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在嚴承德身後七拐八彎,電梯垂直下了地下100多米,又急行了十多分鐘後,步入一間偌大的隔離觀察室。 抬眸一掃,室內一側,除了三個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圍著精密的電子儀器觀測數據的醫療人員外,還杵著八個身著各色服裝的道士。 根據服飾不同,艾青推斷這幾人應該不是來自同一個門派。 一共六男兩女,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狂傲的不行。艾青猜想,這些人身後要是有尾巴,估計都能夠開屏了吧。 八個道士旁若無人,齊刷刷圍站在兩張鐵床邊,大小聲不斷議論著。乍一看,還以為到了古裝連續劇拍攝現場。 片刻的錯愕後,艾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八人約摸就是嚴承德口中所說的被邀請來求治隊員,所謂的來自帝都各大門派的高人。 隨著室內眾人見到嚴承德親自帶領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進入,屋內靜默了一瞬,三個醫療人員抬了抬頭,又繼續埋頭記錄數據。而八位道長則拉長了臉,神色顯得有些難看。 顯然在場眾人對嚴承德很是熟悉,知曉少有能讓他親自出麵邀請的人。 有鑒於此,眾人不由得對艾青的身份感到好奇。 然而,在看到緊隨其後,跟著進來的三個沒見過世麵,瞅啥都好奇的土包子,一些耐不住性子的道長就咧咧開了。 “現在的軍事基地都成了大莊園了,什麼人都能來參觀,不如設個窗口賣門票得了。” “就是,土裡土氣的,都什麼人啊?” 有人眼尖,逮住嚴承德,指著外表極具欺騙性的艾青問道:“我說嚴組長,讓你親自出馬,結果就請來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行不行啊?” 一個個仙風道骨,看著挺像那麼一回事,可一張嘴,吐出的汙言穢語,簡直……不要太接地氣。 眾人的刻薄聲音清晰的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絲毫不顧忌艾青一行人的感受。 艾媽媽和艾延澤臉色鐵青,不善的瞪著在場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臭道士,為了不給艾青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不得不緊咬牙關隱忍著。 吳局長算是脾氣沖的,又受過艾青救命之恩,哪裡能容忍眾人的指指點點,咬牙切齒的嗆聲道:“幾位應該是帝都各大派的高人吧?世外高人的風範呢?氣度呢?一把年紀了還針對一個小姑娘,本事都長嘴上了是吧?一身修為怕也都修在嘴皮子上了,難怪你們治不好嚴組長的隊員,原來隻會嘴上吧啦吧啦。” 吳局長毫不客氣的一迭聲質問,讓一向被人追捧慣了的道長們,氣得麵色潮紅,直喘粗氣。 一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上去足有八十多歲高齡,蓄著一大把花白胡子的老頭,中氣十足的吼道,“我乃是常山白眉道人,你是何人?居然敢口出狂言,嗬斥我等,簡直不知死活。” 這語氣狂傲的沒邊,著實惹人生厭,應該是長期被人捧臭腳捧得太高的緣故。 另一個骨齡七十,但是保養得宜,看上去才五十多歲的白臉道士怒目圓睜,偏頭在地上呸了一口,尖聲尖氣的叫道:“你個小地方來的土鱉,拖家帶口來這逛街呢?能有多大點本事,在我等麵前大放厥詞,不要臉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吧!” 艾青眼神一沉,幾步來到這位道長麵前,決定拿他開刀,震懾其他人。 艾青眉黝深沉的眼眸,如利刃直指對方,白臉道長心中微微打鼓,不過想到對方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能有屁點大本事,難不成自己還能怕了這個丫頭片子不成? 白臉道長給自己壯膽,挺了挺乾癟瘦弱的身板,梗著脖子橫眉怒瞪了回去,嘴裡還不乾不凈的罵著騷話:“逼養的婊子,看什麼看,再看老道我……。” 艾青不耐跟這種腦子裝屎的人浪費唇舌,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硬生生的將人提了起來,一揮手直接將人甩到了房間另一側墻上。 “砰”的一聲巨響,白臉道士毫無防備,直接被提起砸在墻上,又沿著墻體滑下,重重的落在地上,“噗”吐出一口老血,好半晌都沒能爬起。 其他道士見狀不由頭發皮緊,肝膽一顫,但仍強撐著譴謫:“你個小女孩一點道德都沒有?一出手就置人於死地,還講不講武德了。” “後麵兩個應該是你家父母吧,怎麼教養出這麼兇殘的人來的?都是什麼素質?”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沒個好東西,那年輕男孩不會是小丫頭的男朋友吧,這麼小就談戀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簡直是道德敗壞。” 這些道士雖然被艾青突然出手驚呆了,但是都不肯露怯,強撐著各種難聽的臟話接連漫罵著,完全看不出半點修道之人該有的仙風道骨,出塵氣度。 不等嚴承德出口嗬止,艾青怒極反笑,振臂一揮,罵得興起的幾人驟然間像被按下靜音鍵,嘴巴還張嗡著,但是全部都發不出聲音,全被艾青下了‘禁言訣’。 這一刻,眾人臉色大變,意識到踢到鐵板了,驚恐萬分的縮到一側瑟瑟發抖。 也算是極識實務。 眾道士瑟瑟發抖:眼前這個小女孩絕非一般人,輕描淡寫的抬手間就令眾人一致失聲,其實力怕是深不可測。 嚴承德見眾人失聲,幡然醒悟,艾青果然一如榕市報上來的所言,是有真本事的,這才是真正的隱世高人啊! 思及此前自己倨傲的言行,嚴承德心中騰然生出一抹歉疚,本欲向艾青道歉,但是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也被禁言了,根本發不出聲,嚴承德隻好無奈一笑。 艾青睨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那些聒噪汙染聲消音後,她的心態已經平和了許多。 徑直走到兩張鐵床邊,看著鐵床上被用皮革鎖著四肢的兩個渾身血跡斑斑,應該是嚴承德口中所說,被下了降頭的隊員。 鐵床上的一男一女情況很差,麵色灰白,眼窩深陷,指甲呈黑灰色。仔細查看了一番兩人的情況,一人傷在手臂上,一人傷在腰窩處,傷口創麵足有拳頭大小,似被猛禽撕咬,血肉模糊,且還在擴大化膿,身上散發出令人惡心的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