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銳利,神色嚴肅,緩步走向許振聽。 在這一刻,她身上彌漫著一股強烈的威壓,讓人難以接近。 她的神情毅然,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令人畏懼。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呀?” “你臉上的表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好好聊,別在這兒讓大家緊張兮兮的。” “大家都在看呢,一直待在外麵也不太好,我們還是回去吧,免得讓人家取笑。” “所以啦,乖乖聽話,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嘛,親愛的?我愛你,快跟我走吧!” 司空見慣的哄人手段,張家妍早已經免疫。 此前,她正是因為自身多次輕信甜言蜜語,盲目決策,才導致女兒不幸離世,悔恨交加,後悔莫及。 如今,許振聽故技重施。 張家妍豈會重蹈覆轍,停滯不前? 她是絕對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自己女兒慘遭不幸的真相再次被掩埋,石沉大海的。 【不,絕對不行。】 【也,絕對不能。】 張家妍並未停下,詭異的笑容掛在眉梢,徑直向許振聽走去。 許振聽驚恐不已。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妻子露出如此詭異的神情,說出這般話語,還無畏地向他靠近。 他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眼前猶如陌生人般的妻子張家妍,胸口劇烈跳動,壓抑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瞬間,他的瞳孔收縮又放大,放大後又收縮,就這樣一來一回,反復不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以前的她,哪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這麼多年以來,她可是一直都恐懼著自己,敬畏著自己,事事都逆來順受的】 【即便被自己怎麼拳打腳踢,怎麼言語羞辱,怎麼摁在床上暴力輸出,她從來都是沉默著,忍受著。】 【也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事後,還知道乖乖的,老老實實地幫老子收拾殘局,打掃衛生,洗衣做飯】 【像一條母狗一樣伺候老子】 【如今是怎麼回事?是幾個意思?這死八婆張家妍是怎樣?要鬧哪一出啊?】 【她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為什麼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她到底要乾什麼?想對我做什麼?難道真的要當著大家的麵跟我同歸於盡嗎?】 【不,不,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我不要死,救救我,誰來,誰來救救我---!!!】 恐懼使他不斷地想要後退,想要逃跑。 可每一次的移動,都會被薛景墨原封不動的摁回去。 他,根本避無可避。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一次,他急了,他是真的急了。 從未如此懼怕過自己妻子的許振聽,此刻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身下一灘黃色的不明液體,在褲襠內,不斷地往外滲出。 一股難以抵擋且刺鼻的腥味,撲麵而來,眾人紛紛退避。 【什麼味,這麼臭,好惡心啊,我要吐了!!誰啊!!】 【快看,是許振聽!!】 【是他嚇到尿褲子裡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群眾中一人所指之處。 隨後,眾人發出訕笑。 許振順著笑聲望去,無奈地看著襠下,心中滿腔怒火卻無可發泄。 因為他背後有一位名叫薛景墨的人始終緊緊壓製著他。 【哈哈哈哈,這傻逼,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笑死我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活該哦,真的是活該哦!!】 【要不是安寧姑娘,我們還被蒙在鼓裡呢】 【就是,我可不想做一輩子的蒙鼓人,奶奶的】 【張家妍好樣的,弄死他!!別手下留情,大夥都在呢!!別怕,我們給你撐腰】 【張家妍!!上啊!!】 眾人紛紛鼓勁。 然而,其中也有人充滿疑惑地發問。 【你們說,為何張家妍平時看著唯唯諾諾的,今天怎麼突然就有了勇氣,敢如此硬氣的對自己丈夫下手?】 【這還用說?肯定是因為安寧姑娘,兩位警官,以及鐵帽子王再此坐鎮的緣故啊】 【好像是這個理】 【再說了,他現在就算想搞點事情出來,也搞不出來呀。你看,安寧姑娘身邊的保鏢還死死摁著他呢!!】 【那可不~】 【就算摁不住也沒關係】 【就是,有我們大夥在,怕啥?大不了疊羅漢,一人疊一個上去,我就不信了,他許振聽一個人,還能比得過我們十幾個人加起來的力氣大嗎?】 【就是就是!!】 無論爭論如何激烈,張家妍依然堅定地繼續前行。 “死八婆,給老子停下,否則等老子回去了,一定弄死你!!” 無能的威脅,讓張家妍譏嘲道:“嗬,等你回去?就憑你?你當真以為我好欺負?若不是為了順應那虛偽的禮儀與不想因為自己害到家裡的親戚,我早就將你千刀萬剮了!!你知道嗎?許振聽!!” “你想乾嘛?” 揚起嘴角,冷冷說道: “昔日你對我的所作所為,還有你害死我女兒的事情,今日!!我張家妍定讓你加倍奉還!!” “你,你要做什麼?放,放開我!!混蛋!!” 她走到許振聽麵前,一手掐住他的嘴巴,使其張開。 隨後將一壇在地麵上放了段時間的香甜烈酒舉起,一股腦地倒入他的口中。 盡管許振聽極力反抗,但也無濟於事。 他隻能被動地一杯接一杯地喝下,聽著酒水灌入腹中的聲音。整個過程無人製止,眾人皆瞠目結舌。 【這...力氣,確定不是許振聽被家暴?是許振聽家暴張家妍?臥槽?這麼猛?還能單手提這麼大一壇子酒?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張家妍這麼牛,還是個隱藏的大力士?】 【哎,女人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若不是怕身後的家庭受到牽製,我估摸著許振聽也不能這麼猖狂】 【這孩子,要是我老孫家的孩子...該有多心疼啊...為了自己的家不受到牽連,還要沒日沒夜地忍受丈夫對自己的羞辱與家暴...誰家親生父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看到了不心疼啊!!媽的!!許振聽真不是個人!!】 瞬間,一聲脆響傳入耳際。 眾人的目光齊聚一堂,原來是因為酒壇中的美酒已經一滴不剩,許振聽同誌已醉意濃重,昏迷不醒。 與此同時,那空蕩蕩的酒壇子不幸被張家妍姑娘摔落在地,變成了碎渣渣。 【這是直接喝醉了?還是喝死過去了?怎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呢?】 【就是就是】 眾人小心翼翼地輕踢了躺在地上的許振聽,但其並未顯現出任何反應。 接著安寧說道:“許振聽,你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許振聽緊閉雙目,默不作聲。安寧指示薛景墨端來一桶水,猛地潑向他麵部,許振聽頓時失態躍起。他順手撿起一根碎棍,急速朝張家妍所在方向沖去。 “我殺了你!!” 此情此景,安寧瞬間作出反應,單腳彈跳後,以側鞭腿將對方擊倒在地。 薛景墨及其他人均感驚訝不已,下巴幾乎脫臼,呈現出極度驚愕的神情。 “薛景墨,愣著乾嘛給我摁住!!這條瘋狗!!” “啊?啊?哦!!!哦!!!好的好的!!” 薛景墨反應過來。及時將試圖再次攻擊的瘋狗製服。失控的瘋狗仍在拚命掙紮,並惡狠狠地咒罵著。 “張家妍,你就是條母狗!!一條用來讓我打,讓我爽,讓我暴力輸出的母狗” “明明你隻要像條母狗一樣,順從我一輩子就好!!” “為什麼?要因為個孩子而跟我離婚?你知不知道我沒法離開你啊!!” “但你執意要離婚,說是為了以後孩子的幸福!!那好,我便讓這孩子消失!!” “這樣,你就會徹底失去念想,失去希望,你也就不會離開我了!!我也可以繼續爽下去了!多好啊~” “再說了,被我這樣對待的時候,你明明就很爽,為什麼裝出一副很難受,很無辜的樣子出來給我們看!!” “不是你說的,隻要跟我在一起,什麼都願意嗎?不是你說你喜歡我,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你這個騙子!!張家妍你就是詐騙犯!!” 過往的陰影再度侵擾,令張家妍心生畏縮。安寧緊跟在她身後,輕聲勸慰。 “夠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音落,她徑直走向許振聽。原先,張家妍尚有些懼怕,然而目睹安寧低頭,陰霾遮住的半張臉頰,嘴角處不斷有鮮血滲出,咬破的傷口,以及緊握拳頭至顫抖的模樣,她仿佛找到了安全感,心中也不禁為安寧擔憂。 她一把抓住了安寧的手:“別去,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失手殺人!!” 安寧抬首,收斂怒容,瞬間回首,展現笑顏,言道: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說罷,她將張家妍的手輕輕推開後,走向了許振聽。 一把將其提了起來。 瘋狗不屑的笑了笑:“怎麼,你也想成為我的母狗!!” 尚未等安寧有所動作,薛景墨已迅捷地一腳踢在瘋狗腹部,使其飛身倒退。緊接著,安寧緊隨其後,躍身而上,一手按住瘋狗的臉龐,將其猛摔在地。隨後,她便坐在瘋狗的肚子上,高舉拳頭,重重地砸落下去。 “首拳:為張家妍之女而揮!你為了滿足自己那病態的生理需求,殘害她,殺害了她,罪無可恕!!” “二拳:為張家妍而擊,她身受重傷,遭受委屈,我代她女兒向你討還!!” 此時,張家妍淚如泉湧,安寧的出現仿佛她的女兒重生,為她復仇。 她從安寧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影子,靈魂般漂浮在安寧頭頂,一拳接一拳揮出,高喊著: “打死他,打死他,為我母親復仇!!” “第三拳:為漂亮姐姐而擊!她日夜憂慮,麵容憔悴,眼圈發黑,皆因你而至此!你罪有應得!!” “四拳:為受你利用的百姓而擊!你愧為人!!” “五拳:為我丈夫薛景墨而擊!你不僅侮辱我,更險些傷害到他,此罪當株!!” “樁樁件件,皆是你該死之罪!!” 她揮拳如雨,淚水湧出眼眶。 突然,她倒入許振聽的懷抱,緊緊抱住他: “看,這就是人的體溫。你可知道,你的孩子在誕生於世時,也曾如此溫暖?她也曾是與你與我那般,有著同樣體溫的生命,如今卻變得冰冷。你是否想過,她也曾渴望你的懷抱,喜歡你,愛你,想親口叫你一聲爹爹?許振聽,你可曾想過?!!” 話語如雷霆萬鈞,穿透雲霄,直擊人心,震撼每一個聽眾。 許振聽恍然大悟,淚水滑落,他終於明白…… “啊,她也是我的孩子啊……她流著我的血啊!!” 此起彼伏的嬰兒哭泣聲在空氣中回蕩。安寧疑惑地抬起頭:“怎麼回事?”然而,她並未看到任何異常,隻有張家妍的母親目睹了眼前的一幕,此時正抱著安寧,激動地向她表達著感激之情:謝謝你,姐姐!!謝謝你!!另外一個安寧!!謝謝你!!幫我保護住了我的媽媽,也謝謝你幫我打醒了我的爸爸!這下我真的可以安心離開了!! 張家妍情不自禁地呼喚著:“寧兒....”。然而,她並非在稱呼安寧,而是在喚自己的女兒。此刻,張安寧轉身飛向張家妍,緊緊擁抱著母親,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並輕輕吻了她的臉頰,隨後升天離去!張家妍強忍淚水,走向泰有錢和馮家二兄弟,誠摯地請求:“二位警官,還有鐵帽子王同誌,許振聽已經承認罪行,大家都是見證人。在此,張家妍懇請你們,代表我和我女兒,對他進行懲罰吧!” 【嗚嗚嗚嗚,太感人了,安寧姑娘也好,張家妍也好,都太感人了!!】 【對啊,警官,我們都可以作證,快把這家夥帶走!!】 【對!!還張家妍一個清白!!】 【老生也在這裡,懇求】 【孫先生,您怎麼跪下了,您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快起來!!】 【我陳媽媽也懇求】 【我袁媽媽也一樣】 【我也是】 【我也是】 眾人紛紛跪地懇請。 泰有錢與馮家二兄弟在無奈之下,隻得強行將相關人員帶走。 至此,張家妍為女伸冤、復仇的案件暫時畫上句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眾人歡呼雀躍,將安寧拋起又接住,用以表達對她所作所為的感激。首次經歷如此追捧的安寧,雖略顯尷尬,心中卻頗感愜意。 她在心中暗想: “原來幫助他人後的滋味如此美好,倘若上一世我沒有沉迷於愛情,或許也不至於落得個屍骨無存。” 目光投向高空,她瞥見在地上為她歡呼的薛景墨。 本想向他微笑、呼喚,卻不經意間注意到街角暗處,一個身著鬥篷、遮住麵容的人影。 那人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隨後轉身離去。 安寧心中疑惑: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穿著如此奇特,手背上還繪有身著鬥篷的幽靈圖案?” 正揣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幅畫麵。 那是一幅她臨死前看到的畫麵,畫麵中與安靜、沈沛交談的人,同樣身著鬥篷,手背上的圖案也與眼前之人相同。她心中暗想:“難道此人也是伊幽組織的人?” 此時,遠處傳來泰有錢的聲音: “許振聽已送往看守所。” “至於安寧姑娘,你們且先將她放下。” “我們還有些事情需要她配合調查。” 話音剛落,泰有錢與馮家二兄弟已然來到安寧跟前。 安寧心中暗自說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相較於不久之前在與泰有錢交談時聲稱了解伊幽之事的狀態,如今的我更具信心和把握。” “他們手背上的圖案也將成為我安寧蒙混過關時的有利證據之一---!!”
第40章:此案終了、伊幽出現(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