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炘連夜趕到XZ,當地的兄弟給他接風洗塵,他也順便就把找人的事情布置下去。 第二天一早,劉炘就聯係了當地的幾個熟人,讓他們一起幫忙查一查最近幾天入藏的外來人員。 如此忙活了半月,仍未尋到林若埃,劉炘猜測,林若埃或許並不在XZ,於是聯係周瑾修。周瑾修半月未有劉炘的消息,劉炘一打來,周瑾修便立刻接聽。 “喂?”周瑾修努力壓低興奮的聲音,“她在哪裡?” 劉炘半晌不敢答話,他該如何告知實情? “喂?”周瑾修沒聽到回應,有些難耐。 “沒找到。”劉炘直言。 周瑾修握著電話,目光暗沉下去。 “為什麼?”劉炘倒吸一口涼氣,周瑾修從來不問緣由的,他從來不問的! “大概是,”劉炘捏住鼻梁,“她沒來吧。” 這話脫口,劉炘後悔莫及,他心中罵自己竟然敢這麼和周瑾修說話。 正等著挨罵,可沒等到周瑾修的怒氣。 “回來。”隻有這淡淡的一句。 劉炘劫後餘生慶幸之餘更覺不可思議。 周瑾修掛斷電話,在屋中坐了會。 周海朝猜到周瑾修還會再來找他,他給周瑾修泡了一壺好茶,周瑾修也沒有再鬧,父子二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你本事越來越大了,半個月的時間把XZ摸透了。”周海朝說道。 周瑾修沒有反駁。 “我想您不會因為想看看我的本事,謊稱若埃去了XZ。” 父子二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天外下起了雨,密雨如絲,雨霧如罩。 那天夜裡,也是這樣大的雨,他被困在樓下的便利店,她冒著雨來上班。周瑾修看見雨水順著她的腿一直流,臉上,脖子上,一點一點滲進衣服下麵。 “抱歉,雨太大了。”她含笑和前臺的營業員說話。 他看著那副溫柔的模樣,清寒的心躁動起來。 “沒有遲到,快去換衣服吧。” 林若埃歪頭一笑,背著一個大黑包朝後倉走來。她的身形在半濕的襯衫下半隱半現,快步走來時,周瑾修站在冷飲櫃前,筆挺的身姿擋住了林若埃。 “先生。”她抬起頭,“不好意思先生,可以借過一下嗎?” 那雙眼睛太澄凈,看的周瑾修心裡發癢。 “先生?” 林若埃疑惑的眨眼,一下子捏住周瑾修心裡的某根弦,他察覺到危險,立刻扭過頭去,側過身讓路。 “謝謝先生。” 看她頭也不回,周瑾修竟有些不甘心,她不記得自己? 周瑾修有些鬱悶,買了一瓶水等在休息區。 不多時,後倉出來一個營業員,藍白的牛仔褲,白色的高幫帆布鞋,頭發被綁成一個低丸子頭,戴著口罩。 他知道那就是她。 那雙腿,還有她臉上的水,他都想嘗嘗味道。 “我在想些什麼?”周瑾修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雨一直沒停,店裡隻剩下他和林若埃,她在前臺煮關東煮,味道飄來,他很餓。 原以為會一直僵持下去,一個電話打來,周瑾修不得不離開。看見周瑾修起身來到門前,他手上沒有雨傘。 “先生。”林若埃從收銀臺裡出來。周瑾修看見她的工作牌,她的名字:林若埃。 “想給我推銷雨傘?”周瑾修一笑。 “啊?不是的不是的。”林若埃被猜準了心思,口罩下吐著小舌頭,“我是想說,我有雨傘,可以借給您。” “天要下雨,你該向我推銷雨傘的,這是你作為店家應該有的職業素養。”周瑾修說道。 林若埃瞪大了眼睛,周瑾修躲開目光,看著外麵的雨。 “去把傘拿給我吧。”周瑾修又說。 “哦哦。”林若埃連忙點頭答應,“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林若埃小跑去拿傘,周瑾修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他喃喃。 林若埃把傘拿給他,傘上還有未乾的雨水。 “給了我,你怎麼辦?”周瑾修接過傘問。 林若埃聳聳肩,兩隻眼睛彎彎的。“雨不會一直下的。” 周瑾修低頭一笑。“多謝你了。” 多謝你了。 周瑾修想起那晚她兩眼笑彎彎的樣子,低頭偷笑。 “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周海朝問。 周瑾修斂了笑意,淡淡的搖頭。 “雨停了。”周瑾修說道。 雨停了,天色還是暗沉。 “你坐在這裡有兩種原因,你想再多問出關於林若埃下落的信息,或者,你想托我認識一些更優秀的女孩子。”周海朝還在試探周瑾修的心意。 “我想找到她,我隻要她。”周瑾修說。 周海朝推了推眼鏡,心想這確實有些棘手了。 “爸,她在哪裡?你有線索嗎?” 周瑾修不知道他問起她的下落時,他心痛難忍要靠假笑來掩飾。 周海朝回憶那天去醫院見到林若埃。 周海朝聽說自己兒子一走,兒媳婦就要跑路,就立刻趕到醫院。 和傳聞不同,他看到的林若埃麵容姣好,眼中有光,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此時的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海朝走進病房,林若埃沒有見過他,也不知是他,她以為是下一位入住的病人,於是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抱歉告辭。 周海朝叫住她:“你先生不來接你出院嗎?” 林若埃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先生。” 周海朝心中偷笑,周瑾修連他的一半都趕不上。 “那位一直照顧你的先生,他不來嗎?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吧,不等一等他嗎?還是,你想給他一個驚喜?”周海朝麵帶和善的笑意。 林若埃慌張的忙擺手,立刻否認:“不,他並不是,並不是我,我不是他喜歡的人。” 她說著這話,眉頭皺緊。 “他不是我先生,也不是喜歡我的人,是他救了我,照顧我,我很感激他,但是我的病已經好了,所以不在這裡耽擱下去了。” 周海潮聽這話與劉炘所說的情況不符,對林若埃有些懷疑,懷疑她並不如傳聞所言,深受周瑾修的偏愛,感情中的事,不是外人用一雙眼睛就能看清的。 想到這裡,周海朝以為不能就讓林若埃這麼走了,至少得把話說清楚,若是周瑾修有錯,日後改過,也省去許多誤會和麻煩。 本著這樣的心意,周海朝繼續與林若埃攀談。 “你生病這段時間,他每天都陪著你,很緊張你,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心裡一定是有你的。難道你不喜歡?” 周海朝像長輩和她說話。 林若埃淺淺一笑,害羞的垂下頭。 “他一向是那樣好的人,你對他好,他便十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