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血刀舞的虎虎生風,極致堅硬的刀刃擊中極致脆弱的折扇,迸發出鏘鏘、鏘鏘的金屬相接聲,每一次碰撞都激起火花四射。 “唉,原來你不過如此嘛!”楊群手中的折扇挽起一朵扇花,絲滑的轉開齊昀直麵而來的燃血刀,身軀一轉,與齊昀呈背對背之狀,腦袋一歪,嘴角貼著齊昀的耳朵輕佻的說道。 嗬嗬,不過如此,是吧。 齊昀冷笑一聲,手腕靈活的一轉,燃血刀立刻掉轉了方向,一個用力,刀刃朝後重重的的刺了過去。 “!”楊群躲閃不及,腰側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齊昀的嘴角微微勾起,燃血刀上瞬間起了熊熊大火。 “你!”楊群臉上溫潤的麵具霎時破裂,不可置信的盯著齊昀,竟然真的能傷了他!他身上穿的可是四級靈器,以她築基初期的修為是絕不可能破開自己的防禦的。 那刀…… 臺上臺下,所有人都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任誰也沒能見過這樣的武器,竟然能自燃! 那是什麼寶貝? 楊群微微瞇起眼睛,盯著齊昀手中的燃血刀,眼神中透露出幾縷貪婪。 齊昀沉住氣,鬆了鬆掌心,更加雄渾的靈氣湧入燃血刀,帶著幾縷九霄翻雲焰一起湧入,紅色的烈焰中摻雜著幾縷不明顯的白色,常人極難發現,就連評為臺上的導師們也隻是覺得氣息有異,看不清楚。 一刀星落、空夜懸疤! 割星! 饞了九霄翻雲焰的割星遠非尋常割星可以相比,磅礴的靈力幾乎具像化,齊昀高高躍起,整個人都化作一把巨刃的虛影,朝著楊群狠狠砸下—— 砰! 楊群震驚的雙眼愣在了原地,隻有瞳孔中越來越大的刀昭示著時間仍在流逝,隻是楊群震驚到做不出反應而已。 轟—— 整個擂臺都震了三震,堅持兩秒過後,擂臺從中間緩緩綻開一個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裂縫很快成長至數十丈,裂縫兩側的巨石被刀意激的迅速蔓延出蛛網般的細小裂紋。 塵土飛揚間,整個地麵都在開裂,如同乾旱龜裂的土地一般。 碎石撲簇簇的朝四周濺射,隔壁擂臺的學生躲閃不及被碎石擊中就如同被暗器集中一般,修為略低的,當即就受了重傷。 一時間,正在比賽的同學們也顧不得還在比賽,全都爭相逃離此處。 若是導師們嚴格一點,齊昀這一招直接以一己之力淘汰了幾十人。 “我去,這誰啊,這麼猛?” “什麼情況,我都要贏了,她暗算我?噗——我、噗嗤……” “哎這、這是不是早上那個……我知道她挺強的,但是她再怎麼強不也就是一個築基中期嗎,怎麼……” 這些齊昀全然未曾在意,她緊緊的握著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朝下壓去,可是塵土飛揚間,齊昀看不清是什麼,隻知道那楊群也如同她一樣舉著武器奮力抵抗著,兩人陷入了膠著狀態,誰也無法再進一步。 不知對峙了多久,燃血刀上的靈氣終於後繼無力,緩緩散去,齊昀施施然收起刀朝後一躍,穩穩的站在一塊相對完整的地麵上。 齊昀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眼神平靜,不著急繼續出手,現在麵前一片混亂,她看不清楊群的狀態,但她相信,就算自己沒能重傷楊群,楊群現在也必有損耗,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可塵煙散去,楊群卻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不止楊群,就連他腳下一丈見方的擂臺都完好無損。 他站在那裡,就如同站在廢墟中的舞臺上。 “怎麼可能?”齊昀驚呼出聲,楊群怎麼可能毫發無損! 楊群愣了愣,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他盯著齊昀先是懵了一秒,隨後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很不錯,竟然能以築基中期的實力逼我到如此地步,連我父親給我的保命法寶都被動激發了,你,配做我的對手。” 齊昀握緊了拳頭,心中起了殺意。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配不配? 嗬…… 漆黑的燃血刀刀尖垂在地上,齊昀緩緩向前走著,刀尖在地上劃出鋒銳刺耳的尖聲,突然,刀身上宛如血槽的裂縫中像是被注入了白色的靈氣一般一寸一寸的亮起。 是九霄翻雲焰湧入了燃血刀。 “能激發你保命的法寶真是我的榮幸啊……”齊昀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輕聲對著楊群說道,隨即又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法寶、你有幾個?” 話音剛落,齊昀拎著燃血刀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轉瞬間便出現在了楊群的麵前。 嘩—— 噗嗤—— 嘩—— 噗嗤—— 一道道刀刃劃破皮膚的聲音在擂臺上接連響起,燃血刀上也轟然燃起了火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且沒次在楊群身上留下一道傷口,燃血刀上的火焰便會愈加迅猛。 楊群很快便成了一個血人,折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合上了,但是他抵擋的動作卻始終趕不上齊昀出招的動作,熊熊燃燒的火焰也逼得她連連後退。 火光閃爍之後,他看見齊昀泛著猩紅色流光的眼睛,那是一股幾乎化作實質的殺意。 “你想殺我?”楊群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你敢殺我?難道你不認識我是誰嗎?你——” 燃血刀的刀風已經架上了他的脖子,齊昀眼神未動,刀鋒一轉、向下一壓,燃血刀便從肩膀嵌進了他的胸膛,隻差一寸,便會切開他的心臟。 齊昀是真的想殺他! 楊群現在才終於覺得怕了! “你、你!啊——” “你等等,你!啊!” “你、啊!” 楊群想說什麼,卻屢次都被打斷,齊昀根本不想聽他說話,她在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就像戰鬥一開始他對她做的那樣。 其實以楊群的修為是不至於被打的這麼慘的,但是少爺就是少爺,一點兒意料之外便慌了,哪裡還想得起來什麼招、什麼式的。 認輸、認輸,我可以認輸!啊啊啊啊啊啊啊! 楊群隻記得逃跑了,內心崩潰的想著,擂臺呢、擂臺呢,我要跳下擂臺認輸! 可是現在哪還有擂臺啊,不僅他沒有,周圍的幾個擂臺也全都沒了。 楊群放眼望去心茫然,隻能看見漆黑的燃血刀上燃燒著純白色的火焰,每一次揮動帶起的長長的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