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後,陸逸陽就帶我去吃飯了,記憶中,他有空就總是喜歡帶我去吃各種好吃的,西餐,中餐,泰國菜,自助餐,海底撈...完全滿足了我作為金牛座女孩子的癖好,唯有愛與美食,不可辜負也。 甚至連素食全宴都帶我去吃過一回。我每次都想給他A一下,但他不讓,說我是學生沒什麼錢,他好歹在實習了,有工資的。有一次吃長安特色菜時,悄悄背著他去付過一次錢,他生氣了好久。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生氣,但他就是生氣了。 吃飯的次數太多,也不太記得第一回吃的是什麼了。 “你有沒有去吃過那種全素的館子?有一家還蠻好吃的”他牽著我的手,說到,“吃完我們可以在廣場那邊逛會兒,那邊有噴泉。” 喔,原來第一次吃的是素齋啊。上了一些看起來像肉的菜,是豆製品做的,但是味道比肉還好吃。 飯後,我們並排在沒有金黃落葉的梧桐樹下走著,這會兒是初夏,葉子還綠油油的,充滿著生機。如果是秋天的梧桐樹下,想必會很有意境吧。 然後陸逸陽給我講述了他偉大的夢想,“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不知道耶,是什麼啊?”我心裡疑惑著,這段確實是不記得了,陸逸陽平時對我,話特別多,我大部分都隻記得他說喜歡我的話了,其他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我的夢想啊,是成為一隻阿飄~” “阿飄?為什麼呀?”瞬間又想起來他接下來會說的話了,隻是當時忽略了他說這是他的夢想這句話。 “因為阿飄很自由,我想做一隻自由的阿飄,哪怕是一隻死無葬身之地的阿飄也沒有關係,可以自由地看著人間發生的一切,沒有煩惱,想去哪就去哪。”陸逸陽一臉輕鬆地說著,仿佛此時,他真的成為了一隻阿飄。 後來他在聊天文字裡,也向我提過幾次,他想成為無所歸途的遊魂。 現在再想起,時常是懷疑,他當時是不是看了餘華的《第七天》,想做一隻阿飄,哪怕死無葬身之地,那裡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沒有階級,沒有虛偽,沒有腐敗和黑暗,沒有一切人性的惡。 我苦笑又寵溺地對他說,“可以想成為,但是不要真的成為了...” 陸逸陽,此刻喜歡親親抱抱隨時貼貼的陸逸陽,看起來渴望被擁抱被愛著,想用自己在感情裡對他人的嗬護,換回自己也被愛的陸逸陽,他的夢想居然是想成為阿飄。 我也是多年後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他同我是一類人,都渴望被愛,但同時都不相信自己會得到愛。用自己終究會是孤苦伶仃一個人的結局,來隱藏對愛的渴望。用我自己是主動接受這樣子的結局的言語來隱藏渴望被這個世界所接納。 他當時說這些話,其實想得到的回答應該是,我不會讓你再孤獨了吧。 “陸逸陽,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孤獨了。”我認真地對他說到。 他聽我說出這些話時,明顯有些發愣。然後開始摳頭,假裝看天,說了一句,啊,今天天氣真好。 “是啊,天氣真好。”我跟隨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我們到廣場逛了一圈後,此刻已經是黃昏了,長安的黃昏特別美,時常有粉紅色的彩霞,但今天是橘色的。 廣場上有老人,有看起來結婚多年的夫妻,有奔跑著的孩子,他們的後麵聳立著幾千年前修建的古塔。 我們牽著手,在廣場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認識了好久,不舍得離去的人。 最後陸逸陽提醒我該回去了。差不多每一次的約會都以陸逸陽說出“該回去了”這句話而結尾。 他擔心我回去晚了,會被室友說閑話,說他們學校裡就有這樣的事,女生徹夜不歸後,名聲都被傳臭了。 我時常震驚於,咱不是都大學生了嗎?但為什麼陸逸陽還有一些老套的想法。我們陷得越來越深後,我曾試探性地問過他要不要試一下夏天對櫻桃做的事,他眉頭緊鎖,皺了又皺,說了句,等到結婚再說吧...然後把我摟的更緊了。 大大咧咧的我,一直都不如他考慮的多,看得遠。他總是一個人把所有的心都操了。 陸逸陽說完我該回去了,就把我往地鐵站送。到地鐵站裡麵後,我失望地準備離去,心裡想著挽留我,挽留我,之前就挽留了。 果不其然,他把我拉到一個沒有人的轉角,讓我貼在墻邊,然後把我圍住,就那麼看著我。似壁咚但又沒有把手撐在墻上,隻是把我逼到墻角,然後整個人離我很近,他彎腰,低頭,含著笑意看著我。 我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雙眼皮,長睫毛,心裡感嘆了一句,眼睛真好看啊,然後下一秒他就裝作要親過來的樣子。 我腦子嗡的一下,嚇得眼睛給閉上了。 一秒,兩秒,三秒,見對方都沒有下一步行動,我才睜開了眼睛。 陸逸陽玩味地看著我,帶著笑意說,你在期待什麼?你以為我要親你啊? 我故作生氣地打了他一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啊...徒弟你...手真重,怎麼和男人一樣...”陸逸陽不滿到,不過陸逸陽可能是見我生氣的樣子有些好玩,就開始了無限作死。 “徒弟,你眼睛有點小,睜大點我要看不到了。” 我氣得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瞪著他。再次聽到還是很生氣,不過之前是忍著等他嘴賤完。氣鼓鼓的樣子,讓他越發得意。 “嗯~現在大了,真可愛,我們家徒弟眼睛最大了。” 我知道他後麵還會放出一些讓我更生氣的話,直接上去就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惹我了。 “好啦,不惹你了。”他一把摟住我的腰,然後撫摸著我的頭,又說了句“頭發有點亂啊,徒弟,你批頭散發的樣子,真醜。”他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他還是說出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陸逸陽!今天這個賤,你是一定要犯嗎??? 我抬手正準備給他來一個二次暴擊的時候,他說,“好啦好啦。不惹你了,頭發係起來我看看,還沒有看過你係起來的樣子。” 陸逸陽又恢復了溫柔的樣子,用手把我的頭發攏在一起,認真觀察著我頭發束在一起的樣子。 隨即又心滿意足的放開,看著去我學校方向的列車也到站了,就目送著我進了地鐵門。 上車後,我收到了他的一條消息。 “還成天和我說,四川的女孩子很溫柔,明明就是西南暴龍。” 我:???我記得回憶裡也沒有這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