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拳肉相交的悶聲響起,隨後是咣咣咣的幾道重物踩踏地麵的聲音。 那是一隻好幾丈高的猿猴,通身雪白,隻有尾巴上繞著兩圈灰毛,看來是螺紋猿猴了。 這種猿猴出生時一根雜毛都沒有,升一階便會在尾巴上生出一圈灰紋。 現在這隻猿猴尾巴上有兩圈灰紋,應該是一隻大約有靈動期修為的猿猴。 這高大的猿猴被一道細瘦的身影一圈錘的退後了好幾步。 猿猴怒吼出聲,雙掌在自己胸口重錘了幾下,又循著細瘦的身影處襲去。 那身影靈活的躲閃,腳下一閃,竄到了猿猴背後,沖著猿猴的膝彎又是狠狠的一拳。 “吼!” 猿猴痛呼一聲,跪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那身影再接再厲,掄起拳頭躍起,朝著猿猴的背心處狠狠砸下。 一拳、又一拳。 “吼!” 猿猴怒極也痛極,一聲怒吼,雙臂憤而展開,一股雄渾的靈力從身上蕩開,將身影遠遠的震了出去。 那身影在地上滾了幾圈,手腕一翻,一道晶瑩的細絲伸出來纏住了樹枝,穩住了身形。 剛站穩,那猿猴也站了起來,朝著身影襲擊而來。 巨大的拳頭在身影麵前,身影立刻放出細絲纏住不遠處的另一根樹枝,一個借力便離開了此地,出現在了幾丈之外。 “轟!” 那身影剛剛站立的樹枝,整棵樹都被砸成了碎片。 細瘦的身影,雖然靈力不夠雄渾,但是勝在靈活,和猿猴這麼打了幾圈,大大消耗了猿猴的體力。 看準了時機,那身影終於踩著樹枝借力,一把跳上了猿猴的肩膀。 幾丈的細絲從身影掌中發出反復幾次纏繞在一起,擰成了一根細繩,緊緊勒住了猿猴的脖頸。 接著便是一拳又一拳砸在猿猴的腦袋上。 “轟——” 一聲道悶聲響起,高大的身軀緩緩砸向地麵,漫天的灰塵洋洋灑灑的落下,壓折了不少粗木。 剛死的猿猴血還是熱的,身邊那一道瘦弱的身影正抱著一大口缸蹲在猿猴脖頸出,長劍一揮,便斬斷了猿猴的動漫,鮮血嘩嘩的流出來。 這身影便是齊昀了。 這三個月,齊昀幾乎是住在了野山,修為也從練氣五層升到了練氣八層。 追過疾風鶴,殺過鐵麵獨狼,也抓過妙靈鳥......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具體殺過多少隻妖獸了,耐力和速度確實有了極大的提升。 現在的齊昀已經可以單挑靈動初期的妖獸了。 放完了血,齊昀又一拳砸碎了猿猴的腦袋,掏出了猿猴的妖晶。 齊昀拍了拍自己腰間掛著的三個儲物袋。 猿猴血,大約有五十缸左右。 妖晶若乾,靈草若乾,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混合的妖獸血若乾缸。 可惜了,這猿猴太大,儲物袋裝不下。 那也不能浪費啊......齊昀摸著下巴想了想,掏出了長劍,將這猿猴剝了皮。 嗯,這猿猴的皮毛也不錯,潔白如雪,防禦力也不錯,可以煉製法衣。 啊,滿載而歸! 齊昀撣了撣衣服,往山下走去。 太陽快落山了,老湖街的夜市快開始了 老湖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齊昀帶好鬥笠,朝著老湖街盡頭走去,她最近常在那裡擺攤,賣一些野山上打到的妖獸。 老湖街的人現在都已經認識了這個帶著鬥笠的矮小身影。 走到半途,齊昀還聽見那金元寶趴在攤位上無聊的嘟囔著:齊家的那個醜東西最近怎麼沒來了? 她不煉體了嗎? 是不需要獸血了,還是找了別家買了? 最近在老湖街,沒聽說那個醜東西再來買過獸血啊。 嗬,齊昀在心裡冷笑。 以我現在的修為,恐怕練氣十三層左右便能對戰靈動後期的體修修士了。 你等著。 早晚找你找回場子。 還沒到地方,齊昀便看見自己的攤位被別人占了。 說實話,老湖街的攤位是沒有屬於誰這一說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常在某個地方擺攤的話,那麼大家也都會默認那個地方有主,不去那裡。 除非有人想找茬。 齊昀無意與人起爭端,徑自從那個占了她攤位的中年男人麵前走過,走去了稍遠一點的空地上,盤腿坐下。 齊昀連破布也沒有,每次買東西都直接把東西丟在地上。 二級妖獸螺紋猿猴的妖晶一顆、皮一張、血四十缸。 一級妖晶三十五顆。 各種妖獸混合的血十七缸。 一級靈草二十四株。 齊昀一個人占了二三十個攤位。 這段日子,齊昀的生意好極了。 她的定價比較合理,而且量比較大,所以擺了幾次攤就在老湖街打出了名聲。 而且她佩戴著姥姥的隱匿玉佩,他們也看不出齊昀的修為。 雖然齊昀的身高還矮的很,但是修真界,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沒有人會因為一個人的身高而輕視她。 現在,齊昀剛把東西都擺出來便被人圍了一圈又一圈。 對麵的中年男人見狀,眼角閃出一絲嫉恨的光芒。 “喂,我說,你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看見齊昀這邊的生意實在是好,中年男人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起身扒開人群走到齊昀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齊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懷好意的問道。 “怎麼,老湖街的規矩什麼時候變了?買賣自願,現在還要問來處了?” 齊昀頭都沒抬,刻意壓沉了嗓子沒好氣的說道。 這段時間來找茬的人很多,可能就是看她每次賣的東西多,而且沒透露過實力。 她在老湖街也一直是這樣,壓沉了嗓子在混合著靈氣說出來的聲音雌雄莫辨,甚至老少莫辨。 其實老湖街不想暴露身份的人很多,買家、賣家,都有帶著鬥篷或者鬥笠隱藏身份的,也有用靈氣改變聲音的。 這在老湖街實在很常見。 這麼久了,齊昀也一直如此,沒有暴露身份。 “嗬!”男人一腳踢在一缸獸血上,那普通的石缸堅持了幾息後碎成了碎片,腥甜的獸血將滿地的靈草妖晶浸透。 齊昀立刻起身,往後跳了兩步,才沒被血跡蔓延沾到。 圍著的眾人見男人這般行事,立刻四散開來。 心說今天有一場好戲看了。 “老湖街的東西當然不用問來處,但是你的東西,我卻要問問來處。” “你這東西我看著很眼熟啊,別是我丟的那些吧。” 說著,那人還不懷好意的朝著身旁的人說道:“是吧張強,我前兩天是不是丟了幾十株靈草來著?” 被喊的人一愣,立刻意會笑道:“對呀王木,我記得你昨天跟我說過來著,是不是那個、那個那個......” 那人朝血泊中的靈草看了兩眼,繼而說道:“穿心草是吧?” “唉對對對!就是穿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