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昏暗不見天日的地牢中,章玉成被綁在了木架上,一旁是熊熊燃燒的火盆,其中有著烙鐵,已經被火焰燒的通紅。 火焰劈裡啪啦的作響,在昏暗的房間中不斷的跳動著。 章玉成此時渾身是傷,他的胸口全是烙鐵所留下的傷疤,那些焦糊的傷口翻卷出來,久久不能愈合。 他如今陷入了昏睡之中,似乎又是夢到了那一晚,他的眉頭緊皺,嘴唇慘白且在不斷顫動。 “不...不要!” 章玉成猛地睜開眼睛,臉色愈發的慘白了。他大口的喘著氣,胸口不斷的起伏,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噠噠噠! 此時,一陣腳步聲響在了空曠的地牢之中。 門口站著的護衛看見來人都是恭敬的行禮道:“李總管!” 來人正是李豬兒,他是受了安祿山命令來逼問出藥方,可是直到如今章玉成依舊不願開口,這使得他有些惱怒了。 “他還是不願說?” “回李總管,此人極為嘴硬,不論我等對他施展何等刑罰就是不願開口。” 李豬兒聽到這裡臉上變得極為不悅,他冷冷的看向章玉成,隨即走向章玉成。 要知道,這可是安祿山命令的,雖然現在的安祿山性格大變,相較於之前已經仁善了許多,但是李豬兒對安祿山的話依舊放在心中,不敢有一絲怠慢。 “何苦呢?早點說出來就不需要遭受這等折磨了。”李豬兒看著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章玉成緩緩說道。 章玉成睜著腫大的眼睛看向李豬兒,他的麵部被打的血肉模糊,因此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我阿...阿妹呢?” “放心吧,你阿妹我們可不敢動,她正好吃好喝著待著呢。” “我...我要見安節帥。” 李豬兒聽到章玉成的要求先是一愣,隨即嗤笑道。 “嗬!郎主如今已經出府去了,你是見不到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將藥方說出來,省得再受一些皮肉之苦。” 章玉成搖搖頭,然後拒絕道:“隻有見到節帥,我...我才會說出來的。” 李豬兒對章玉成的冥頑不靈有些惱怒了,他冷哼一聲威脅道。 “冥頑不靈!” 說完,他揮揮手想讓人繼續對章玉成用刑拷打。 可是這個時候,他身後的護衛們都紛紛跪下,然後齊聲喊道。 “拜見郎主!” 李豬兒轉頭看去,就看見了安祿山走入了地牢之中,就在不遠處,他急忙迎上去。 “郎主!仆辦事不牢,還請郎主恕罪。” 安祿山聽見了章玉成的話,他擺擺手說道。 “這不是你的過錯,不必如此。” 說完,安祿山便朝著章玉成走去,然後停在了章玉成的麵前。 安祿山看著即使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依舊不願說出口的章玉成說道,語氣之中有些無奈,這真是一個硬骨頭。 “為何不早說?平白受到如此多的酷刑。” 安祿山很少見到如同章玉成這般的年輕人了,不僅年輕而且根骨不俗,最重要的是擁有一顆堅硬的內心。 章玉成看見了安祿山的到來,他想要行禮,但是雙手雙腳卻是被捆縛住了,無法動彈。 安祿山見狀,招招手喚來幾名護衛說道。 “將他放下來!” 不過一會,護衛們便將章玉成的束縛解開,然後放了下來。 章玉成拖著重傷的身體朝著安祿山跪下,並且叩首說道。 “節帥,還請拿紙筆而來,我願為節帥寫下藥方。” 安祿山聞言後揮手,便有護衛拿來紙筆放在章玉成的麵前,而後其顫巍巍的拿起筆開始寫起來。 一刻鐘後,章玉成停筆,李豬兒識趣的前去將紙張拿起呈送到安祿山的麵前。 隻見紙張上赫然寫著:黑鉛,硝石,鶴涎,大斑,南海鮫珠,水銀,朱砂,芫菁,地髓,製附子,茶絲,杜仲,靈芝,麝香,蟾酥,砒霜,龍衣,密陀僧。 不死藥以養固補煉之藥材為基,鉛汞硫砷為殼,朱砂水銀為形,真鉛化腎中氣,真汞固脾中精,煉朱砂化水銀 ,過下關,中關,上關,此為死;點水銀化朱砂,自上田,中田至下田,幻化周天,此為生;但各藥勁猛,需一固經之物作為藥引,即龜甲。 安祿山看著這藥方,心情也難免激動起來,這與他記憶中有限的藥方都對得上,應當是真的。 仔細揣摩了片刻,安祿山吩咐李豬兒將其收好,然後盯著章玉成說道。 “若是早如此,何至於此?不過你既將藥方交給了我,那我也不會虧待於你。” “錢財,美人,官爵,你且提出來,某無一不允。” 安祿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很是喜悅,於是霸氣對著章玉成說道。 當然了,安祿山也是有這個實力說這個話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出乎安祿山意料之外的是,章玉成並沒有要什麼賞賜,他甚至再次朝著自己叩首行禮道。 “節帥!我不要什麼賞賜,我隻求一件事。” “何事?” “我血海深仇,支撐著我活下去的隻有復仇了,可是我深知隻憑借自己定是難以復仇的。因此我想要留在節帥身邊效力,幫助節帥奪取大業!” 章玉成其實在賭,他在賭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安祿山定當不會忠心大唐。 安祿山盯著眼前跪在自己身前的章玉成,心中卻是想要將他收入麾下,畢竟這家夥也算是一個人才。 章玉成見到安祿山久久不語,心中微微擔憂,於是他再次開口說道。 “節帥若不棄,玉成願拜為義父,從此侍奉在義父左右。我阿妹也當作為節帥的侍女,服侍節帥。” 章玉成其實這已經是將自己性命送給了安祿山,畢竟這個時代的義子可沒有繼承權,隻是另一種奴仆罷了,同樣會被隨意打殺。 安祿山聽到這裡嘴角有些抽搐,心中有些無語。 若不是你姓章而不是呂,某定當將你就地格殺。 丟掉了這些想法,安祿山神色嚴肅起來。章玉成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而他也起了愛才之心。 最為重要的是,他可是立誌要將基哥取而代之的人,肯定要多收有用之才。 念及於此,安祿山盯著一直跪著的章玉成良久後才緩緩說道。 “既如此,某便收下你這個義子,以後且好自為之。” “玉成,拜謝義父!”
第三十七章如若不棄,願拜為義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