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門口的家仆們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他們對待不同人物會有不同的態度。 如果你是一縣的縣令,那麼他們不會多看你一眼,除非你給了他們一個滿意的錢袋子。 而如果你是安祿山這種大人物,那麼他們就會主動前來迎接你。 就如同現在這般,相府門口的家仆們遠遠的便看見了安祿山的馬車。 於是,他們急忙將相府的大門打開,然後又快步小跑向馬車。 “安大夫。” 這些向來對其餘人都是鼻孔朝天的家夥們,此時卻是低頭哈腰的躬身矗立在安祿山的馬車前。 安祿山的馬車停在了相府的門口,然後他徑直走下了馬車。 這些家仆們急忙迎了上去,然後恭敬地說道。 “大夫請隨仆來,仆這便帶你進去。” 安祿山沒有理會這些家仆,隻是簡單的點點頭後便跟在了身後進入了相府。 而那些等候在相府門外的人看見這些相府家仆們這副模樣,都是紛紛露出鄙夷的表情。 不過當那些家仆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們卻又是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 這就是權勢所帶來的結果,他們其實懼怕的不是這些家仆們,而是他們身後的李林甫。 而這家仆們在將安祿山送進宮後也是換上了另一副麵孔,又變成了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 安祿山踏入府邸,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座巨大的花園。陽光灑在鬱鬱蔥蔥的草地上,映襯出五顏六色的花朵,如火焰般紅艷,似雪花般潔白,如晚霞般絢爛;微風拂過,送來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 花園中央,有一個大噴泉,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彩虹般的色彩。整個花園布置得極其精美,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展現在眼前,讓安祿山感到心曠神怡。 除此之外,府中還有無數的亭臺樓閣林立。這些亭臺樓閣,有的高達數層,有的精致玲瓏,有的華麗堂皇,有的簡樸典雅。 它們分布在府中的各個角落,或臨湖而建,或依山而築,或點綴在花園之中,或矗立在廣場之上。每一座亭臺樓閣都有它獨特的風格和特色,它們或以造型取勝,或以裝飾見長,或以歷史悠久而聞名,或以文化內涵而傳世。 這些都是那些為了巴結李林甫的人送給李林甫的,這些東西在府中很是常見,足以證明李林甫的權勢之重。 安祿山跟隨家仆走在一條青石小徑上,他們穿過了花園,然後又穿過了幾座亭臺,便徑直走到了大廳。 這大廳氣勢恢宏,金碧輝煌,猶如一座宮殿。其中間擺放著許多的裝飾和藝術品,散發著古雅的氣息。 而在大廳的正座正坐著一位枯瘦的老者,他穿著寬大的長袍,下巴比較尖,給人一種刻薄陰險的感覺。 他的眼睛狹小,看向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便是此時大唐的權相——李林甫! 李林甫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他原本低下的頭抬起看過來,便看見了家仆正領著安祿山過來。 李林甫頓時放下手中的書籍,然後徑直走向安祿山,並且熱情說道。 “大夫來了,快快進屋來坐。外麵還是很寒冷的。” 說著,他還將自己身上的披袍取下,披在了安祿山的身上。 隨即,李林甫又拉起了安祿山的手朝著屋內走去。 安祿山此時卻是有些懵逼,他很想甩開李林甫的手,然後大喊一聲。 某可沒有龍陽之好! 就這樣,李林甫將安祿山拉進了大廳之中,然後與安祿山一同坐下,又命人遞上了茶水。 “安大夫如今可是樣子大變,就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李林甫看著瘦下來不少的安祿山說道。 “我這是為了更好為聖人效命,太過肥碩總歸不好。” “理應如此,理應如此。來,大夫且先飲口茶。” 說完,李林甫將一盞茶遞到了安祿山的手中。 安祿山接過後道了一聲謝,隨即一口飲下。 “多謝十郎了!” 李林甫瞇起雙眼看向安祿山,然後淡淡說道:“大夫可是許久未曾來到我的府上了。” 安祿山嗬嗬一笑,然後回道:“前段時間我將剛病養好,如今十郎相邀,我這不就來了。” “哈哈哈,也對,大夫前些時日有傷在身,確實不便出門。” ...... 就這樣,李林甫與安祿山閑聊了很久。安祿山最後確實是受不了與李林甫相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於是他直接出口問道。 “十郎,不知道今日叫我前來是所為何事?” 李林甫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輕吹去了表麵的熱氣,然後慢慢抿了一口。他的眼神並沒有看向安祿山,而是盯著茶盞中微微蕩漾的茶水。安祿山心中一緊,他知道李林甫這次邀請並不是簡單喝茶那麼簡單。 過了一會兒,李林甫緩緩開口道:“聽聞大夫曾經邀請過楊國忠赴宴,不知道安大夫跟楊國忠說了些什麼?” 安祿山聽聞李林甫的話,先是一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他抬起頭,迎上了李林甫的目光,然後才回道:“十郎,我確實邀請了楊國忠大人赴宴。” 李林甫心中一動,他沒想到安祿山會如此直接地承認。他微微瞇起眼睛,繼續問道:“那麼,你們在宴會上都談了些什麼呢?” 安祿山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是李林甫在試探他。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然後說道:“我們隻是聊了一些閑話,談論了一下京城的風土人情。” 李林甫顯然不相信安祿山的話,他冷笑一聲,說道:“安大夫,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必如此敷衍。” 安祿山並沒被李林甫威脅所嚇到,他淡定的盯著李林甫,然後回道:“十郎,何出此言?我不是說得清楚了嗎?” 李林甫見到安祿山不願意說出來,於是便放棄了繼續詢問的意思。他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關於張千河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問了。” “隻是今天我是為了一件事而來。”
第三十二章交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