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陰陽虞毫不留情的嘲諷太過高調,艾延澤強撐倚在墻邊的身體,猛的支棱起來,小宇宙瞬間爆發,兇狠的目光如電般射向陰陽虞,後牙槽磨得咯咯做響。 待看清客廳裡落坐的人影後,倏爾爆發出高亢的怒火:“艾青,你對我做了什麼?” 艾青:??????? 艾爸艾媽:“……” 這事還真不怪艾延澤,他今個真真是受盡了委屈。 從早上到了學校,還沒上完兩堂課,肚子就開始嘰裡咕嚕的翻江倒海,之後不停的跑廁所,就連他去校醫務室吃了止泄藥都不頂用。 誰讓他早上吃的靈果的數量是全家人裡最多的,而他平時又喜歡吃高油高熱量的垃圾食品,體內的雜質比艾爸艾媽兩人加起來都還要多。 艾青拿出來的沾上靈氣的果子,效果又特別顯著。因此,他拉的自是酣暢淋漓,無比痛快。再加上體表上排出的黑色粘垢無法及時清洗,這才讓他全身上下黏糊糊的,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無法形容的強烈味道。 他自己早就被這股味刺激得嗅覺失靈,頭昏眼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僅是艾延澤本人,就連他同學都受到嚴重波及。 上課期間,同學們被他身上的味齁得連連乾嘔,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就連授課老師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異常的嫌棄,最後忍無可忍,讓他到醫務室躺著。 艾延澤這一天過得那有多憋屈就甭提了,就連放學也隻能等著學校裡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敢回教室收拾書包。 這一路上他都盡量低著頭,避著人群走,老怕自己被人偷偷拍下視頻傳網絡,成為史上第一個移動的惡臭人形殺器。 艾延澤憤恨的一路磨牙,絞盡腦汁,琢磨著晚上回家無論如何也要讓艾青付出點代價,比如說傳授他一點功夫什麼的,不然難消他心頭鬱結。 於是乎,才有了剛到家,就扯開破鑼嗓咆哮的一幕。 艾媽媽嫌棄的一手捏緊鼻子,一手使勁揮舞著空氣,打發他先去浴室裡沖洗乾凈,全然無視兒子憋屈的神色,隻一個勁的催促著。 雖然,洗乾凈後沒了那股味,艾延澤也覺得自己更帥了幾分,可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借機向艾青提出“勒索”。 隻不過,當他在飯桌上講起自己今日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和無盡的心酸委屈時,還不待艾青開口,就慘遭爸媽沆瀣一氣調侃。 二老絲毫不給他這個兒子留半分情麵,赤裸裸的嘲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艾延澤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鼓起了腮幫子,直接氣成了河豚。 在這個家裡,他再也不是爸媽的心頭肉了。 嗚嗚嗚嗚嗚~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周不到,艾青就完全適應了學校的生活節奏,加上日常借助紫氣修煉,境界上雖然沒有突破,但丹田裡的氣海卻愈發凝實。 空間裡的變化雖然讓她和陰陽虞大吃一驚,但鑒於造化鼎的傳奇,倒也讓一人一獸接受良好。隻不過看到造化鼎如廢鐵般,盤踞在靈泉池裡,連器靈都凝聚不出來,不免還是嘆了句‘可惜’。 周末的時候,艾延澤早起鍛練結束便找了個借口溜出門浪去了。 艾爸爸做為地士司機,是沒有假日可言。 於是,家裡就剩下老宅艾媽媽在廚房裡打掃,艾青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繪製符籙。 花了二個小時,艾青將繪製的十多張符籙收進抽屜中,準備著手製作護膚膏,結果,不巧的是,家裡來了一個嘴皮子挺溜,身形富態,眉梢眼角俱是精明的陌生婦人。 婦人打一進門,便伸出細膩圓潤的手,親熱的挽住艾媽媽。豐盈的手背上還有著代表富態的小蝌蚪。 “誒,艾家的,我就猜你在家,好久沒見你了,今兒個就不請自來竄竄門,你不介意吧!”陌生婦人自來熟的和艾媽媽打起招呼。 “哪能呢,最近家裡事多,也沒功夫和大家嘮嗑,來,快進來坐。” 艾青用神識觀察艾媽媽和陌生婦女熟稔聊天,估摸著大概是附近的鄰居,對方身上沒有惡意,她也就收回了神識。 穿越前艾青的性格就偏內向,不愛與人交流,周圍的鄰居大多數都分不清臉,起碼眼前進了自家大門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隔著房門,艾青將兩人的對話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沒辦法,不是她願意偷聽,實在是對方嗓門不小,還好這會兒不是在繪製符籙,不然還真靜不下心。 被吵得煩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索性就乾點不費腦子的活。艾青一邊用靈力揉撚各種藥材,一邊隔著房門聽客廳裡的動靜。 原來,對方來找艾媽媽是來詢問,否能購買些養顏膏的。 沒辦法,艾家這陣子全家都容光煥發,兩孩子倒是不甚明顯,可家裡兩個大人,整個都跟換了張皮子似的,生生年輕了十多歲,怎麼能不招人眼。 雖然之前有些異想天開的鄰居,妄圖借著鄰裡情份探知養顏膏秘方。但艾媽媽也不是吃素的,各種花式給推拒了回去,因此還惹來好些不堪入耳的閑話。 開玩笑,張張嘴就想討要別人家的秘方,那臉得多大。 對於這樣的人,艾媽媽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率全給糊弄過去,將心眼多成馬蜂窩的人,全都列入拒絕往來戶的黑名單裡。 今天上門的這個看似精明,目的也明確,但好歹說出來的話不至於招人嫌。 明擺著花錢問你賣不賣,好過那些借著鄰裡關係,跟你套交情,讓你免費把方子拿出來的人好多了。 艾青隔著房門聽墻角,廳裡艾媽媽和婦女兩人你來我往的閑話家常,倒也顯得歲月靜好。 兩人正圍繞著美顏膏聊得熱火朝天的,冷不防,門鈴又響了,艾媽媽笑著招呼婦女坐著,她起身去開門。 隻見門外來的是一男二女,麵生得很,瞧著像是一家三口。 男人50出頭,長的高大魁梧,繃著身姿站著筆直,刻板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嚴肅。身旁站著的婦女約模40多歲,一張端莊溫婉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