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念動咒語從乾瑩碧玉乾坤鐲裡取出一物,迎風一晃,卻是一隻一尺長的深黑色戒尺。 這戒尺是李悅妮的識字師傅紀若依拿著準備在李悅妮讀錯或者學錯的時候糾正警示,可是卻一次沒用過,倒是一直被李悅妮收藏著。 李悅妮將那戒尺拿在手裡,笑得像個小狐貍。伸出食指對著那漢子一指,那華衣漢子肥碩的身軀突地浮在半空中。 眾人驚訝,那漢子不住大叫掙紮著想下來,卻完全下不來。 李悅妮搖晃著戒尺來到那漢子近前,抬手光芒一閃,那戒尺啪的一下打在那華衣漢子的背部。 華衣漢子發出一聲慘叫,其實李悅妮卻並沒有用力。 圍觀眾人發出一陣哄笑,這樣的情形卻是可笑之極,一個大漢被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如此當街欺負,可是真比唱戲還要好看。 “一打你仗勢欺人,天朝上國是法製國度,我不打你,天朝上國的法律也會懲罰你。你是人,那位老伯伯也是人,你沒有權利命令別人做任何事,就算你們有貧富不同。” 李悅妮大聲道。 手中光芒一閃,那華衣漢子又發出一聲慘嚎。 卻是戒尺再次落下去。 李悅妮道:“二打你不尊老者!天朝上國是禮儀之邦,尊老愛幼是國人之本,你這樣欺負一個老人家就是不對!” 那華衣漢子胖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惱,奈何身子懸在那裡卻完全不能自控。 光芒再閃,戒尺第三次擊在那漢子身上:“三打你倚強淩弱!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這樣對你你很難受吧,那你那樣對老伯伯呢?既然自己不喜歡的事,為何卻對別人下手,讓他們痛苦?” 李悅妮收起戒尺,那漢子的身軀也落在地上,甚是狼狽。 他那小綠豆眼望著李悅妮,其中湧動著無比復雜的情緒。憤怒交加中卻忽地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大叫:“為啥──從前沒人對我這麼說──” 李悅妮卻甚是奇怪 圍觀眾人中有一位起哄道:“不是吧,這麼容易就被欺負哭啦!” 卻引發圍觀眾人一陣又一陣的爆笑。 李悅妮也忍不住嬉笑起來,她抬起頭來時正看到了翡翠樓上,齊宇軒手中擎著一杯美酒,唇邊含笑向她致意。 李悅妮自然甚是得意的綻放出燦爛的笑顏。 卻原來李悅妮所做的一切齊宇軒在樓上都看得清清楚楚,李悅妮見大哥哥的笑容卻也想:“剛才這樣還算得上是‘英姿颯爽’了吧。”心中不禁更加得意。 晚風輕輕吹拂,送來了纏綿婉轉、柔曼悠遠韻味十足的唱曲,華光閃耀的戲臺上,嫋娜的身形依舊,可是唱的卻已不是牡丹亭。 李悅妮與齊宇軒並肩站在小畫船甲板上,摻在水上臺下人群中欣賞著戲臺上精彩的表演。 “大哥哥,這是什麼戲?”李悅妮問道。 “桃花扇。”齊宇軒道。 “這戲是講什麼呢?”李悅妮問道。 “說的是有個秦淮李香君,這小女子啊,可真是個女中豪傑呀,她與那復社才子侯方域兩人一見鍾情那……那桃花扇啊是他們定情之物啊……血染的桃花……後來啊……” 一邊熱心的船主大嬸急忙插言給李悅妮講解一番,在劇情上說得甚是詳細。 李悅妮聽完了卻不禁感嘆一聲,甚是悵惘。 “大哥哥,那侯方域為什麼不能和李香君一起去堅守他們的約定呢?為什麼他忘記了原來的信仰,成為了另一個朝代的人?” 齊宇軒看向遙遠的地方,眼中深思湧動卻淡淡地道:“人各有誌,有些事也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