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霧中,齊昀披著霜露朝齊府走去。 街道上清凈的很,隻有寥寥幾個人如齊昀一樣匆忙的趕著路。 不過齊昀進了城之後便也放下了心,開始放緩了速度。 但是不知是不是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一路走來,齊昀總覺得街道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奇怪。 齊昀內心思忖了一句,悄悄催動了玉佩,將自己的氣息掩去。 緊隨其後的兩人望著寂寥的長街,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在! 難不成被那人發現了? 還是那人身上有什麼法寶? 越往城中走,人也越多,齊昀蹦蹦跳跳、樂樂嗬嗬的,心情十分愉悅。 哐—— 街角剛一轉身,齊昀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句溫熱的身體。 “抱歉前輩!晚輩無意冒犯!” 齊昀下意識的運起靈力飛速後退,一邊後退一邊道歉。 雲城的高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像這種自己直到撞上她才能察覺的人,一定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 而且最近雲城的氣氛幾乎可以說是明牌了,幾乎不需要隱藏身份,因為大家都有身份。 甚至不少還是熟人。 多虧了這段時間許南潯為數不多露麵的時候給齊昀介紹過。 因此,這個時候還這樣隱藏身份的人一定有更多秘密。 自己絕對、絕對、惹不起。 所以,還是早點道歉好。 最好能平息此事。 “啊——” 齊昀剛退幾步,便聽見一道清脆的少年男聲尖叫,下一秒,齊昀便感覺到胸前一陣劇痛,自己的身體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鮮血從自己口中噴湧而出,零落一地。 噗、噗噗…… 巨痛過後,便是通身的無力感,就像是骨骼筋脈被盡數震斷一樣,身體已經下意識切斷了神經傳入大腦的疼痛感,隻剩下了空空如也的身體。 這是一種比疼更可怕的感覺。 眼前一片光怪陸離的漆黑,耳中是蒙蒙唔唔的雜音。 全身隻剩下嘴唇在無意識的湧出鮮血。 “什麼東西?這麼醜!” 不知過了多久,齊昀才聽見耳朵收入了一句能辨別的話。 是剛才自己不小心撞到的男人。 緩和過來的齊昀捂著胸口無力的抬頭,對麵是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 男孩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通身繡著精致的暗紋,在晨光中閃爍著瑩瑩的微光,額間一點純白色的抹額,鑲嵌著一塊湛藍的晶石。 此刻,那男孩正是一臉惱怒的低著頭,像是剛才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衣衫,口中還罵罵咧咧的唾罵著齊昀。 “果然是窮山惡水的小地方,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阿衡,你看見了嗎,剛才是什麼東西?” “生的那樣怪異醜陋,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有臉出門的!” “嚇死我了?上輩子真是造了大孽了,竟然遇見這麼晦氣的東西!氣死我了!” 這話齊昀已經好久沒聽過了,現在乍一聽,齊昀自嘲地想,自己竟然已經有些不習慣了。 齊昀有些難堪的歪著頭,試圖將臉埋在自己的衣領裡。 早知道剛才就不仗著人少而不戴鬥笠了。 “好了,別那麼矯情,我們來這裡是有要事。” 女孩的聲音有些冷淡,乍然鉆進齊昀的耳朵裡,竟然讓齊昀有種神清氣爽之感。 咦? 齊昀再一抬頭,男孩身邊站著的女孩身穿一襲碧色的長裙,和男孩的衣服一樣,隻是簡潔了不少。 頭上梳著一個簡單的發冠,沒有很多的裝飾,隻有一隻淺藍色的額飾從編發中垂下。 女孩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和剛才的話語一樣。 想必是哪個大大都城的少爺小姐,來這裡消遣。 嗬。 這事兒……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阿衡!” 男孩的聲音盛滿了不可置信:“你怎麼能這麼說哥哥?!” 少女翻了個白眼,新說我這麼說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哼!”看著少女的眼神,男孩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我不管,我今天要她償命!” 這一切隻發生在幾個瞬息之間,待到兩人幾句話完,齊昀才將將積攢了幾分站起來的力氣。 “前輩!我——” 話沒說完,男孩的長劍已經抽了出來,狠狠的朝齊昀刺來。 鋒銳的劍氣刮在齊昀臉上,將她那布滿裂紋的臉割出數條血口。 “前輩!前——” 齊昀躲避不及,隻能掏出劍來抵擋,但是許南潯給她的劍連一秒鐘都沒撐過便碎了。 這試圖致人於死地的一招出手,街道上的三五個麵孔齊齊驚訝的盯著這裡。 一片靜默之下,男孩收起了長劍。 “哼,正好用你試試我最近練的連環腿法!” 啊—— 第一腿,骯臟的腳底狠狠的拍在齊昀的左臉。 瘦弱的身軀如同晚秋的落葉一樣被風席卷,無力的掉落。 第二腿,鞋底深深的印在齊昀的腹部。 五臟六腑都被震蕩,身體在空中飛舞,血腥味逐漸從身體的血肉中透露出來。 第三腿、第四腿…… 齊昀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街道上的人也無一人敢開口,沉默的早晨,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人越聚越多,氣氛卻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少女抱著自己的劍無聊的靠在某棵樹上,眼神轉向一邊,像是什麼也沒看。 “哼,鬼東西,今天就讓你知道你微生爺爺的厲害!” “要我說,你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就不應該上街,嚇到別人怎麼辦?” “你看,你今天就嚇到了我,就當我心地善良,幫雲城的百姓除害了!” 齊昀已經氣若遊絲,半睜的眼睛被一層血霧蒙著,看不清對麵的人。 難不成今日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那少年話音剛落便召出長劍,繼續揮出。 胳膊、腿、胸口、後背…… 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痛,鈍痛過後是火辣辣的刺痛。 男孩不僅要齊昀償命,還要折磨齊昀。 沒多一會兒,齊昀身上已經出現了無數條傷口,細細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 著少年不知是什麼來頭,深諳折磨人卻不致死的酷刑。 不一會兒,齊昀身上便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汩汩的流出,意識卻始終清醒。 “饒了、饒了我……呃啊……” “唔唔……對不、對不起……啊啊啊……” 齊昀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隻有口中喃喃著求饒的話,疼痛讓她失去所有理智。 “等等!” 就在少年折磨的正起勁兒的時候,那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當少女忽然滿臉震驚的高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