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裡。 “幸好沒傷到骨頭,隻是擦破點皮,消一下毒,包紮一下,沒什麼大事。” “老師,我周五運動會還能參加嗎?”丁苒顧不上疼,急切地問。 “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比賽?把自己養好才是重點好不好?”孫寒青覺得她真是傻。 “就是啊,丁苒,別太逞強。”宋羽和何菲菲也安慰她。 丁苒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總是怕耽誤比賽,拖大家後腿,但她沒想到她們從來不在乎名次,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 “謝謝你們。”丁苒哽咽了,淚水落下,剛才被林淺欺負的時候她沒難過,摔傷的時候也沒哭,卻因為女孩子的善意和安慰模糊了視線。 “誒呦,哭什麼嘛,我們是朋友啊!” 在成長道路上,友誼是最美的風景。 “哎呦,不至於不至於,能參加比賽。”醫務室的老師看著她們一個個悲壯的表情,忍不住出聲道。 “真的嗎老師?我真的可以比賽?”丁苒的心情一下子多雲轉晴,她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真的,但比賽前就不要跑步了,休養幾天。” “好的好的,能比賽就行。”她點頭如搗蒜,開心極了。 “到時候你就隨便跑,我給你兜底。”孫寒青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謝謝你,剛才的事,要不是因為你,我真是百口莫辯。” “客氣什麼,本來就是她不對,再說了,我也是報小時候的仇。” 丁苒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但話說回來,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她見丁苒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想追問了,畢竟是人家的隱私,自己也不能太刨根問底。 丁苒感激地看著她,心裡感動極了。 包紮好後,她們扶著丁苒走出醫務室,正好看到從遠處趕來的程辰澤,他跑過來,顧不上喘口氣,急切地問:“怎麼樣?需不需要去醫院?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沒事,就是擦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沒事就好。”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啊!”丁苒叫了一聲,嚇得何菲菲以為是自己碰到了她的傷口,“我們這麼長時間沒回教室,忘了和班主任請假了!” “我已經和他說過了。”程辰澤從操場離開就先去請了假,所以才匆匆來遲。 “程辰澤,你說我要是沒你這個朋友可怎麼辦啊?”丁苒開始大誇特誇,不過說的也是實話,程辰澤確實幫了自己很多。 他低下頭,臉上笑意愈深,卻不似之前那樣張揚,而是帶著拘束和羞澀。 為了掩蓋自己的不自然,他不敢再看丁苒,偏過頭,岔開話題說:“該回教室了。” 除了孫寒青,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可她覺得自己有些失落,隨即,她搖搖頭,把這一閃而過的情緒拋之腦後。 “苒苒,怎麼回事啊?怎麼弄成這樣?”一下課,李書晴就沖過來詢問她發生了什麼。 聽完事情的經過,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往外走,丁苒因為受傷,沒能攔住她,趕緊向程辰澤求助。 “攔我乾什麼?她把苒苒弄成這樣,我必須讓她還回來。”李書晴情緒激動,說什麼都要找林淺算賬。 “你冷靜點!以暴製暴是什麼高級的方法嗎?你想給她留下以後造謠你們的證據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一鬧,會有什麼後果?”程辰澤越說聲音越大,他不能把丁苒推向另一個深淵,林淺的手段太多了,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息事寧人。 被他這麼一吼,李書晴也平靜下來,她有些懊惱,要是當時她陪著丁苒去操場就好了,自己非要做那個破卷子乾嘛? “這件事最好的突破口就是霍之祺,隻有他站出來,林淺才會消停。”程辰澤繼續給她分析。 李書晴點點頭,回了教室,看著貼著紗布的丁苒,心疼極了。 “苒苒,以後你去哪我去哪,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單獨行動了。” “好,書晴,這件事就過去吧,她已經道歉了,至於她和霍之祺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了,所以你也別沖動。” “嗯嗯。” 晚飯的時候,李書晴要給她買飯,但丁苒說自己想多走走,堅決要和她一起去,拗不過她,李書晴隻好叫上了孫寒青一起去,她知道是她幫了丁苒,所以也把她當朋友了。 食堂裡,許天也是說到做到,早早就占好了位置等丁苒來,他也算是間接表明,自己是站在丁苒這邊的。 “之祺,你先去買飯吧。” “你先去吧,我等著就行。” 許天有些詫異,他不是最珍惜時間嗎?今天是怎麼了?但轉念一想,畢竟是林淺搞出來的事,他這樣也正常。 於是他也不再矯情,說:“那我先去了,一會兒學妹來了你熱情點。” 沒多久,丁苒她們走了進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霍之祺起身,朝著她們揮了揮手。 “霍之祺?”孫寒青滿腦袋問號,她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丁苒沒想到是他在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這時候,她是期待他表明自己的態度的。 “坐吧。” “謝謝學長。”丁苒也沒客氣,坐了下來,她覺得再站一會兒自己的膝蓋就要腫了。 “苒苒,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和你一樣就行。” “好,我們走吧。”李書晴拉著孫寒青就走,留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下午的事,我已經和林淺說清楚了,把你牽扯進來,抱歉。”霍之祺率先開口。 “沒事,既然學長出麵了,我想就過去了。”丁苒終於等來了他的表態,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也是在賭,賭霍之祺不會置身事外,幸好,她賭對了。 “你……傷的重嗎?”他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問出的這麼一句話,語速飛快。 “不重,擦傷。” “嗯。”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丁苒,你來啦?”不一會兒,許天端著碗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嗯,謝謝學長占的座位。”丁苒也笑了笑,向他道謝。 “客氣什麼,照顧學妹是我的責任。” 丁苒覺得他說話真的挺治愈的,聽著就讓人很快樂。 一頓飯下來,丁苒都沒有和霍之祺再說一句話,或許從這個時候開始,林淺就已經開始成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越紮越深,留下青春裡最痛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