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不知盛淩波為什麼如此,她曾經試探過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和她有同種經歷。 但她把一些現代化的詞語裝作不經意的說給盛淩波聽,發現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 於是盛紅衣就放棄了。 刨根問底如何呢? 難不成她還寄希望於感化一個本就對他們家有惡意的人。 於是,盛紅衣采取了最簡單粗暴的法子。 在她看來,盛淩波如何對別人跟她無關,但玩陰謀詭計玩到她在意的親人麵前了,可就不要怪她了。 終於,盛紅衣三歲的時候,找到機會,使計在父母姐姐麵前戳破了她的真麵目。 自此,她和盛淩波的仇算是結下了。 當時,盛紅衣沒在怕的,開什麼玩笑,她爹那麼厲害,她姐她娘可都是修士,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還怕被盛淩波整治了去。 卻沒想到,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她爹就受傷了。 緊接著,三年後,盛淩波就有了靈根。 兩家之間在族中的待遇徹底顛倒,甚至猶有過之。 畢竟人家盛淩波的爹曾經是族長,她爹重傷後,可什麼都沒有了。 而盛淩波確實不是善茬,他們一家被族人奚落,甚至她家的供奉被克扣,這事兒裡可都有盛淩波的影子。 今兒回來,果然和之前一樣,盛紅衣敢用她最愛的靈石打賭,這管家就是她叫來膈應他們一家的。 盛甲說完話,頭昂的高高的,用眼白睨著坐著的盛雲帆。 曾經赫赫有名,意氣風發的盛家二老爺成了廢物呢,還活著乾什麼呢?浪費米糧嗎? 今兒個夫人回去,生了很大的氣,居然是盛九小姐張口要供奉的事兒。 都是廢物了,居然還好意思要供奉。 哼,不知天高地厚。 淩波小姐回來了,是為著什麼,盛甲知道。 依他看,把盛紅衣以及盛玉妃弄走也好。 尤其是盛紅衣,盛甲為了八小姐芳菲在她手裡吃過好幾次虧。 八小姐沖動,知道自家親姐淩波小姐和盛紅衣有仇,是以時常找盛紅衣麻煩。 盛紅衣這個混子,整治起自家姐妹來可不手軟。 芳菲小姐到底年幼,哪有她這個怪物的心思深沉,自然討不到好,他這個當奴才的代主受過,可不就被盛紅衣整了。 今天過後,就讓淩波小姐把她弄到玄塵門外門,讓她既回不來給她爹娘撐腰,也出不了頭,死死被淩波小姐壓著才好。 如此想著,他臉上那氣勢越發的目中無人起來。 盛雲帆臉色不太好,閨女不入宗門是為了他這把老骨頭他很清楚。 但是,他的紅衣閨女,對靈氣特別的敏銳,這般好的資質,若是不去門派,未免浪費了。 一時間,盛雲帆臉色消沉,玉妃性子溫柔,他能替她做決定,可紅衣…… 莫要看她平日懶洋洋的,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可她主意最正。 他若是違逆她的意思,那豈不是也對不住紅衣,可放過這次機會,閨女就這麼荒廢在家…… 白婉真沒說話,她柔弱慣了,對丈夫和閨女都縱容的很,她擔憂的看著盛雲帆,不知如何是好。 紅衣在睡覺,玉妃這會子恰好進山了,自打懷孕,她每日都會進山活動活動身子。 盛甲越發的不可一世,他睥睨著盛雲帆,越發的尖刻: “二老爺,淩波小姐如此不計前嫌的幫助姐妹,你們卻……”給臉不要。 話說到這兒,一股氣浪鋪麵而來,“啪”的一聲,狠狠的抽在盛甲的嘴巴上。 盛甲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他抬起眼,顧不得嘴巴裡的鐵銹味,驚恐的盯著門內。 門不知何時打開了,那道勁風就是從門內沖出來的。 人未出聲已至: “誰家的狗沒拴好繩子?給你臉了是吧?打擾我睡覺,還不快滾!” “給你三息麻溜點兒,超過一息,掉顆牙!” 盛甲駭然,這魔頭真的可怕,誰家修士跟凡人計較的? 唯獨盛紅衣,打起人來從來不自恃身份。 他一句不敢吭,忙不迭的連滾帶爬的就往外沖去。 超過一息掉一顆牙,這話盛紅衣肯定不是開玩笑的。 剛撲到門邊,他卻是心一定,眼中極快閃過一絲惡意,突然哭天搶地的委屈起來: “淩波小姐,您總算來了,再不來,老奴可要被紅衣小姐打死了。” 盛紅衣眉高高一揚,隨手一點,衣架上的外衣已經披在了身上,人就到了屋門口。 正好就和站在她家院門前的盛淩波一行人看了個對眼。 一身月牙白衣衫,袖口和腰間配著黑色束帶,盛淩波身邊另有三名男子也是如此。 這是玄塵門內門服飾,若是外門,衣袖的束帶是白色的。 盛紅衣穿了一件茜紅色的外衫,一紅一白,界限分明,四目相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暗潮湧動。 盛甲此時不怕盛紅衣了,添油加醋的說著盛紅衣對他做的“惡事”。 盛紅衣就見盛淩波身邊兩個男子眉頭微皺,已然表現出了不喜,還有一男子,麵色淡漠,似對這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左顧右盼,連一絲眼神兒都沒給盛紅衣。 盛淩波看著盛紅衣,內心湧動的是快意,這輩子,她總算壓在了這家人的頭上。 尤其是盛紅衣,這輩子別想翻過她去。 她眼神微轉,扭頭朝著她左邊那白衣持劍男子看去,語氣之中似有隱忍的歉意和委屈: “讓師兄見笑了,我本是好意,奈何我家妹妹年紀小,性子桀驁,還不懂得進宗門好處多多的道理,待我勸勸她。” 一旁盛甲添油加醋: “淩波小姐,您也太好心了,哎,老奴……實在是看不下去,心疼您啊。” 齊朗聽著自家小師妹和盛甲的話,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他本來覺得這紅衣姑娘看起來如驕陽般,熾烈耀眼,可是竟然是如此的刁蠻無禮麼? 不僅不敬姐姐?枉顧姐姐的好意?還隨意毆打家中的凡人奴仆? 這什麼品行? 本來他不欲多管盛家事兒,可盛淩波是他的親師妹,在家族之中居然被一個丫頭片子欺負了,那他身為師兄怎麼能不替她出頭。 他抬眼看向那明媚女子,不知為何,淩厲的話語卻是本能的話鋒一轉,軟了三分: “盛家妹妹,你姐姐好心好意的求著師父,才得到了這次回來給你們測靈根的機會,如此好意,你怎麼能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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