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北城門的路上,韓長生突然想起了什麼。
“哎?不對啊!正月初五可是陛下的千秋,十五之前昭歌城的城門四門緊閉,壓根就都不會開的啊!咱們即便現在去城門搶出這個時間差,那也是出不去的嘛?”
謝昭笑笑,道:“往年確實如此,但是今年卻又不同,我方才已無意間問過彭將軍了。因著安寧長公主和彭將軍大婚,所以過幾日長公主及駙馬自是要帶著府中人馬離京赴任的。
屆時車馬沉重、行駛緩慢,因此在此之前,長公主府中一應貴重的物品、近身陪嫁之物等等林林總總,便要先行被長公主的陪嫁婆子護衛運送出城,送往瑯琊關。
如此這般待長公主幾日後抵達瑯琊關時,新府邸才能布置準備妥當,以供殿下入住。”
韓長生聞言奇道:“不是說安寧長公主在先帝時期素來不得寵嗎?她竟也有如此這般多的陪嫁物件,還需要提前這麼多天便啟程搬運嗎?”
謝昭無奈道:“.你又在口出什麼狂言?長公主即便非先帝先後嫡出的女兒,那也是天子親妹,貨真價實的金枝玉葉。
這幾年四境少見戰火,南朝國庫也日漸充盈,加上這些年來蔣太嬪或多或少都給女兒攢了些家當,天子賜婚皇後親賜的十裡紅妝亦令人咋舌.你可不要小瞧了安寧長公主的嫁妝。”
薄熄聞言搖頭嘆道:“這一路行來其實也不難看出,天宸皇朝確實富足,尤其是昭歌城更是錦繡窩一般富麗堂皇。”
逃命在即,韓長生一雙腿疾走的飛快,嘴上還不忘擠眉弄眼、沒個正行的八起卦來。
“哎哎哎?阿昭阿昭,那你呢?都說天宸皇朝的公主們,生下來那年開始,內府便開始著手給公主們逐年按份例置辦嫁妝了。
你可是先帝先後膝下唯一的嫡出公主,份例等同皇子親王!你的嫁妝單子應該比安寧長公主還要客觀豐厚得多罷?”
謝昭懶得搭理他,隻是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氣音,無語道:
“.你說說你,就不能聊點有營養有意義的天兒嗎?我又不曾婚嫁,自是不曾見過內府給我置辦了什麼嫁妝,我又怎知道?”
“嘶!”
韓長生不滿的斜著眼睛看她!
“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你沒親眼見過又有什麼打緊,你就猜猜嘛!
你那麼聰明,若是你自己猜的肯定八九不離十,就當讓我們開開眼了呀!”
“.不是?”
謝昭百忙之中紆尊降貴,用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咱們如今被人攆得雞飛狗跳猶如喪家之犬,你竟然還有這份閑心意趣,真不愧是咱們的如夢令‘小令主’啊!”
韓長生聞言腳下一滑,險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嗆死!
他當即大驚失色,茍茍逑逑的四處張望了一遍,然後壓低聲音氣急敗壞道:
“阿昭!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要亂說話啊!
若是你害得我被抓回去,我可跟你沒完!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謝昭牽起唇角,笑得無可奈何。
“你且先將心放回肚子中去,這周圍並沒什麼可疑之人,你不要這麼疑神疑鬼嘛。
‘如夢令’中人雖然神出鬼沒,身份復雜多變,但大多數卻武道境界不是很高,總不至於比‘瀟湘雨下’更讓人防不勝防。
你這樣神經兮兮,一看便是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才會更加引人注意。”
淩或跟在他們身側默默走了許久,也聽了半晌,忽而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