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 戴著那十文錢買來的陰森麵具,歷青鋒以輕功身法輕鬆避開了巡邏的鎮守司、戮惡司和京兆府捕快,緩緩靠近位於XC區的柳獄典的家。 “就是這兒了。” 輕功施展之下,歷青鋒已經進入了院子之中。 隔著老遠,歷青鋒便是聽到主屋內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靠近一聽(此處被迫省略三百字), 歷青鋒的也忍不住有幾分心猿意馬起來。 柳獄典肆意的笑著,嘴裡更是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匯,空氣裡麵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歷青鋒麵無表情的潛入了房間之中,靜靜的站在那柳獄典的身後。 下一刻, “大人……” “大人!你再……啊……詭啊!” 那濃妝艷抹的女子驚叫一聲,麵色剎那間一片慘白。 柳獄典驟然僵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沁出來。 緩緩轉過身,隻見一張漆黑的臉孔映在眼中,其上還刻畫著詭異至極的圖案。 在看到這張陰森麵具的時候,他心底猛地一顫,繼而腦海中卻是忽然閃爍出一段記憶。 天牢暴動! 麵具前輩! 七進七出! 這幾個詞匯浮現的剎那,柳獄典心底升起了無盡的惶恐。 難道……歷青鋒那小子真的跟這位傳說中的麵具前輩私交莫逆? 歷青鋒知道是自己耍了手段才讓他進入天牢二層的? 這位前輩是來給歷青鋒報仇的? 再想到這乃是一尊抱丹境的刀宗強者…… “呃……呃……啊!” 柳獄典怪叫了幾聲,嘴中吐出一抹青色的膽汁,就這麼直直的倒在了那女子的旁邊。 那濃妝艷抹的女子見到柳獄典被那詭物看了一眼就死掉了,她也是眼睛一翻便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看著柳獄典嘴角的綠色汁液,這是嚇破了膽之後吐出來的膽汁。 “這就被嚇死了?” “肯定是平日裡虧心事做多了!” 話音出口之時,歷青鋒揮刀,煞刀決的光芒閃爍,一刀砍下了柳獄典的腦袋,又一刀將那昏迷的女子抹了脖子。 鮮血順著流下,很快就將床鋪染得血紅一片。 做完這一切,歷青鋒就在這屋裡找了個盒子將柳獄典的腦袋裝了進去,而後轉身朝著帝都的東郊城區趕去。 一刻鐘後, 一座高大寬闊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其大門之上竟然還掛著兩個燈籠,還有門檔的存在。 這便是天牢一層的獄師大人的家了。 不同於柳獄典半夜還在忙著風花雪月,這位獄師大人隻是獨自坐在院子中喝酒賞月。 也是此時, 一陣風忽然吹拂而來。 等到風停的時候,一個詭異的黑色麵具映入了這位獄師大人的眼中。 那麵具黑色為底,其上刻畫著詭異的圖案。 這導致整個麵具看起來陰森至極。 還有這帶麵具之人身上那恐怖的兇煞之氣! 陰森! 這是……當日天牢暴動帶著歷青鋒那小子一起殺了個七進七出,一刀在地麵砍出深痕,還有刀意腐蝕石板的……那位前輩? 獄師心底一震,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想到這位前輩在絲毫沒有驚動他家中護衛的前提下就到了他身前…… 他害怕得將腦袋緊緊的貼在地上,他的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像篩糠一樣顫抖起來。 他張了張嘴,努力的想要開口說些求饒的話語,可在這極致的恐怖之下,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粗重的氣息沖出喉嚨卻隻能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也是此時, 咚! 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咚咚…… 一個球狀物體滾落下來,好死不死的滾過來撞在獄師的頭頂上。 他微微抬頭,用餘光看去。 是腦袋! 血淋淋的! “啊!” “柳……柳獄典……” “前輩!饒命啊!陷害歷牢頭都是這柳串之的主意,小的……小的隻是被迫答應……小的也曾努力抗爭過,隻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腦袋咚咚咚的撞擊在青石地板上。 歷青鋒故意發出沙啞的聲音:“聒噪!” 獄師瞬間噤聲,明明胸膛中急需空氣,他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敢將額頭死死的貼在地麵。 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張廷接任獄典吧。” 聞言,獄師心底狂喜:“是!” “小的遵命!” “小的明天早上就直接任命張獄典上任!” “小的不止讓張廷接任獄典,小的還要讓張獄典直接掌握副獄師的權力,小的若是調離或者退休的話一定全力舉薦張廷接任獄師!” “小的……” 獄師不停的說著,說了快有半個時辰,他這才敢抬起頭來。 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什麼都沒有了。 毫無動靜的來,毫無動靜的去…… 若不是柳串之柳獄典那顆血淋淋的腦袋還擺放在那裡,他隻怕會以為剛才是做了一個噩夢…… “馬德!柳串之!” “你差點害死本獄師!” 獄師迅速起身,喝了兩杯酒壓驚,而後便將柳串之的頭顱裝進袋子藏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大概半個時辰後,柳串之家中。 “前輩果然忘了處理現場了……” 獄師:“我若將現場處理了,前輩知道了一定會覺得老朽還有幾分用處的吧?” 如此想著,獄師殺掉了柳串之家中剩下的幾人,而後在其屋子灑滿火油,一把火點燃…… 次日一大早, 大理寺便前來查案,獄師例數柳串之的種種罪責,甚至拿出了柳串之跟妖刀會、太一教這等魔教勾結的‘鐵證’。 “下官昨夜見了柳獄典,本想讓他自行去大理寺自首,可誰曾想他竟然半夜選擇自焚了……哎!” “對了,下官強烈舉薦癸字號獄卒張廷升任獄典,此人剛正不阿,忠君報國,見善不欺、見惡不懼,下官認為朝廷應該不拘一格提拔有用之人!” 大理寺自然不想插手區區一個天牢獄典的任命,尤其是在收了獄師二百兩銀票之後, 張廷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當了癸字號的獄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而且獄師還召集了所有獄典,給了她‘副獄師’的權力,她自此有資格提審整個天牢一層的犯人。 “屬下拜見張獄典!” “屬下拜見張獄典!” 徐牢頭和一眾獄卒恭敬至極的行禮,心底不再敢有絲毫忽視這個歷牢頭曾經的小跟班了。 徐牢頭昨晚雖然不曾親眼看見,可卻知道很多老獄卒都看見歷牢頭從天牢二層活著出來了。 不止活著出來了,還成了通脈境的武者! 想來這毫無資歷的小獄卒張廷能當上這個獄典,都是歷牢頭跟獄師大人打了招呼疏通了關係的! 也因為如此,上至牢頭下至獄卒,一個個心底更是後悔至極。 早知道以前就該跟歷牢頭直接拜把子了,在他才頂替他老爹當獄卒的時候,就應該天天請他吃大餐喝美酒,請他天天去怡紅院大寶劍的。 如果當初真這麼做了,恐怕這個獄典的官身就是他們的,而不是這毛都沒長齊的十五六歲的張廷了。 張廷:“諸位都散了吧。” 等到眾人散去之後,張廷這才顯出極致的驚訝來。 “鋒哥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隻是一個晚上,陷害鋒哥的柳獄典就自焚而死,全家都死了!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就從一文不值的獄卒當上了獄典?” 張廷不是很開心。 她想做的是能幫到歷青鋒,而不是在歷青鋒的庇護下平步青雲。 “練武!” “等下次再見到鋒哥,我一定要讓他驚艷於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