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月亮和星星怎麼也掙脫不出烏雲的遮擋。好像又要下雪了。 伊一送韓碩到樓下。現在的韓碩微微有點醉意,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兒。他拉著伊一的手不想鬆開,就這麼緊緊地拉著,不停喊伊一的名字: “伊一” “嗯?” “伊一” “嗯!” “伊一” 伊一嘆口氣,抽出被拉著的手,然後雙手從韓碩的腋下穿過,摟住他的腰,把頭貼在韓碩胸膛上,一隻手在他後背輕輕拍著。 伊一聽見韓碩胸腔裡的心跳聲,哐當哐當,和火車開過一樣。聞著他身上酒和煙混合的味道,淡淡的,並不難聞。 韓碩手腳僵直,不知道該摟還是該抱住伊一。最終,他輕輕環住伊一,把下顎抵在她的發頂。 伊一的頭發很香,有種香粉的味道,飄進他的鼻腔,穿過喉嚨,刺激著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不合時宜的汽車喇叭聲驚醒了好似在雲端飄著的兩個人,伊一輕輕推開韓碩,仰著頭,看著他那雙還在迷離神遊的眼睛輕聲說: “韓碩,別怕,我已經走出來了。從現在開始,我護著你…” 韓碩回家後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他翻身下床,拉開寫字臺抽屜,拿出一本日記,那裡記錄了他從初中到高中,後來工作了的點點滴滴。 打開日記,裡麵夾了一張卡片,那是伊一和小熊一起送給他的。 韓碩在卡片上摩挲了一會,又翻了幾頁,拿出了一張被撕掉後重新黏起來的全家福。 照片中間的是韓碩,大概三四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正在咧著嘴傻嗬嗬地笑,眉眼彎彎,一看就知道,這一天,他特別開心。 他左手拉著爸爸。韓爸的樣子和現在的韓碩很像,隻是比現在的韓碩更成熟些。右手牽著媽媽,韓媽那時很年輕,也很漂亮,臉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照片是被韓碩藏起來的,家裡的全家福照片,都在夫妻兩個鬧離婚那幾年撕光了。這一張是小韓碩偷偷撿回來粘好夾進了日記本裡。 伊一回家後,老媽拉著她坐到沙發上,問了她們在學校的事。伊一事無巨細講給她聽。從韓碩的戰袍到最後揍了班長。講完後,徐媽皺著眉,說到: “那個劉娜怎麼行事作風和以前不一樣了呢!還有王倩,這姑娘可被劉娜坑慘了。” 老徐出來喝水,聽娘倆講八卦,也坐下來聽。 徐媽又問: “韓碩父母怎麼回事?” 伊一把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徐媽聽完嘆了口氣,沒說什麼,沒想到老徐開口了: “以後再送你回來,讓他來家吃了飯再出去乾活!半道要是路過超市,讓他進來喝口熱乎水再走!” 說完站起來去廚房了。 徐媽和伊一對視一眼,徐媽癟著嘴忍著笑,朝伊一眨眼睛。伊一用小手捂嘴不敢笑出聲。 次日清晨,伊一精神飽滿的出現在韓碩麵前。韓碩拉著伊一上下觀察,發現伊一好像不一樣了。 就…比以前看著自信了。 其實是伊一真的放下了過去,心中鬱結散開,精氣神當然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