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弟!”李悅妮朦朧中睜開眼睛,卻覺得周身流動著清涼的空氣,再看去,陡然一驚,那原本阻擋烈焰蜈蚣的結界消失了!鋪天蓋地般的蜈蚣狂潮,正在一刻不息地向著山頂上的人群沖去。 李悅妮已經清晰地聽到了無數人的哭泣、喊叫…… “師姐,我不能不管你!”丁令揚道。原來他放棄繼續守護結界,沖出來拉住了李悅妮,而結界,也在那一瞬間崩潰。 李悅妮心下感激,可是也不能不顧眾人的死活啊。 “仗劍管問不平事,修仙普渡眾生苦。”這句大哥哥轉述的昆侖劍仙座右銘,已經深深烙印在了李悅妮心裡。 此時,怎麼能放任眾生受苦而不管不顧。 “火龍!”李悅妮大喝一聲。 嗜火龍紅光一閃,自李悅妮桃木劍中飛躍而出,迎風一晃,化為無比巨大的威武長龍,張牙舞爪俯沖而下,猛的紮進了地麵下,消失不見,爆出驚天動地般的巨響。 下一刻突然有無數條長龍自地底鉆了出來,仿佛噴湧的地下巖漿,呼嘯怒吼,縱橫騰挪間,將那蜈蚣吞沒。 山上人們哪見過這等陣勢,紛紛叫起好來。卻也有人道:“沒用啊,雖然一時除之,可是它一會兒還來,源源不斷啊!” “對啊!” “就是!” 李悅妮、丁令揚落下來,李悅妮急忙將乾元袋裡的那人放出來。 經過乾元袋的殺蟲,他身上的蜈蚣已經一條也沒有了,隻是身上鮮血淋漓,傷勢很重。 李悅妮將傷藥給他服下,東昆仙藥是何等效用,轉瞬間這人身上的傷口就已令人驚訝的速度在愈合。新的肌肉也飛速生長起來。 人群中已有人叫道:“這不是那位來捉妖的劍仙嗎?怎的法術竟然都不及這兩個孩子。” “真是!是啊!”人群中一片應和之聲。更多的是向李悅妮丁令揚道謝的話語。 那人醒了過來,他是一個身材魁梧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光頭和尚。 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自是不是滋味。 他默默站起身,分開人群,向山下走去。腳下踉蹌,步履蹣跚,可是卻沒有停下來。 “你還沒有好那?山下可能還有蜈蚣!”李悅妮大聲提醒。然而他卻充耳不聞。 “小姑娘,你救了他,怎麼連謝謝都不說?” “就是啊,這種人……”周圍人等附和著。 可是李悅妮卻完全沒有在意,心中充滿了幫助別人以後的快樂感。 尤其在自己能夠去救活一個人,幫助一群人。 心中喜樂無限。 丁令揚看著李悅妮道:“如果是‘蟻笛’一類的東西,會產生無數蜈蚣,就像風蟻國的子民。” “要是那樣,咱們隻要找到舒師兄手裡,類似的那種‘蜈蚣笛’毀了它,蜈蚣就會徹底消除了,對不對?”李悅妮喜道。 “嗯,咱們現在就去找吧,師姐。”丁令揚道。 舒青宇與程茹意一行間發現了十多個‘蜈蚣笛’。 因為那位前輩給舒青宇的那一枚,一旦遇到同類就會發光。於是,他們就近尋找,便在巖石後、泥土間、院落、屋頂很多地方找到了‘蜈蚣笛’。 然而,他們二人卻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隻是以為這是查找荒村產生原因的線索。 到得傍晚,兩人在播仙鎮福來客棧住下,半夜時分,突聽門外一個壯漢大叫:“東昆侖的給老子滾出來!有膽量和老子比劃比劃!” 在這寂靜的夜,聲音傳得異常清晰。 程茹意甚是懊惱,穿上衣服沖出門去。 出乎意料的是舒青宇竟然先她一步已經站在那裡,白袍飄逸,神態平靜。 想不到師兄竟然不怕影響暗中查訪的大局,程茹意也放下心來。 見那人竟是一個駝背頭陀,長發在夜風中飛揚,擋著臉孔,一雙小眼睛中充滿了惡毒之意。 程茹意冷哼一聲,回敬他的話語:“我們沒空搭理你,哪涼快哪呆著去!仙劍是來斬妖除魔的,可不像你這種老頭子那麼清閑!” 那頭陀聞言手上青筋暴起,正待發作,舒青宇卻淡淡地道:“原來是金山門利祿前輩有失遠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望恕罪,不知前輩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那頭陀見他說得客氣神色一緩:“算你識相!” 舒青宇道:“咱們劍仙世界正邪兩道數百年前締結和約,絕不正麵發生沖突,不知前輩因何指名道姓當街挑戰,這樣也有損你我兩派的情誼吧。” 金山門是邪道中修習佛學的一個邪劍仙門派,半數是出家人,自稱高僧,卻經常做出違背佛典規定的事。其實本是佛門棄徒。 多行不義為正道劍仙所不齒。 那頭陀聞言怒道:“甚麼情誼,老子一看到你們正派那假惺惺就想嗎巴羔子的揍你們一頓!尤其是你們那朱瑛老賊,嗎巴羔子就是一個偽君子!” 舒青宇見他當麵侮辱師尊,麵色一沉道:“朱瑛師尊在東昆侖、劍仙世界都是為人崇敬的有道劍仙。倒是利祿前輩為了名利可殺了不少人。卻還想要留下一個俠義之名,這難道不是真正的偽君子?” 那頭陀不怒反笑:“朱瑛教出來的徒弟,都是一個德行!就讓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未說完,一陣大力兜頭擊下來,卻似乎帶著瑩然水汽,含著連綿不絕的殺意! “用不著師兄出手,我程茹意料理你足矣!” “神劍雨絲!”那頭陀心中一震,急忙祭出血紅仙劍奮力一檔,雨絲的第二劍卻從另一個方向猛擊過來。 程茹意見他出言不遜,又攪和了自己的好夢,早就惱怒異常,下手絲毫也不留情。 那頭陀以及為怪異的招數,擋住了程茹意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