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1起賺錢(1 / 1)

轟隆!   長空震動!   場下四人對拚的動靜打斷了前邊五形拳館主的講述。   這一次的威力比起之前都要磅礴震撼。   肉眼可見的沖擊從場內向外傳出,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橫掃全場!   噗!   石頭城磚悄然斷裂,隆隆震動中幾塊碎石從縫隙裡跳出,腳下的城墻恍然間搖晃起來。   即使是那些入勁弟子也不由地露出驚恐神色,紛紛向前頭的館主投去眼神。   後麵那些普通學徒更是壓抑不住地驚叫出聲。   五形拳館主緊緊盯著場中那片塵霧翻騰。   嘴上很是淡定:   “放心,就到這裡了,畢竟是在內城,哪怕立了生死狀,他們也是要留手的,就算是趙瘋子也不會亂來。”   片刻之後,場上果然再無動靜。   塵煙緩緩散開。   眾人看見四人都已經收手,彼此抱拳一禮,氣氛融洽了許多。   原本躲到後麵的學徒,見到這副景象終於敢往前麵靠過來。   這時才有人發現了格格不入的陳麟。   “你是誰啊?怎麼混在我們這邊?”   “沒見過,哪裡來的啊?”   “來了來了!”範義實這時連忙從後方鉆出,“這是我帶來的朋友。”   “嘖!”   範義實拉著陳麟的手,在眾人眼光中快速走出人群。   然後他才投來訝異的眼光:   “你膽子果然夠大啊,我們這些學徒都沒人敢往前靠,你愣是在那裡站了一整場!”   “嗬嗬,前頭有高個的頂著,有什麼好怕的?”   陳麟現在心情不錯。   範義實也看出來了,他手臂搭過來:   “走,一起去吃點東西?”   “也好。”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五形拳館當中的九師兄對著那些學徒,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起來:   “看看你們!剛才人家一個普通人都沒被嚇住,怎麼你們全被嚇跑了?”   “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可不像伱們這麼膽小……”   嘮叨聲中。   一批十六七歲的學徒抬眼看了一眼九師兄,認為這位師兄說得沒錯。   因為這位九師兄跟他們的確是相仿的年紀。   ……   西城,炳記酒家。   門外擺了幾張桌子。   陳麟和範義實選了一張,各坐一邊。   桌上擺著兩壺溫好的黃酒,一瓦煲正冒著熱氣的滾燙蛇肉湯,還有好幾盤下酒小菜。   “唉,以前在山裡覺得天地廣闊,什麼都可以做到,還是進了武館之後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屁都不是……”   範義實一口酒一句話,正在感慨人生無常,順便回顧一下自己進入武館之後的生活。   陳麟就安靜地聽,權當長見識了。   他隨手從瓦煲中夾出一塊蛇肉送到嘴裡,感覺口感頗為爽滑,還有淡淡的薑蒜氣味,一點也吃不出腥氣。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抓到的冬蛇,祥叔有一部分就是送到了這裡。   這處酒家應該是專門做蛇的。   味道確實不錯。   範義實說著說著,忽然說起之前自家兩位師兄進了巨寶山,結果又被一頭牛追著屁股趕出來的事情。   “哦?”陳麟突然抬起頭來,同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入巨寶山的時候。   當時就遇見了一船的武師。   其中就有五形拳館的人?   隨著範義實的講述,他很快確定,的確就是他當時遇見的那夥人。   ‘原來他們是因為那頭牛被趕出來的,我還以為他們是進去半日遊的呢!’   ‘那頭牛叫雷火四角牛嗎?總共四個角,火角斷了就能折去壽命,長出新的雷角……’   範義實講得很細。   陳麟不時附和兩句,心中將他的話跟自己在巨寶山裡的所見所聞一一印證。   結果大半都對得上。   ……   一直說了大半個時辰,酒都被範義實喝光了,他肚子裡的話還沒說完。   眼看著他準備繼續說。   從街角的位置忽然傳來一片小孩的哭鬧聲。   幾個青年潑皮圍著一群小孩,往一戶大宅的方向走去。   每個小孩手上都捆著繩索,掙脫不開,隻能像小羊一樣被趕著走,這些人裡大的十三四歲,小的才八九歲,臉上除了麻木就是惶恐。   這個大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旁桌的食客似乎見過不止一次。   “造孽啊!又是這麼多賣孩子的……”   “唉,估計又是發賣到何家的。”   “往下八輩子都不長眼的東西!”   議論紛紛中。   陳麟的眼光卻忽然注意到,那群小孩後頭有兩個異常高大的身影。   當中一個他還認識。   “翁金仁?”   範義實率先叫出了名字,“他旁邊那個是飛熊拳館主張太生,他們兩個在這裡乾嘛?”   不等得出答案。   那兩人已經跟著被發賣的小孩進入了何家大宅。   ……   ……   吱嘎~   厚實的兩扇鐵木大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宅院內外。   諸多哭鬧的孩童迅速被府中人領走,潑皮們得了賞錢,連連彎腰道謝。   翁金仁跟在自己師父後頭。   望著眼前氣派的大院,四周建築飛簷翹角,雕梁畫棟,更是顯得富貴堂皇。   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直到被師父叫了兩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才緊步跟上。   “師父,這何家還真有錢吶!”   前頭的師父張太生同樣高大如熊,年約四旬,兩腳走在泥地裡能壓出一寸深的腳印,身上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府中的仆役從他身邊走過都不敢把頭抬起。   張太生的大手裡轉著兩枚核桃,似墨的兩道粗眉輕輕挑起,鼻子吐出一道氣:   “當然有錢了,這何家糾結潑皮,做放貸生意起的家,專門在南城向漁戶放貸。”   “向漁民放貸?這也能賺錢?”   翁金仁忍不住驚訝。   “怎麼不能?隻要漁民還不上錢,何家就把人家的漁船搶走抵利息,繼續逼人還本金……”   “不過嘛,漁民有船的時候都還不上錢,沒了船還能怎麼還?”   “所以?”翁金仁逐漸聽出味兒來了。   他往剛才那些被領進來的孩童看了一眼。   張太生點點頭,手裡繼續盤著核桃:   “對嘍,船被拿走之後,那些漁民當然就是賣兒賣女再賣身,最後能賣的都賣了。”   “短短二十來年的時間,那位何老爺子已經有了幾十支漁隊,那些漁民駕著自己以前的船,用著自己以前的漁具,給何家打魚。”   “而且,何家還兼著牙行魚欄的生意,專賣那些漁民的兒女和漁獲……這樣的好生意,能不賺錢嗎?”   “那師父,我們這次過來是?”   “當然是跟那位何老爺子一起賺錢嘍!”   張太生收起核桃,昂首大步帶著徒弟走進何家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