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秋,京州市悅來府公寓。 ”卿卿,冰箱裡的東西每天會有人來換,需要什麼跟她說,這幾天最好別自己出門,如果真的要出去帶好口罩,你現在火了對家挺多的,別被拍了造謠。” “嗯,找到了。” 顧卿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王馨對她從來都是周到入微,顧卿也早已習慣她的嘮叨。 王馨剛走,顧卿便去臥室換下了旗袍代之以寬鬆的黑色沖鋒衣,思索了下,還是戴好了帽子口罩,才出門。 秋夜風涼,樹影斑駁。 顧卿百無聊賴的走在路上,盡管有口罩和帽子的遮擋,但微白的月光灑在女孩清澈絕美的眸眼上,便是月下美人的具象化。 孤傲而又蒼涼。 此時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喵~ 一隻白色的波斯貓崽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顧卿腳下,還溫順的蹭了蹭,顧卿微鈍,低頭看了一眼小貓。 “不養,沒空。” 說完便要離開,剛走幾步。 喵~喵~ 身後傳來小貓焦急的叫聲,越來越近。 顧卿不得加快了腳步。 “傾傾。” 在貓叫中似乎參雜了一聲溫柔的呼喚。 思念而又眷戀。 不知是在叫貓,還是在喚人。 風中似乎還參雜著一絲熟悉的香氣。 顧卿微頓,回頭望去唯有幾片枯葉飄落,連小貓也不見了蹤跡。 落葉秋風早,顧卿自嘲般的笑了笑。 到了約定地點,女孩先點了兩杯咖啡,便百無聊賴的等起了人。 “是小顧先生嗎?” 眼前走來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看顧卿的眼神中滿是遲疑。 “我是。” 悅來府公寓 顧卿將整個身體緩慢的浸沒在浴缸中,剛剛她在網頁中看到,憋氣可以激發大腦潛能,從而短暫的喚起深層記憶。 腦海裡失去的東西似乎即將沖破封印。 女孩的手死死地攥住浴缸兩邊,就差一點...... 嘩~ 顧卿坐起平復了一下氣息,三年了都沒想起來什麼,但是今天那一聲呼喚,心裡像是有人用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死湖之水頓時起了波瀾。 嘀嗒,嘀嗒。 女孩看著鏡中的自己,水跡未盡,煞白的小臉,和略顯空洞的眼神,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與她平時舞臺上的張揚與耀眼截然不同,此時的她無力而又迷茫。 她的鎖骨下方有一個紋身,是繁體字—銘。 有人曾采訪過她說銘字是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 她回答道是個人名,但是她忘了一些事。 她知道她不該忘,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有四處求醫問藥,沒有一個醫生檢查出來她失憶了,甚至有的醫生讓她去精神科,次次無功而返,索性她也就放棄了,反正對她生活也沒有影響,每次一想心疼像針紮。 次日十點 真真來的時候,整個屋子很靜,打開顧卿的房間門,窗簾的遮光性很好,除了黑還是黑。 “卿卿,你在嗎?” 房間裡靜得很,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真真打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映到了床中央女孩蒼白的臉上。 王馨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將近12點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真真略顯焦急的臉。 “馨姐。” “還沒醒?具體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的?” “沒有,醫生說是過敏引起的發燒和昏迷。” 王馨皺眉,這麼多年自己竟不知道她什麼過敏。 “具體什麼食物?” “檢查報告還沒出來。” 真真看了一眼顧卿繼續說道 “她昨晚肯定自己出門買吃的了,冰箱裡的都是她常吃的不會有問題。” “來的時候被拍到了嗎?” “沒有,從後門送的急診,找的我一個朋友。” 樓下辦公室裡, “樓醫生,您交代的已經安排好了,給8108的顧小姐安排的本院內分泌科最好的醫生。” 男人從各種報告單中抬起頭來,微微點了一下頭。 “多謝。” “客氣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男人從外套口袋拿出了一條項鏈,上麵掛著的是一個言笑晏晏的女孩,身後靠著的好像是一個穿著同款襯衫的男孩隻露出來一點下顎線。 “傾傾。” 似是呢喃,似是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