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躍跟著邁步,亦步亦趨的跟著江竹妍,肥胖的身軀幾乎都要貼在江竹妍身上:“你看什麼?還想在這等她出來啊?” “哼!你沒看見她剛才狂傲的樣子嗎,現在的她哪裡還看得上我們,你在這等她乾什麼,要我說啊,就該給她點教訓!齊昀這個臭丫頭,不打不長記性!” 齊飛躍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睛微微的瞇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回憶起了從前的事情。 江竹妍腮邊的肌肉顫動良久,終究還是忍住了,一言未發。 就在齊飛躍還在惡毒的詆毀猜測齊昀之時,門內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兩人抬頭一看,幾個穿著統一製服的陣法師公會侍女竟然都圍在齊昀身後,個個臉上都掛著諂媚的笑。 不僅如此,齊昀這個臭丫頭臉上居然還掛著不耐煩的神色,走出來的步伐越來越快,身後的幾個侍女還急急忙忙的追著齊昀說著什麼。 “你看吧,她這麼快就出來了,肯定沒考過!”齊飛躍看這場麵,心中頗有幾分沒有底氣,這看著不像沒考過的啊,但是雖是如此,齊飛躍口頭上也不願落了下風,繼續出言嘲諷。 “呿,就這也敢那麼狂,虧你還在這裡等她,真把她當成天才了?哼,丟人!” 齊飛躍越說聲音越小,隻因就這兩句話的功夫,齊昀已經走到了兩人麵前,齊飛躍心中湧上幾分後怕,漸漸消了聲音,但是齊昀走到她們麵前卻絲毫沒有猶豫徑直走了。 “哎哎哎——齊、齊昀!你等等——”齊飛躍心中不忿,可還沒等她開口,陣法師公會裡便又跑出來一道靈巧的身影,穿著一襲鵝黃色的長衫,跟在齊昀身後脆生生的喊著齊昀的名字。 “哎呀你別走呀!我隻是想讓你加入陣法師公會而已啊,你跑什麼?” “加入陣法師公會有什麼不好,你、你別跑啊!” 少女長相極為清麗,拖著鵝黃色的裙衫香風似的從齊飛躍麵前快速的跑過,齊飛躍驚鴻一瞥隻瞧見了少女曼妙的身影迅速劃過,像是春日裡剛剛盛開的一枝迎春花。 “仙、仙女啊……”齊飛躍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街角。 幾個侍女追到門口,遲疑的停下了腳步,少女身份尊貴可以隨意進出,可自己隻是侍女,不能隨意走動,陣法師公會內也不能離人……想到這兒,幾人也隻能停下了腳步。 “哎哎,小二,這位是誰啊?”少女一消失,齊飛躍立刻迫不及待的詢問者門口的侍女,語氣仍像從前一般傲氣,仿佛他還是齊家的大少爺。 幾個侍女停下剛剛抬起欲走的腳步翻了個白眼,不是很想理會齊飛躍,但是響起圓臉少女先前的叮囑,還是忍下了不耐回答道:“那位是我們陣法師公會會長連玉山的孫女連蒼靈。” “啊……真美啊!”齊飛躍還盯著連蒼靈消失的街角,口中發出毫不掩飾的垂涎。 侍女眼中一陣無語,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連小姐是我們院長的掌上明珠,布陣天賦極高,年方十四就已經是二級陣法師了,不是誰都有資格覬覦的。” 說完,不等齊飛躍回復便冷哼一聲回了陣法師公會。 齊飛躍肥頭大耳的臉上瞬間又漲的通紅,像是一隻剛從鹵鍋裡拎出來的豬頭。 齊飛躍氣呼呼的盯著街角,對著陣法師公會到底是有幾分忌憚,想罵什麼又不敢,憋悶了幾秒轉頭對江竹妍說:“齊昀這個賤女人,肯定是得罪了連小姐,所以才被連小姐追著打,哼,等著吧,一會兒連小姐肯定是拎著齊昀的腦袋回來!” “她的修為不高,靈根又是個廢物,可脾氣卻大得很,本來在這山懷小城也活不久,哼!她考核出來的這麼快,一定是失敗了,而且失敗了之後還無理取鬧,所以才惹怒了連小姐!” 江竹妍捏緊衣角,心中鬱氣越聚越多,即使是為了江家、為了母親,她也不想再忍受齊飛躍這樣的人了,可沒等她開口,剛才的侍女們忽然又開了口。 “誰說齊昀小姐沒有考核通過?人家明明一口氣考核兩次,直接通過了二級陣法師的考核好嗎?” “就是!”幾個侍女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齊昀小姐布陣時的手法行雲流水非比尋常,一看就是陣法大師——嗯……就算現在不是陣法大師,以後也是陣法大師!” 說完,幾個侍女猶嫌不夠,就站在齊飛躍旁邊繼續高聲談論著齊昀。 “齊昀小姐可真厲害,那隔山陣雖是二級陣法,可實際上可以比肩三級陣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齊昀小姐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對啊,真厲害!奔來二級陣法師考核不會出這麼難的題的,可齊昀小姐居然要一口氣考兩級,連會長這才生了考驗她的心思,故意出這樣難的題,沒想到也沒難的住齊昀小姐!” “就是!怪不得連連小姐這樣驚才絕艷的天才都忍不住為之側目,想要交齊昀小姐這個朋友,還想將齊昀小姐收入會中……” 幾個侍女一邊聊,一邊看著嫉妒到麵目全非的齊飛躍,滿意的笑了。 什麼? 江竹妍愣在了原地。 齊昀現在居然這麼厲害嗎?那自己……也不配站在她身邊了吧。 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上去湊近乎,好像會顯得有些功利……而且…… 回想起剛才齊昀對自己的表情、也能猜到齊昀是誤會了什麼……不。 江竹妍低落的垂下了頭,不是誤會。 自己的確背叛了她們當初的友情。 不是誤會。 自己的確沒有資格再去找齊昀,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自己好像也變了很多,比以前開朗、自信了許多,可是現在的齊昀就像一麵照妖鏡,清楚的照出了她不堪的樣子。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那樣自卑和怯懦。 算了。江竹妍想。 江竹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齊飛躍越聽臉色越差,侍女們一句一句吹捧落在齊飛躍的耳朵裡顯得格外的刺耳,他的豬頭越漲越紅,突然像是一隻垂死的妖獸遭受了最後一次重擊一樣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