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該所有未練習的功法武技都過了一遍,齊昀已經算不清在無盡森林裡呆了幾天,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五天。 甚至連練習都算不上。 其中最難的便是同氣連枝陣。 齊昀畢竟沒有專門學習過陣法,葉定音留下的陣法書籍隻是皮毛,且大多是用在煉器上的,實在不成體係,而同氣連枝陣又是一門高深的陣法,學習起來實在困難。 齊昀雖說記下了陣圖,但是實施起來卻沒那麼順利,隻能嘆了口氣,留著以後有時間再細細研究吧。 再就是扶雲踏電。 本以為這門身法是一門體術,可是真到了練習的時候,齊昀才發現,這門術法竟然是一門精細的控製術,所謂扶雲、踏電,是真的扶雲踏電。 控製自己、也控製雷雲和閃電,以身化雲,以雲扶雲、以電踏電。 葉定音的以身入爐、煉體為器,嬴君的扶雲踏電……都是這樣,將身體化為武器、化為萬物,反正就是不能是純粹的血肉之軀。 齊昀扶額嘆息。 然後是閉思咒。 這當然是好東西,但是還不夠好,齊昀想要把它改成活傀儡咒。 研究了幾天,齊昀還真多研究出了些許眉目。 還有血火同源錄。 魏無欲說它是功法,其實它更像是一門一次性的武技,練起來倒是不難,隻是對於血與火的要求較高,用過一次之後不僅會虛弱一段時間,修為也立刻下降一級,而且想要再升上來難度還會成倍疊加。 果然如魏無欲所說,是一門保命的東西,畢竟若真是用了這門術法,那麼不是活、就是死。 代價太大,還是不用為好。 而七寸拳,硬功夫現在對齊昀來說是最簡單的。 最後是藏雷紋,沒有了雷池,齊昀也嘗試著用九霄翻雲焰練習藏雷紋,效果差強人意,靈火不需要藏於藏雷紋。 至於煉器術就不用說了,齊昀每日都會練習,如今已經能十分熟練的煉製二級靈器了。 還有、還有……幸好修真者不用睡覺,否則齊昀還真的忙不過來。 哈啊—— 伸了個懶腰,齊昀將臉從一隻黑色巨鱷的身體中拔出來,痛快的發出一聲喟嘆,靠在巨鱷殘存的半具屍體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無盡森林外圍的妖獸已經被齊昀吃了個遍,每一個好吃的……不,是被齊昀打了個遍,二級妖獸而已,已經完全不是齊昀的對手了,需要往內部再走一走了。 齊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步履有幾分蹣跚,扶著巨鱷晃了幾下身體才終於站穩。 她再次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自己剛才啃食巨鱷太過用力而有些酸痛的臉。 “這巨鱷肉質忒硬!呸!” 齊昀啐了兩口,起身走向旁邊的溪流,洗去了一身的血汙。 森林很快恢復了寂靜,濃濃的綠蔭庇佑著樹下的青草綠葉,時而有兔子、鬆鼠等小動物掠過,吱吱啞啞的落葉碎裂聲將靜謐掀了一個小口。 哢嚓、哢嚓—— 越往森林深處走去,氣氛便愈加幽靜,本就濃密的綠蔭也顯得有些詭異,空氣中的寂靜已經化為了一種危險的死寂。 隨著腳步的深入,皮膚上開始成片成片的凸起小顆粒,很快便蔓延至全身,甚至連臉上也被全部占領。 空氣中傳來一種濕潤的、黏膩的觸感,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風輕雲慢,草木茂盛的葉片靜靜的停留在枝頭,表麵綠的鮮艷,像是剛被水洗過一樣,呈現出最純粹、最純凈的綠色。 是生命的綠色,也是能奪人生命的綠色。 也許應該退出去? 齊昀停下腳步,猶豫的看向四周,小心點觀察著環境。 當然不。 如果真的有能夠影響周邊環境的靈物,那時是等的寶貝,博一把又如何? 左右現在還是在無盡森林外圈轉悠,也不會有什麼高階妖獸,到時打不過總還是跑得了的。 齊昀按下心中的詭異之感,向前走的腳步越來越輕。 “喂喂,蕭鴉鴉!你到底行不行啊,快點,再耽誤下去汪隊的腿保不住了!” “去你娘的,說什麼呢?你的腿才保不住了!我的腿好著呢!再說了,我們鴉鴉醫術這麼好,怎麼可能保不住我的腿?怎麼說也是三級靈草師!……對吧鴉鴉?” “就是就是,孫天昊你說什麼呢!烏鴉嘴!” “哈哈哈,還是汪隊說的對!我們有鴉鴉,怎麼可能保不住汪隊的腿!” “我說孫天昊,你是不是不相信鴉鴉的醫術啊?還是你想讓汪隊的腿保不住,你好……” 前方人聲漸起,齊昀緩緩靠近,伸手扶住身邊的樹乾,小心點朝下看去,隱隱約可見五六個人影,有男有女。 其中實力最強的那個壯漢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抬起受傷的右腿,身旁一個身著白衫的年輕女孩正給他包紮。 壯漢的傷頗重,除了腿,手臂上和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像是剛從什麼地方摔下來,白衫女子已經為他包紮了大半傷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但還是有不少的傷口在外麵。 此時,那白衫女子正為他包紮著,壯漢仿佛是非常感謝白衫女子,手掌常常拍、撫白衫女子的肩膀、後背。 白衫女子低著頭,包紮的更快了。 旁邊站著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臉上有幾分訕訕。 另外兩人一男一女靠在樹上,看著刀疤臉挑著眉笑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哈、哈哈……” 刀聽聞女人的話,刀疤臉立刻尷尬的笑著解釋道,看著坐在汪隊有些手無足措。 “行了,都別說了!吵吵這些沒用的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從水霧林出去!” “他娘的要是再出不去這一趟又白乾!” “知道了,隊長!” 汪隊一開口,幾人立刻乖乖的應了下來,氣氛又陷入了安靜。 一時間,林中隻剩下了白衫女子包紮的聲音。 齊昀蹲在樹上看的分明,那汪隊顯然將那女人的話記在了心裡,時不時朝著刀疤臉投去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算計和陰毒。 嘩嘩、嘩嘩……低矮的草木沿著一條彎曲的路線微微抖動,如同一道微風穿過草叢。 幾道輕微的響聲沒能驚醒任何人,但是卻被齊昀敏銳的發現。 一條不過兩指寬的青色小蛇從草木中穿行而過,直奔正在包紮的白衫女子。 “啊啊、啊……” 白衫女子將汪隊腿上的傷口包紮好,朝著汪隊笑了笑,剛起身,忽然就聽見身邊一陣急速而過的穿行聲,隨後便是砰的一聲,一把粗糙的長刀深深的釘在白衫女子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