列舉的種種事實如雷貫耳,元青竟無言以對,他知道白闕所言非虛,“元青,從明日起,你必須離開白秋,若是再有糾纏,我白闕定要找你母親討個公道。” 白秋心中多年的謎團終於撥開了雲霧,竟忍不住淚流不止,拆散二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敬愛的大祭司,而白闕卻將她蒙在鼓裡這麼多年,元青竟也從未解釋過一句,白秋心中頓生恨意,為什麼你們要大張旗鼓地打著愛的幌子,無視我的心意呢? 她望向青龍教主,那麵具後麵的眼睛竟然也淚光閃閃。 “白秋,你怎麼哭了?”東雪趕忙遞上了一個手帕。 “哦,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下。”說著,白秋便起身離開了。 伴著零碎搖擺的步子,她腦子裡滿是淩亂的畫麵。畫麵中,是元青遠望的眼神,是那支快要枯萎的玫瑰,是元青冰冷沉默的無視,是元青和那女孩相擁走過街道,是大雨滂沱中歇斯底裡的自己,是千千萬萬一想起元青就淚流滿麵的夜晚。 是的,她誤解了元青這麼多年,對於那段轉瞬即逝卻又深入骨髓的感情,她沒有選擇相信。 她走回房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正要關門,一隻大手推門而入。青龍教主緩緩地摘下麵具,沒錯,那正是元青。兩人彼此相望,竟無言以對。 “白秋,你不要怨恨大祭司,他隻是為了保護你,他沒有做錯。”元青輕聲說道。 “那你呢?”白秋永遠忘不了那個場景,如同一把刀紮在心中,如今拔出,依舊鮮血淋淋。 “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不會輕易離開,為了你,我隻能出此下策。” “為了我?”白秋心裡翻江倒海,“你們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殊不知這麼多年我是怎麼撐過來的?”想起這麼多年,白天,嘈雜的人群中,她是那個活潑熱情,滿是生命熱情的白秋,夜晚,明月冷風裡,她卸下偽裝,變回那個千瘡百孔,獨自傷心的白秋。 白秋設想過無數次與元青相逢的場景,她都想要飛奔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可如今元青就在眼前,她竟然不知所措。 雖貴為聖女,可在元青麵前,她總是覺得抓不住元青的心,她永遠不知道元青的心思。而今,元青已為青龍護法,而自己還是一個混跡江湖的小醫女,一無所成,還談什麼拯救族人? 白秋此時腦子十分淩亂,而元青一如往日,沉默不語。 “元青,我想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說吧。” 元青顯然有些失落,“那你好好休息。” 盡管有千言萬語,盡管思念萬千,元青依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秋望著元青離去的背影,這個男人,依舊冰冷。可就是這麼一座冰山,為什麼依然心存依戀,想要去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