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湖心竹院(1 / 1)

澤慶客棧的掌櫃一宿沒睡,頭發都花白了一根。   搖晃的燭光火點通明,明亮如白晝。客棧的掌櫃被敲門聲叫醒,罵罵咧咧的打開了客棧大門。   “是官爺,這大晚上的,怎麼來這麼多人?”他臉色突變,語氣老成的一問。   “有賊人混入了朔木塔城,你們給我搜。”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壯年,朗聲吩咐。   “你,等會兒在客堂備些好酒,兄弟們要喝。”他又朝站在一旁恭候的掌櫃吩咐了一句。   “凡是在客棧住的人都要一一盤查,問仔細了,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青壯年男子朝身後的一群手下發號施令。   “是。”兵士們聲音擂鼓喧天,方圓一裡都要聽見了。   “這麼大事,外麵涼,官爺快進屋去坐。”掌櫃的頭一熱,客棧的生意可怎生是好。   躲避了兵士的玄涓沒有回澤慶客棧,如一道鬼魅探去翻進圍墻的這戶人家。   她眼疾手快的將還在睡的仙士打暈從床上扔到了地上,自己躺進了蠶絲被的被窩。   第二天,醜時三刻。   “喔喔雞鳴的時候了。”玄涓迅速掀開被子,張嘴打了個哈欠,雙腿先著地。   兄臺,你不會怪小女子的,對吧?   地上躺著還在打鼾的仙士,玄涓催動火靈力慢慢將他挪上了床。   在她嚴格的控溫下,那仙士毫發未損的睡在了綿軟的床上,無知無覺。   用清塵符清理了自己來過的痕跡,玄涓離開了這戶人家。   找了一天兩夜的孟天弓駕馭著青鶴在沼澤之地上飛行,他睡眼蒙鬆。   At this very moment,他又累又冷,想念著師父的大鵬飛行器。   符心羽坐在青鶴之上淺眠。她蓧的睜開藍色的眼睛,看向斜前方:“主子,腹地到了。”   “按道理,如果巖越部族真的在腹地,我們應該早就看到人煙了,不該在這裡。”孟天弓略帶疲憊的說著,一路上拿著兔肩紫毫筆繪製了半張沼澤之地的地圖。   一股奇怪的大風吹來。   正在飛著的青色仙鶴咿呀鳴叫,瘋狂的撲扇著仙翅。   “你坐穩了,青鶴要失控了。”孟天弓用靈力控住顛簸的青色大鳥,對符心羽說道。   “啊!主子。”符心羽始料未及,人已經被甩了下去,她在空中往下墜,失聲尖叫。   “你?”孟天弓皺著俊朗的眉毛回頭,空的。他急忙往雲層之中看去。   一道灰色仙仆的身影在一閃而墜,落了下去。   什麼!掉了。   還是無法順當的駕馭青鶴,情急之下,他隻能先收了坐騎,禦劍追去。   層層雲朵之下,孟天弓衣袖飄蕩飛揚的接住了墜落的符心羽,對上了她滿眼淚痕的臉。   “沒事了。”他安慰道。   “多謝主子。”符心羽驚魂未定,眼睛緊緊盯著孟天弓放大的俊臉,語氣還帶著一絲哽咽。   “你站好了。”孟天弓慢慢鬆開符心羽。她在飛劍之上雙手張開,努力的平衡著身體。   低空,離沼澤地麵很近,兩人飛身往下,用靈力防身,落在沼澤腹地之上。   “再呆在這不毛之地,恐怕不僅沒找到師父,我們還會仙力枯竭。”孟天弓有些擔憂的說道。一天兩夜沒睡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   “青鶴怎麼樣了?”符心羽緩過神,問。   “它像是被這腹地之中的什麼給嚇到了才會突然發瘋,已經被我收入了契約空間。”   “這裡不宜久留,快走快走。”孟天弓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急切的催促。   “主子,還是繼續往裡走嗎?”   “往回走,等出了這片腹地,我們就能駕馭青鶴出去了。再進入,恐怕就是一個死。”   “快走。”孟天弓說著迅速的催動靈力喚出了自己的利劍。   符心羽點頭,催動仙力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泛著綠色的劍。   “吼。”伴隨著巨大的咆哮,泥石失陷,地麵產生了猛烈的震動。   一個龐然大物從地下鉆了出來,它有著如象鼻子般長的毛,每一根都像一隻蟑螂一樣粗。   “跑。”孟天弓邊喊邊躲避著泥土,飛速禦劍往天空一拔而上,一溜煙沒了身影。   那龐然大物朝他們一個猛撲,濕潤的土壤被它的爪子帶起。   半空,像下起了一場夾帶泥土的雨。   “呸呸。”孟天弓吐出迸在嘴裡的土。   符心羽躲躲閃閃,身上都是泥點,落在後麵。   龐然大物伸出了它的食指一屈。   “肉墻?”運轉木靈力前行的符心羽看著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堵帶著大毛的肉墻,目瞪口呆。香汗淋漓的她感覺到身後有動靜,脊背一涼。   要被壓成……   千鈞一發之際,孟天弓注意到了被困住的符心羽,調轉飛劍,沖過去拉住驚慌的符心羽飛出,兩人從龐然大物的魔爪中逃離,靈獸的手指緊緊的收縮。   近了,三劍並作兩劍,爆發著強大靈力的孟天弓絲毫不管後麵窮追猛打的龐然大物,帶著符心羽離開了腹地。   如他所料,那龐然大物沒有再追過來,而是鉆入了沼澤之中。   “它走了,我們獲救了。”符心羽熱淚盈眶,臉上沾上了泥巴,激動的握住孟天弓的手。   “嗯。”孟天弓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欲說還休,直直的往後倒下。   被孟天弓護在前麵的符心羽驚訝的看著他落下。   “主子,你沒事吧?”伸手抱住倒落的孟天弓,催動靈力穩定飛劍,她擔憂的喊著。   “出血了?”   “背後?”察覺到異樣的符心羽將孟天弓的背輕輕翻轉,那裡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是被尖利的物件劃開的,一直豎貫了整個背部。   “怎麼會?”符心羽雙手上都是血跡,清秀的麵容變得比哭還要難看。   為了救她,那時候主子撞上那隻兇獸了。   “唔。主子!”符心羽的淚水奪眶而出。   邪靈日,閑院秋千,春色將闌,韶華好景。溪橋柳細,屏山半掩餘香裊。   玄涓風嬌日暖、仙姿佚貌,纖手從容不迫的將手裡打劫而來的請柬遞給門府仙仆。半掩姿色的臉上帶著一麵薄薄的黑色麵紗,勾人心魄。   “仙子,請進。”門口的仙仆打開請柬掃了一眼,收了請柬對她說道。   她抬起纖纖玉腳,折纖腰以微步,輕快的邁入。   跟著主事的仙仆到了一處湖心的竹院子上小憩,玄涓打量著來雅致房間的妙齡少女們。   她們有的容貌清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有不太出眾的,都將頭發披散,雙眉間畫著嬌艷欲滴的花朵。   “喂,你今年是第幾次來?”一位年紀稍長的女仙朝後來的玄涓問道。   “年齡到了,初到邪靈府。”玄涓壓著尖細的嗓音說道。   “難怪,瞧你看什麼都新鮮的樣子。”   “這位姐姐,想來你對這裡應該是很熟了,不知道那位邪靈之子是個怎樣的脾性?”   一位翠綠色衣衫的女子為人直率,注意著兩人的談話,也加入了閑聊。   “哎,你們不知道也罷。”年紀稍長的女子嘆氣,轉頭去看湖中風景。   “如此一說,難道他很難伺候?”翠綠色衣衫的女子不禁說道。   “哎喲喂,頗有些難以啟齒。渾身透露著古怪,對做好的飯菜也是從來隻聞不吃。想來是個味覺刁鉆的古怪小孩子。”   稍長的女子拂了拂頭發,她廚藝不精,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如此幾年,都已經習慣了。   “不是說他是個英俊的少年郎嗎?”翠綠色衣衫的女子驚呼。   “少見多怪。”水紅色衣衫的女子煩了,不耐的說道。   “聽著,閑聊而已,我也想打聽。”一位麵容嬌好的仙子捂著帕子問。   “那我可和你們說了,你們到外麵千萬別亂傳給我添麻煩。”年長的女子看了大家一眼。   她小聲說道:“我是沒見過他少年郎的模樣,隻是每到邪靈日,這邪靈之子就會……變成幼弱的小孩子。”   這話一出,除了幾個已經知情的仙子,其他人臉色齊刷刷的變了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