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向東尋去(1 / 1)

何處而歸 客不行 2696 字 2024-03-17

一張張爆破符扔出去,砂石四濺,然而那魔修卻毫發未傷,任然笑吟吟的看向這邊。   略一思量,雲溪明緊緊攥住手中的短刃,將自身靈力灌注其中,僅一瞬,刃身華光大冒。   她飛身向前,手腕一轉劃出一道刃氣擊向魔修。   見刃氣破開層層魔氣凝光而來,魔修隻是挑了挑眉,畢竟金丹與元嬰可是擱了一個大境界,是以他並不放在心上,伸手徑直攔下刃氣。   與預料中的刃氣四散不同,在皮膚甫一接觸到刃氣時,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來。   至清內氣?   世間至清之氣,遊蕩於天地之間,水林之際,極為罕有。能收集一定程度的至清之氣煉化為自身的內氣,那可不僅僅是靠機緣,更是靠自身資質。   能輕易破開魔嬰期周身的魔氣,並留下創傷,這等能力非至純至清之氣無法達到。魔修眸光暗了暗,隨即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癲狂的笑。   “哈哈哈…不愧是天道之子…既然如此可就留不得你了!”   他甩了甩流著黑血無法以魔氣愈合的手掌,一時紅光乍泄。   一柄骨劍被從劃出的傷口中抽出,幽森慘淡的光浮於表麵,似有無數的哀魂幽幽地嚎著,整柄劍不沾一點血色卻透著滲人的氣息。   耳邊笛聲仍然悠越,與那魔氣成對峙之勢。   祭臺之上,空間扭曲。一縹緲身影立於猙獰鬼目之下,仍是一派的淡然,老者手中法陣變換,一時金光敝目。   一遝驅魔符和幾瓶銷魔液扔出去,對付這滿天魔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從前學過的計謀在腦海中飛快閃過,雲溪明目光炯炯,一想法躍於心間。   雲溪明運自身內氣於掌心,將內氣完全包裹在短刃刃身,輔以靈力催動,周身綴著華光的短刃破空而出,直逼魔修而去。   短刃長劍相擊,華光與暗色相撞,霎時激起周遭強烈的靈力波動。   在華光緩緩覆上暗色魔氣時,雲溪明也能感受到內力在飛速流逝。   正思索著對策之時,耳邊笛音忽然變了調,變得舒緩流長,浸人心脾,浸潤著體內將要乾涸的內力。   “哀魂擾人心智,定神。”   淡然自若的音調從耳邊響起,雲溪明定定看向前方收了笑一臉殺意的魔修,周遭灰白哀魂繚繞,引人墜入無邊地獄。   雲溪明咬破舌尖,心裡默念清心咒,霎時靈臺清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雲溪明乾脆一鼓作氣,調用全身靈力注於刃中,瞬時間光芒大漲。   誰人不知這是窮途末路之舉,但在生死較量下,任何一個可以探尋生路的想法都是救命稻草。   兩邊對峙漸成一家獨大之勢,刃身一點霞光閃過,頓時成這黑白天地間的一抹艷色。   霞光爆起,染紅了黑白天地。魔修撐劍抵擋,雙眸滲血,魔氣怎敵至清天地之氣,一聲脆響,耀眼天光順勢吞沒最後的暗色。   天地驟靜。煙塵散去,隻留染了滿地的黑血,無魔修蹤跡。   一口鮮血噴出,雲溪明眼前一片灰敗,再也感受不到體內蓬勃內氣,周身一片死寂。   一股清流淌過四肢百骸,緩解了體內丹田的乾涸。   黑暗天幕下一片金光爆起,鬼目四散五裂,再難成型。   “啊啊啊啊啊!”   魔修眼珠爆開,周身魔氣難以抑製的四散開來,禹惠真人眉眼慈悲。   魔修鬼目已毀,再無勢起隻能,禹惠輕揮拂塵,魔修殘軀在靈威下灰飛煙滅,連帶著魂魄一並消散。   場地之上的限製破開,禹惠立於半空中,眸光晦暗。   祭臺之上,黑的紅的染在一起,遍地殘肢斷臂,祭司口中輕吟淺唱,散去場內哀魂。   幸存下來的修士們沿著場地揮灑銷魔液,醫修救治傷員,檢驗死者身份,混亂之後,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有條不紊。   這邊兩人含著丹藥恢復了片刻,察覺限製消散,一溜煙飛了出去。   “叔,叫那魔修跑了,我們先走了。”禹惠看著傳訊符上浮現的字,笑著搖搖頭。   兩人一路隱匿著身形回到旅館,生怕被路人看到引起慌亂。   將帶血衣衫換下,兩人一刻沒敢耽誤,退了房就向舟點走去。   雲溪明忽然間反應過來,薅住祁咎袖子,一臉困惑。   “你那時候跑那麼快乾什麼?”   祁咎回過頭,眼神似有不解。   “你說的跑路,還有留那乾什麼?那個祭司的修為最低都是化神,用不著咱們。”   將酬金交予祁咎,雲溪明一臉笑意,評價道“靠譜。”   天邊泛起魚肚白,兩人踏上飛舟,向著東方修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