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綁架變內鬥?(1 / 1)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監控器後,看著杜斐跟齊漠然突然躺平的曲倉平,和付誌霖,齊齊皺起眉,然後轉頭看向身後。   他們身後,一個男人背著陽光,坐在一把巨大的花梨木交椅上——精致到把手都在閃著光的交椅,和男人身上精致時尚的細灰紅條格西裝,兩鬢微白,卻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   處處都跟眼下這個又臟又亂又雜的廢棄民房,實在格格不入。   “行了,咱們輸了。撤回來吧。”男人開口,溫潤的聲音裡,帶著幾絲笑意。   “盧總?”曲倉平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皺眉問:“他們會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啊?”   “如果是別人虛張聲勢,我信。如果是藍蛇,”男人笑笑,起身,陽光映亮了他左半邊的臉孔——那是一張極其漂亮的臉,漂亮到幾乎讓人無法確認他的性別。   他慢慢地轉頭離開,左半邊的臉重新進入黑暗中:“我寧可當個保守的傻子。”   話音剛落,黑暗中就已經傳來開門,復關門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震得剛剛還呆呆怔怔的付誌霖一驚。   他回頭,看著屏幕上的杜斐,咬了咬牙,最終上前一步,關掉了監控器。   同一時間,像是感應到了他們的離開一樣,躺平在地,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的杜斐突然睜開眼,起身。   他側耳聽了片刻,回頭,拍了拍旁邊仍然在裝死的齊漠然:“起來吧。”   齊漠然沒有立刻起來,而是睜開一隻眼,看著他:“你確定?”   “你說呢?”杜斐無語地坐直身體,曲起腿,拍著褲腳上的灰塵。   齊漠然迅速起身,把手心裡捏得半化了的最後一點巧克力往嘴裡一填,然後……   順手一抹,把巧克力漬也抹到了杜斐西褲腿上——嗯,準確地說,是他拿杜斐的西褲腿,當成了擦手巾。仔仔細細地抹了一遍不說,他還拿著指甲尖兒頂著,把每個指甲縫都清理了一遍……   看著他動作的杜斐停手,眼越瞪越大,盯著表情冷漠的齊漠然。   “一報還一報。很公平。”齊漠然擦乾凈手,滿意地看了看自己重新潔白如玉的指尖,又瞟了眼杜斐已經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褲腳,微笑著對自己的頂頭BOSS、準大舅哥點了點頭。   杜斐瞇眼,突然也跟著一笑。   十分鐘後。   當趙月華跟在一群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後麵,含淚沖進房間裡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兩個正上演全武行的男人——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其中一個男人胸口深暮藍色的條狀物,正是她前兩天才花了整一年的積蓄,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新款絲質領帶。   杜斐!   趙月華心裡一緊,突然生出一股蠻力,竟然沖破了前麵的防暴警包圍圈!   而她沖上去大叫著別碰他,然後拉開兩人之後,才發現那個被自己甩到地上哀聲直叫的男人,竟然是齊漠然……   而被自己抓住了一隻手的杜斐也沒半點兒要消停的意思,一邊指著齊漠然,一邊嘴裡叫著“有種你別跑!”一邊繼續要掙脫趙月華的鉗製往前沖……   她還沒反應過來,防暴警們就也沖了上來把兩人——不,是三個人一起圍住,大喝著不要動……   怯生生地躲在門外,探著半邊腦袋往裡看的胡宇蕭跟張家樂就覺得……   這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名場麵之一了……   三個小時後。   C市藍柏旗下君威酒店,88樓8808室內。   終於消停下來的杜斐坐在巨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拿冰袋捂著自己的左腦門,兩眼如冰箭般射向對麵的黑色真皮貴妃榻上。   齊漠然正被一個男大夫按扒在放平了的貴妃榻上,脫了上衣,用紅花油按得嗷嗷直叫。   “行了!你消停點兒吧!”趙月華含著怒氣的聲音,從旁邊紮進了他的耳膜。   他抿了抿唇,轉頭,委屈地看著坐在離他遠遠地,頭上戴著黑色耳機,手裡正抱著臺銀色電腦,很用力地敲打鍵盤的趙月華——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在黑色單人真皮沙發裡陷著的趙月華,越發白得像暗夜明月了。   明亮,但也很冰冷。   不由自主地,他低了頭。然後突然轉頭,冰箭一樣的目光,又用力紮向躺在貴妃榻上直哼哼的齊漠然。   他的眼光太銳利,銳利到旁邊拿著瓜子,小聲嗑嗑嗑嗑的胡宇蕭,都沒控出力道,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杜斐再把目光甩向胡宇蕭。   胡宇蕭立刻把麵前的小碟子端起,躬著腰,小碎步送到杜斐麵前,露出大大的笑容:“哥,你吃!”   杜斐看看麵前小碟子裡,積攢成了小山般的瓜子仁,再看看胡宇蕭明明很心痛卻仍然強裝大方的臉,揚揚眉,伸手端過小碟子,一把全倒進嘴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重新把碟子放回胡宇蕭手心裡。   笑得活像剛滿月小金毛的胡宇蕭,看著手心裡乾凈得像剛洗過的碟子,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比哭還難看。   委屈巴巴地剛想抬頭看眼趙月華,又被杜斐的視線給盯得低頭,拿著碟子重新躬著腰,小碎步跑回自己桌邊,在張家樂同情的目光中,繼續苦哈哈地無聲剝他的瓜子去。   欺負完了弟弟的杜斐,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嚼著嘴裡的瓜子仁,往後剛一仰,又嘶地一聲痛得重新坐直身體。   正好,男大夫已經給齊漠然上完藥,拿著藥油要過來給他擦,卻被他拒絕了——   “東西留下,你出去吧。”雖然疼得兩眼冒火,但杜斐待大夫的態度,還算得上是溫和。   大夫看了眼趙月華——本能告訴他,眼下這個坐滿了大佬的房間裡,真正有話語權的,就是這個看起來非常陌生又普通的女人。   趙月華看到大夫看自己,立刻微笑著點了點頭。   大夫鬆口氣,留下藥油跟自己的聯係方式,背起藥箱就逃命似地快步離開。   齊漠然對著他的背影說了聲謝謝,又引得杜斐瞪著他不鬆“眼”。   趙月華看著他這個死樣子,忍不住再深吸口氣,然後長長吐出來,摘下耳機,跟電腦放在一邊,冷著臉看他:“說吧,怎麼回事?”   一邊問,一邊也將目光投向了榻上已經不再哼哼,正慢條斯理地拉開一條毯子,給自己蓋上的齊漠然:“不是你倆被綁架了嗎?   來說說看,這局勢是怎麼變成了你倆內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