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哥,追我啊,來追我啊”柳絮紛飛,最是一年春好處,在那重重綠蔭下,兩道嬌小的身影,相互追逐嬉戲。 “靈妹,別鬧了,阿爸他們喊我們回去吃飯了”少年名為周寧,一身粗麻灰衣,腰間束著妖獸腰帶,別著匕首,身負一柄黝黑長弓。 “嘻嘻嘻”小紫靈俏皮地扮了一個鬼臉:“寧哥哥,你追我啊,咦,你抓不著,抓不著”。 周寧一臉無奈的看著穿梭於柳絮中的紫靈:“靈妹,別胡鬧了,今天是阿公的壽辰,阿爸他們都在等著你呢”。 “啊呀”嬉笑奔跑中的小紫靈,一不留神,不知道撞了什麼,身形一頓,待他看清麵前的身影時,有些膽怯的不斷後退:“對,對不起”。 “仙,仙人”追上前的周寧一把將小紫靈拉到身後,雖神色恭敬地看著前方那手持拂塵白衣婦人,眼神中卻帶著警惕,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在她的身後,數名青衣少女禦劍落地。 “小女娃娃,生的好生靈動”白衣婦人雍容華貴,微微一笑,令人不自覺倍感親切:“小娃娃別怕,柳家村,怎麼走”。 小紫靈膽怯的從周寧身後探出小腦袋,看著青鸞真人。 ‘柳家村’周寧心猛地一沉,從小生活在混亂的十萬大山的他,機警異於常人,柳家村便是自己村子,這些修仙的找自己村子…… “師父,快看”這時對麵一名少女,猛然驚呼指向遠處,在那裡,有一縷青煙冉冉升起。 “阿爸,阿公”周寧順著方向看去,臉色瞬間慘白,那是柳家村的方向。 十萬大山中,有十萬大山的生存法則,所有的村落,都會在祭靈的保護下,隱藏起來。 如果出現青煙,那便代表村落被發現,並且被攻破了。 “快”青鸞真人神色微變,低喝一聲,禦空而行,直奔青煙之處。 周寧一把背住小紫靈,任由狂風在耳畔作響,無視枝丫抽打著臉龐,神色無比焦急的他,內心在不斷吶喊:“快,再快”。 今天上午出村,他躲在樹枝上,遠遠看到幾名黑衣人馭著蠻獸,原本以為隻是路過,現在看來…… 隨著周寧高高躍起,短暫停在數十米高的巨樹上,柳家村內的景象,一覽無餘,令他瞬間雙目通紅,如泣血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低吼:“阿爸,阿公”。 禦劍落地的青鸞真人,看著下方陣陣血腥味的村落,眉頭緊蹙,這次自己奉命追剿魔修侯耳,終是慢了一步,沒想到侯耳竟然正喪心病狂的利用凡人恢復傷勢。 “嘎嘎嘎,血液的味道,依舊是那麼美味”村落中央,三名黑袍,緩緩抬頭,看向青鸞真人,怪異的譏笑:“青鸞宗,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侯耳,你背叛人族,自甘墜落為蠻族魔修,如今又屠殺無辜,罪當誅”青鸞真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手中佛塵微微舒展,便已如九天銀河,席卷而下,在其身後的少女,同樣嬌喝一聲,攻伐過去。 “嘎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吾輩修煉,便是為的長生,凡人不過螻蟻,凡人尚能食生命,我為何不能”侯耳怪笑一聲,口中打了一個哨,左右正在啃食屍體的蠻獸仰天一聲怒吼,迎上青鸞宗的女修。 與此同時,侯耳雙手掐著復雜而又詭異的手訣,拍在左右黑袍人身上,鼓起陣陣氣勁,炸開黑袍,露出兩副雕刻無數繁奧紋路的軀體。 “蠻修傀儡”青鸞真人神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忌憚。 …… “周寧,你又在偷懶,客人都來了” “周寧” “周寧” …… 這時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在周寧耳畔響起,仿佛有一個無形的漩渦,將周寧從那個巨木上吸走。 隨著周寧耳朵一疼,再次睜開雙眼時,便見到一臉油膩的老板娘,正親切和藹的擰著自己耳朵:“啊,周寧,你還想不想乾了,客人都來了,你還在偷懶睡覺,不想乾,給老娘滾出去”。 “老板娘您貌美如花,生氣會影響你美貌的容顏”周寧強顏一笑,不著痕跡的脫離魔爪:“小的,這就去,這就去忙”。 “又是這個夢”忙碌中的周寧心中不斷泛著嘀咕,自己重生這個世界,有些年頭了,這半年內,這個夢出現的越來越頻繁,每次夢醒後,自己都會莫名其妙柳下淚水。 “哼,哼,你個沒良心的娃子,手腳麻利點,當初要不是老娘把你從城外撿回來,你早凍死餓死了,別在偷懶,再偷懶,小心老娘……” 周寧聽著身後的絮絮叨叨,耳朵一背,麵帶笑容為客人擦拭了桌椅:“三號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碗豬肉粉條,一碗魚香肉絲,一壺上好的酒”。 “唉,前世打工的命,重生這個洪荒世界,原本還以為可以笑傲洪荒,結果,還是一個打工的命”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的周寧,無力吐槽。 驀然,正在收拾桌子的周寧,感覺眉心一熱,心底不由暗道一聲不好:“要命的,老毛病又犯了,往常都是晚上,今天怎麼大白天的也這樣”。 “有人暈倒了” “老板娘,你家小二暈倒了” …… 周寧意識失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那熟悉的嗓門:“這殺千刀的,三天兩頭的給我惹麻煩,我的碗啊,我的銀子啊,看什麼,還不幫忙把這殺千刀的抬進臥室”。 …… “我這是在哪裡” 殘破不堪的村落,空空蕩蕩,那陌生,卻有著一絲熟悉的茅屋,讓周寧不自覺的走了進去。 “你是誰”? 周寧看到茅屋中,有一個青年正披麻戴孝,不斷燒著紙錢,低聲哭泣,待他抬頭時,周寧頓時感覺一陣驚悚,渾身如同觸電一般。 這時茅屋外,響起一道低沉悠久的聲響,仿佛跨越了亙古的時光通道,從遙遠的過去而來。 聲響之下,眼前所見皆如泡沫一般,如夢似幻,消失不見。 隻留一個不過嬰兒拳頭大小,上麵鐫刻或花鳥蟲獸,或仙魔,或各類稀奇古怪的神獸,陳舊而又黝黑,甚至帶著銅銹的破爛小鼎,甚至缺了兩隻腳,一個耳。 “萬仙鼎” 周寧腦海中閃電般劃過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