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契紙(1 / 1)

“給他們。”葛飛飛當機立斷。   她看了眼還在猶豫不決的瘦小男子,對他說了一句:“快給,保命要緊。”   “是。”垂荒渾身金光大盛,斬斷了與黃褐色大刀締結的契約。   痛,太痛了,他修為一點點的消散倒退,停在了築基中期。   孟天弓接過他手中的黃褐色大刀,用兩隻手指摩擦刀麵,瀟灑的吹了一口氣。   寶物加一,孝敬給師父。   “咱們約法三章。一、放我們走。二、以後不可再追究此事。三……”   “約法三章?”孟天弓挑眉。   “聽著,就三條。”   “三、不能對外說。”   孟天弓瞟了眼手裡的黃褐色大刀,磨刀霍霍。   葛飛飛手上握著的防禦塔蘊蓄綠色的光芒。   葛飛飛說完,將薄薄的一張如蟬翼的白色靈力紙上湧上字,用仙力遞給了玄涓。   “就允了你。”   紫色衣衫的女子伸出手,用大拇指在紙上用靈力按了一個拇指手印。   葛飛飛一副心思都在風洺的身上,為什麼要對孟天弓、赫連級、須眉下手呢?何況這三人與她可都不相熟。   “可以了。徒弟,接著。”紫色衣衫的女子明媚一笑,把薄薄的契紙用靈力渡了過去。   將黃褐色大刀的刀尖放到地上立著,孟天弓伸手拿了契紙用靈力按上了一個手印。   這個葛飛飛次次給他下絆子,這次還險些害了赫連級與須仙君,還有容萊,兩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   地上,赫連級和須眉在他的左邊躺著,依舊在酣睡。瘦小個子垂荒給他們化解了體內殘留的功法傷害。   天地法則降臨,契紙生效,薄薄的一張契紙飛回了葛飛飛的精神空間。   成了。   葛飛飛咬牙,運轉周身靈力狠心的給了自己一掌,嘴裡噴出一口血,她忍著痛說道:“給我撤了陣法結界。”   垂荒見狀,沉默的動手對著自己打了一掌,本就受傷的身體搖搖欲墜。   “你們走吧。”   玄涓十分利索的手一拂,呈淺黃色半圓形封底的結界屏障打開。   兩道身影飛出,不見了蹤影。   “四殿下。”在結界外的靈丹期魔士顧筠上前。   “師父,我們也走吧。”孟天弓將赫連級與須眉放進黃褐色大刀,又把地上昏迷著的容萊放了進去,對玄涓說道。   紫色衣衫的女子淩空而立,如一朵高嶺之花,頷首。   三人禦劍在夜裡一路飛奔,從熏衣島廢棄的藏劍閣出發,玄涓與孟天弓回到了北寺院的暮色庭。   “好困。”孟天弓一路上念念叨叨。   在到了北寺院後,他吩咐顧筠離開。   “主子,您回來了。”   “孟仙君。”   穿一身簡樸素色衣裳的寶芙在門口處行了一禮。   “寶芙,你們先下去。”玄涓走進屋,下令屏退了屋子裡的人。   “是,主子。”   灰塵仆仆,一回來就讓下人們退下,主子這是發生了何事?   寶芙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帶著幾個仙仆退下。   玄涓揉了揉太陽穴,坐在了黃梨木製的軟椅上。   遇襲,赫連級與須師兄失蹤,看到了容萊挾持著葛飛飛,發現這件事情是葛飛飛和容萊所做。   “師父,眼下事情尚未明朗,我們得問問容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她和葛飛飛又是怎麼翻臉了?”孟天弓在玄涓的下手邊坐下溫潤的說道。   “也好。”紫色衣衫的女子紅唇如鮮紅的櫻桃,手放在黃梨木椅子上半撐著柔嫩的臉道。   她的丹鳳眼靈活的轉了幾轉,對坐著的健碩男子多了一分興致。   高束著烏絲頭發的年輕男子一道火靈力,狼狽不堪的容萊躺在了地上。   容萊感覺到後背一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昏昏沉沉,一間青磚碧瓦的屋子,眸子閃過一絲驚慌,容萊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玄涓,又看到盯著她的孟天弓,爬了過去。   “孟仙君,嗚嗚嗚。”如雁的女子梨花帶雨的趴在孟天弓的腿邊哽咽。   “容萊,你想對我徒弟不利?”紫色衣衫的女子冷漠如冰的開口。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大路通天,各位修仙。”容萊臉上的淚水一直流著,她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   “到了今天,我與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孟天弓冷冷的看著腿旁邊的女子,眸子裡盛著怒火。   忽地,他想起了在築基初期仙士儲物袋中拿到的那塊絲帕上寫著的話,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孟仙君。”容萊站起身,手一揚,一個符咒出現在她的手上。   “師父,徒兒在暮色庭被玄仙困住了,速來。”女子柔柔的說完,傳音符飛了出去。   “?”玄涓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瓜子小臉上出現了一抹暈厥。   搬救兵?   阻止她!她給了孟天弓一個眼神。   似乎來不及了。青衣男子煙眸亮亮的回視。   “你做什麼?”孟天弓起身,生氣的踹了容萊一腳,問道。   容萊被踢翻在地上,苦笑了一下,任務總算完成了,係統,你可害死我了。   “孟仙君踢了這一腳,師父看到了還不得心疼一番。”她喃喃自語著。   強大的靈力威壓出現。   嘶。   孟天弓與玄涓囧囧的對視了一眼,看來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長發花白的南道出現在了屋子裡。   “南老。”紫衣女子和青衣男子一同恭身行禮,如同謫仙人。   “容萊,怎麼回事?”仙風道骨的南道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啼笑皆非的徒弟,皺了皺眉頭問道。   “南老,這事……”玄涓斟酌著開口。   “你住口,本老先聽聽老夫的徒弟是怎麼說。”   “師父,他們兩個以多欺少。而且……而且不論事情如何,徒弟都已經付出慘重的代價了,你看看我這一身血,懇請師父帶徒弟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南老殿。”   容萊臉上掛著一抹水光,白細的手拿著一塊帕子擦了擦,信誓旦旦又決絕的說道。   “徒兒,你不說為師怎麼為你做主。”   南老南道心裡動容,他把容萊扶了起來,看著頭發淩亂渾身都是血的女子,注意到她身上的灰白色大腳印。   到底是他的徒弟,居然被他人如此對待。   做主?綁了赫連級和須眉的事情怎麼讓師父給自己做主。   難以啟齒,她欲言又止。   容萊眸子瑩瑩,搖了搖頭。   “你們來說。”南老輕嘆了一口氣,看向玄涓。   事情要從一隻大鳥說起……   玄涓和孟天弓頓住!   嗯……   額……   說……說什麼?   容萊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這麼大的事他們兩個竟不與追究?   “闖了什麼禍,老夫回去再收拾。”南道語含怒氣的對銀絲黑衣裙的女子說道。   “一個兩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本老的徒弟本老自會管教,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南老聽了容萊一番說辭,知道她理虧,又清楚徒弟的秉性,於是說道。   “容萊的銀針得了本老一脈單傳,人老夫帶走了。以多欺少?你們兩個小輩想算賬可以來本老的南老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南道吹胡子瞪眼,拉著容萊“歘”的禦劍而去。   孟天弓頗為鬱悶,心裡在嗬嗬嗬。   玄涓走過去彈了他的腦門一下,囑咐道:“還不快把赫連級和須眉放出來。”   “是的是的。”孟天弓隨即把兩個人從黃褐色大刀中放了出來。   “還沒醒呢。”玄涓看了眼依舊還在酣睡的兩個男子說道。   “晚上晚上。”孟天弓回答道。   玄涓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徒弟,為師要補一下覺,讓仙仆進來幫你把他們兩個帶到攬水宛。”   孟天弓眸子暗了暗,今日若不是師父,他可能就出事了。   “你怎麼還不走?”玄涓問道。   “昨日承蒙相助,多謝師父。”孟天弓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仙人膝如鐵。”梳著雙髻的女子瞥了一眼,淡淡道。   “是。”   她囑咐道:“起來,這段時間師父有事會出門一趟,你待在北寺院抓緊修煉。”   “師父要去哪?”   “少打聽,記住了,這一茬一概不問。”   孟天弓繼續跪在地上,把黃褐色的大刀雙手舉過頭頂遞著。   “你拿著,給這把黃褐色寶刀取個名字。”玄涓移步,雙手握住他的雙臂將他扶了起來。   “師父給取一個。”孟天弓站著語氣穩重的說道。   “親力親為。”   玄涓坐在了梳妝匣前,打著哈欠卸下了一支釵子。   “那就叫它——涓弓了。”孟天弓也不推托,酒窩深了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