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趙月華才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杜斐：“你夠了！” 　　“我怎麼夠了？我沒夠！”杜斐被她推開，皺眉，生氣回斥：“怎麼，我自己老婆，我還不能親兩下了？” 　　“你真的夠了。”趙月華皺眉，撫著額頭坐起來。 　　杜斐張嘴想說什麼，看看她的額頭，突然也跟著皺眉：“怎麼了？”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額頭，但被她輕輕地拍開：“沒事。” 　　杜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抓開她的雙手，仔細看了看：“沒有碰到的樣子，是偏頭疼？” 　　趙月華抬眼看看他不說話。 　　“讓你少喝點咖啡，你就不聽！現在好了，看誰難受！”杜斐冷聲斥責，一邊兒轉頭從旁邊的桌子裡，抽出一盒藥，並在聽到背後試圖開門的轉動鎖把聲時，懶懶地回了一句：“我反鎖了，鑰匙在我這兒。” 　　他回頭，看著瞪著自己運氣的趙月華，拿藥快步走過去，順帶抓了瓶礦泉水給她：“一片就夠，然後在這兒睡一會兒。下午我批你假。” 　　趙月華回頭看他：“你到底要乾什麼？” 　　“我乾什麼？我什麼也不乾，就想讓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把身體養好！”他看著她身上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衣服，皺眉：“就算是要減肥，也沒人像你這樣減法！不要命了嗎？一個月瘦25斤？！” 　　趙月華微微睜大了眼：“你偷看我體重日記？” 　　“還用偷看？抱你一下就知道了！”杜斐無語，推了下眼鏡，倒出一片藥，再擰開水遞給她：“吃藥！” 　　趙月華瞥了眼藥片，再抬頭看他，拿著藥片，沒接水，乾咽了下去。 　　杜斐皺眉：“你想傷著食道？” 　　“我減肥一個月瘦25斤不至於要命，但如果真喝了你這瓶水——”她用下巴尖點了點那瓶水，淡淡道：“那就真的要命了。” 　　杜斐一怔，瞇眼，接過水仔細看了下——對著光，瓶底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透明的扭曲條狀，就像白砂糖在水裡融化徹底，但未攪拌均勻時的樣子。 　　他抿了下唇，突然抓起瓶蓋蓋好，放在一邊。接著轉身去旁邊，把另外幾瓶水，也一一拿起來，對著光線照下去。 　　趙月華也跟著走了上來，一起幫他看。 　　結果很快出來了——桌麵上擺了12瓶水，起碼11瓶裡，有這樣的奇怪的透明扭曲條，另外一瓶，不知是不是放得久了，並不太看得出來。 　　“看不出來，不代表沒放。”趙月華拿起最後一瓶，對著光看了看：“這可是加滿了汽的蘇打水，現在這汽泡少得幾乎掛不了壁，明顯有什麼東西中和了汽化反應。” 　　杜斐抿了下唇，看看她：“你先回家。” 　　“為什麼？”趙月華皺眉：“我還有工作，而且，”她用下巴指指這些水：“你要叫警察的話，我好歹也能幫忙做個證吧？” 　　“聽話……”杜斐剛說這一句，看到趙月華皺眉，立刻改了口氣：“就是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才不方便叫警察——你也不希望，他們來問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吧？” 　　“這不是隱瞞證人？”趙月華皺眉。 　　杜斐挑眉：“那你是想提前對大家公開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了？那你今天還這麼鬧別扭乾什麼？” 　　“我哪兒鬧別扭了？”趙月華皺眉。 　　杜斐看著趙月華：“你哪兒沒鬧別扭了？這兩天但凡見著我，就恨不得躲我八丈遠，當我傻的麼？” 　　趙月華眉頭皺得更深：“我是怕你又管不住自己……” 　　杜斐嗬了一聲：“你還是怕別人發現我們倆之間有關係！”他挑眉：“真當這兩天公司裡傳什麼消息，我不知道？” 　　趙月華意外地看著他：“你……都聽說了？” 　　“話都傳到蕭的耳朵裡了，我再聽不到，就是傻子了吧。”杜斐無語地嘆口氣，搖搖頭：“你會不會太過小心了點？再說了，我們關係公開了又怎麼了？” 　　“我們公開，讓別人說我靠媚術上位？”趙月華皺眉：“還是讓別人說你公私不明，再把你當初那些事給扒拉出來，翻成緋聞八卦一下？” 　　“早晚都要經過這一關，你躲不了。”杜斐苦口婆心地勸她。 　　趙月華抿了下唇：“我知道我躲不了，我也沒打算拿你當一輩子的地下情人。我要好好跟你結婚，肯定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但……但起碼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自己掙到一定的，站在你身邊的底氣，好不好？” 　　杜斐深深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早就應該有底氣的——在我眼裡，找書苑 ｗww.zhaoshuyuａn.com 你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有底氣站在我身邊。” 　　趙月華皺眉：“你怎麼會這麼想？像我這樣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才是我想要的人。”杜斐截住了她的話，輕聲道：“你應該明白的。” 　　趙月華沉默了。 　　好一會兒，她低聲道：“對不起……我……我確實沒有辦法，沒有那個自信，去麵對我自己……” 　　“我知道，”杜斐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了她：“寶貝，我知道。” 　　他低喃著：“所以我一直很耐心地等，等你長大。但是呢，我畢竟是個男人，愛你的男人。”他苦笑了一下：“所以，你要明白，有些時候，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渴望……所以，你可以打醒我，可以跟我吵架，可以跟我鬧離家，但……” 　　他抱得再緊一點：“不要覺得你不配，你沒有什麼不配的，月華，你配得起任何人，尤其是我。”他輕輕地低喃。 　　趙月華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突然道：“什麼叫你在等我長大？杜先生，明明我比你大吧？” 　　一邊說，她一邊伸手，輕輕地回抱住了他。 　　杜斐笑了笑，抱她抱得更緊：“空長年紀，不長心眼。” 　　“你……”趙月華生氣，最終咬咬牙，推開他，抓著他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這場架，咱倆還沒吵完，我可以先回家。但等晚上你回家，你得陪我把架吵完。” 　　“好。”杜斐笑了：“你在家等我，我把這裡處理完，就回家跟你繼續吵完這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