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陳家過往(1 / 1)

艾延澤告訴艾青,陳紅是土生土長的本村人,上有父母,下有胞弟,早年一家四口生活和樂,然而她的丈夫王有亮的出現,卻改變了陳紅一家的命運。   王有亮是外地遷過來的,據說剛到清河村那會兒非常落魄,身邊隻有他的寡母不離不棄的陪著。陳紅爸媽心善,不忍見他們孤兒寡母落魄街頭,於是將家裡雜物房騰出來給這對母子暫住。   沒多久,陳紅和王有亮日久生情走到一塊,陳父見王有亮憨厚老實,對性子軟綿的陳紅照顧周到,就想著成人之美,將愛女嫁給王有亮。   就此,王有亮母子二人冠冕堂皇的住進了陳家,各種禍事也接踵而至。   天有不測風雲,陳紅和王有亮結婚不到五年,陳紅的父母先後發生意外離世,陳紅的胞弟上山采茶摔斷了腿。原本性格溫和男人和慈祥母親一下子翻了臉,或者說壓製的本性暴露出來。   自此之後,陳家院落裡每天總能傳出王母尖酸刻薄罵罵咧咧的各種汙言穢語。陳紅也由原本的家中寶,落得如今艱難不堪的處境。   陳紅家附近的鄰居時常見她見黃肌瘦,神色憔悴,幾乎三天兩頭她男人和婆母對她出則動口辱罵,繼而拳腳相加,打她的動靜實在是鬧得太大了,村支書多次上門調解,但是老婆子跟陳紅她男人嘴上說的好好的,門一關,更是變本加厲。   幾次之後,大體發現就算告到村支書那頭對他們家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批判,母子二人便愈發猖狂,行事毫無顧忌起來。   村裡人有看不慣的頂多嘴上說幾句,卻沒人敢伸手幫忙。實在是因為陳紅男人換換了一張兇神惡煞的長相離不開關係,那一身肌肉虯結,雙手叉腰擱那一站,光瞧著都挺嚇人,活脫脫村霸一般的存在。   之後,王有亮嚷嚷著要進城創業當大老板,將陳紅父母意外得來的賠償金全部卷走,還將家裡的土地都變賣了大半,陳紅弟弟見狀自是不肯,但架不住陳紅苦苦哀求,最後隻好做罷。   王有亮揣著一大筆錢,興心滿滿的進城去,將王母、陳紅和年僅4歲的獨生女兒留在家裡。   這一去就是好幾年,聽聞陳紅男人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灰溜溜的又回到村裡,回來時還著一個長相嫵媚妖艷的女人和一對不足2歲的雙胞胎。對外,說王有亮半道上遇著的離異的遠房表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就是一小三。   女人進門沒多久,陳紅的女兒便被發現溺死在村東頭的河邊,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泡得發漲,陳紅瘋了似的抱著女兒亂喊亂叫,差點沒哭瘋了去。   之後整個人就神神叨叨的,時而清醒時而瘋癲,見人也不跟人說話,隻埋頭在地裡麵做農活。   再之後沒多久,那個女人帶回來的一雙兒女也丟了,傳聞是陳紅弟弟弄死的。   王有亮罵罵咧咧聲勢浩大報了警,可警方查來查去,最後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沒幾天那個女人也跑了,聽說是受不住窮,跟路過鎮上的有錢商人跑了。   王有亮怒不可遏,將這一切歸咎於陳紅弟弟,出於報復就把陳紅弟弟打的內臟出血,連腦子都打壞了,現今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聽說成了植物人。   這一家子的恩怨糾葛,實在是狗血,一塌糊塗。   在艾青聽來,王有亮就是一個活在現代的陳世美,母子二人都不是善茬。   原本這一家的事情隻是引起艾青的好奇,說不上有半點關係,但出人意料的發展打破她生活的安逸。   因為,轉天艾青一家要回城裡,姥姥特地早起做了孩子們愛吃的肉包子,搭配自家田裡種出來的玉米磨出來的粉,熬成稠稠的玉米粥,一口下去清甜香糯的把晨起粘染上的潮氣都驅散乾凈。   姥姥做的肉包子那叫一絕,皮薄得能透光,內裡的肉餡味道調得鮮香可口,常年辟穀的艾青真君都為之折服,與弟弟艾延澤在飯桌上搶得歡快。   吃完早飯,艾青照例拉著歪在椅子上撐得直哼哼,不動彈的弟弟一起收拾碗筷,再去後院給菜園子澆水。   等把手頭上的活兒都做完,差不多也八點鐘出頭了。   艾媽媽挽著姥姥,領著兩姐弟去家裡田地裡轉悠,就等艾爸爸開車來接他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家子就能直接回市裡去了。   是的,艾爸爸就是個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的勞動人民,陪艾媽和姐弟兩來清河村的第二天,就閑不住回市去了。用他的話說,當家的男人不賺錢,全家吃什麼?   雖然家裡的存款現在也有大幾百萬,但艾爸艾媽分得可清楚了,直說其中的460萬是閨女自己賺來的私房錢,就算閨女不需要整容了,但這筆錢也是日後的嫁妝,家裡誰都不能動。   艾青聽了那叫一個汗噠噠,心裡狂喊:大可不必找對象,因為沒人比我活得久。不如把錢給我買別墅!   想歸想,但是她不敢說出來,怕艾爸艾媽削她。   這中間還有個小插曲,艾爸艾媽公布家裡存款是當著姥姥和弟弟艾延澤的麵說的,他們的本意是想安姥姥的心,也是明確告訴艾延澤弟弟,這是姐姐自己賺來的私房錢,以後長大了創業娶老婆憑自己本事賺去,別學那些小家子氣的媽寶男、鳳凰男盯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不得安寧。   雖然正值八月末,早晨的太陽還沒那麼曬人,道路兩旁稀稀拉拉總有些鄰裡紮堆聊天。偶爾遇上幾個聊得來的熟人還會停下來侃上兩句。   艾青為了避免成為街坊鄰裡嘴裡的談資,出來時特地戴了口罩,加上頭發的遮擋,不認真看也看不出來她臉上的傷。   一家人晃晃悠悠走了十多分鐘,前方吵嚷尖銳的叫罵聲打破了一家子溫馨的談笑。   遠遠望去,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壯男人,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正拉扯著一名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