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著神劍上傳來的那大蛇綿密豐沛而又雄渾無比的巨大威力,腳下一寸寸的不停向下陷去,舒青宇心中暗忖:“和這些自然的封印神獸相比,人便是習得再多的法術,也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三危封印一解開,整個東昆侖因之震動。 朱瑛真人首先下令穩住眾位不知情的弟子的同時,卻要他立即趕去三危山探明情況,而他來得正是時候再晚一步,兩位師妹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而他,麵對這樣的巨獸,還有什麼辦法將它重新封印嗎。 眼見得自己的氣息越發的紊亂,舒青宇已經明了,最多一刻鐘的時間,自己必定在難堅持,而那些法寶防護在這昆侖巨蛇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那巨蛇見這人竟然能夠抵禦自己的攻擊,巨目中顯出十足的興趣,它更有興趣的是那一把看上去搖曳著紫色長芒仿佛隨時都會隨風散去,卻又不斷在風中凝結的寶劍。 然而,這份小小的興趣遠遠抵消不了攻擊受阻產生的暴躁情緒,作為守護神獸,麵對入侵者竟然讓他活到現在,在這昆侖巨蛇記憶中也是相當少見的經歷。 一聲震天怒吼,它終於吐出了第三道暴烈無窮的酷寒雷電! 舒青宇駕馭風郢極速飛行,那雷電化為漫天閃電陣雨一刻不息的對他圍追打擊,頃刻間,他的手臂、臉頰、背脊上都出現了劃痕,鮮血沁出,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襟。 “血……”舒青宇心中一顫。自己有多久沒有在戰鬥中流過血了呢。 回擊嗎?不能。 作為東昆侖弟子,怎麼能向這昆侖守護神獸出擊! 那麼隻能繼續躲閃了吧,還能堅持多久? 舒青宇駕著神劍風郢在這雷電寒流襲擊中飛馳、穿越。 三危山上那些玉柱殘骸全部被毀,隻是片刻之間已經麵目全非。 溝壑縱橫之間,舒青宇甚至懷疑是否三危山也將在這神獸的震怒中被摧毀。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被摧毀的也許隻是舒青宇這個人而已。 舒青宇唇邊劃過一抹苦笑,他已明顯的感到自己的速度降了下來。 卻正在此時,他的手臂忽然被一隻手捉住! 那手細長枯瘦卻有力。 他不禁一驚,看去,卻是一位做道士打扮的相貌清臒,身材瘦高,三角眼、八字胡黃麵皮氣質嚴肅的一位中年漢子。 他站在一柄閃著青碧磷光的一排魚骨狀的仙劍之上,正拉著舒青宇急速前行,平穩躲過了那閃電的猛烈攻擊。 “肅一師尊?”舒青宇頗為驚訝,這人卻正是東昆侖一向以嚴師之名聞名的素一真人。 肅一真人見他眼中現出驚詫之色,不禁冷哼一聲:“什麼事都是朱瑛你們逞英雄,出風頭,這次巨蛇解封既然發生在我肅一‘丹爐’門口,就不勞朱瑛費心。” 三危山在東昆西北方向,距離肅一真人的駐地‘丹爐’甚近。 舒青宇早已習慣肅一真人的說話的方式,聞言便道:“是!一切聽從師尊吩咐。” 肅一真人冷冷地道:“貧道哪敢吩咐朱瑛的徒弟。” 舒青宇聞言自是不想再說,抱拳施禮道:“弟子告退。” 說罷,駕馭風郢徑直向反方向飛去。 那大蛇窮追猛打,空中卻傳來肅一真人那帶著十足喜悅之情的聲音:“老朋友,我肅一又來看你了。” 舒青宇本意飛出甚遠,此時聽來甚是疑惑:“肅一師尊從來都不會對誰和顏悅色,怎的竟和這昆侖大蛇論起朋友來了?” 心中牽掛著李悅妮、程茹意的情況,也不停留,徑直飛走了。 昆侖大蛇仿佛聽懂了肅一真人的話停止了對舒青宇的襲擊,一雙巨目自高空俯視正站在魚骨劍上的肅一。 似乎在回想曾經的過往。 它看著看著忽然仰天怒吼一聲,帶著十足的憤怒之意。 “不錯!你想起來更好!”肅一真人詭邪一笑:“我肅一這些年練九轉丹就缺一味材料,就是你——的蛇膽,今日咱們再度相逢可得痛快敘敘舊。” 舊字還未出口,昆侖大蛇雙目已經變成嗜血的幽紅色,仿佛兩盞巨型的燈籠。一時間天地風雲色變,原本晴空萬裡的天氣登時烏雲密布雷鳴電閃。 信子一伸,裹挾著無盡的威力直接向素一真人襲來。 卻原來當年肅一真人初入昆侖以來,已經是鬼部造詣頗深的修仙者。專研煉丹術。 他在天地書館裡查到要練就能夠使人長生不老得到成仙的‘九轉丹’至關重要的是一味神聖奇異的材料:昆侖大蛇的蛇膽。 昆侖大蛇是三危山守護神獸,而關於這件事的記載天地書館中隻有‘天下異聞誌’中有記載,肅一當時發現了這個秘密,便將那段記載整頁撕去,是以後來程茹意在尋找,看到的是不全的記載,完全不知道昆侖大蛇這件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素一真人為了得到蛇膽,拜師進了當時的東昆侖。 他想方設法辛苦修煉,為的是能去三危山,今日程茹意、李悅妮做的這件事,便是當時肅一真人的做法。 那時他終於上了三危山,看到了昆侖大蛇,並用法陣不停地吸取著它的蛇膽。 後來雖然為當時的東昆侖掌門人高清威阻止,但是昆侖大蛇對這位入侵者著實記憶猶新,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而肅一真人看那昆侖大蛇就像看見一隻蛇膽一樣,眼中顯出十足的欲望,一張臉孔因著熱切的興奮而顯得扭曲。 舒青宇找到了李悅妮與程茹意立即給他們兩人療傷,三位少年在山腳下一處河水邊歇息。 天色晦暗,地麵依舊時而震顫不休,風漫天遍地襲來。 風生獸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悠然的吃著沙棠果。 “多謝你了,舒師兄!”程茹意道,卻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見舒青宇也是受了傷,忙從儲物手鐲裡拿出傷藥來遞給他。 “我不礙事。程師妹,你帶著悅妮快些離開,速回住處為好,這件事不可令任何人知曉。”舒青宇道。 李悅妮原本也是一身傷痕,吃過藥,療過傷,力氣也慢慢恢復了。 此時也明了自己和程茹意這次真的做了件不得了的大事,也許後果會很嚴重。聽他這樣說自然是點了點頭。 “那你呢?舒師兄?“ “我得留在這看情況,你們先走!”舒青宇道。 話音才落,卻聽一個男子陰陽怪氣的聲音:“誰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