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Sunrise。 這部電影曾是我的最愛。 剛認識趙曉博的時候,我看了這部電影,以為自己就是裡麵的主角。異國他鄉,陌生初遇,在短暫的了解和熟悉後,情感升華然後分開。 可是我和趙曉博沒有等來第二部,Before Sunset。從那之後,我再也不相信,世界這麼大,兩個人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有再遇見的可能。 可是今天,在雲南大理,我又再次遇見了李宇。 大理隨處都是餐廳、客棧,我和李宇坐在靠窗的位置。 “想吃點什麼呢?”李宇把菜單遞過來,示意讓我先選。 “薄荷牛肉、茉莉花炒雞蛋。”我沒客氣的就先點上了自己愛吃的菜:“再來一個小碗米線,辣的那種。” “你要吃點什麼呢?”點了我愛吃的,我也客氣的把菜單遞過去征求他的意見。 “嗯,給我也來個米線,但是我想要一個不那麼辣的,然後再來一份烤五花。” 點完菜之後,我和李宇才逐漸的沒有初見的尷尬,開始了愉快的交流和聊天。 當然,最容易開始聊的當然還是黃冉和黃升,畢竟這是共同認識的人,屬於共同話題了。 從李宇那裡我知道了黃升已經開始籌備著帶黃冉回家見家長了。聽他這麼說,我打心眼裡替黃冉感到開心,小姑娘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了。 “那你呢?”說完雙黃,李宇還是把話題轉到了我身上。 “之前孫一鳴說他是你男朋友,我沒信。”他頓了頓,直愣愣的看著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一樣:“剛剛問你是不是一個人,你也沒回答呢。” 剛剛確實他問過,我的確隻回答了我是一個人來大理。 “乾嘛這麼好奇呢?我有沒有男朋友也不影響我現在和你一起吃飯呀。”當時的我,始終有點不願意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如果你單身的話,覺得會比較方便!” 聽到李宇這樣說,我剛為了掩飾而喝進去的檸檬水一下子就滑進了氣管,嗆得我拚命的咳嗽起來。 李宇幫著手忙腳亂的我,拿了好幾張衛生紙,才勉強的讓我止住了咳嗽。 “我的意思是說,因為你正好也空,我正好也空,我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在雲南玩幾天,我計劃了去麗江、玉龍雪山。”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我的眼睛,看得我有些心慌:“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話,我怕你會覺得不方便。” “那你女朋友呢,你不怕你女朋友覺得不方便嗎?” “我沒有女朋友。” “我也沒有男朋友。” 我似乎是聽到我們兩個人都偷偷的長籲了一口氣,取代尷尬的是期待。 既然決定了要一起走剩下的旅途,那接下來的聊天就變得生動而有趣了。 “你在這邊定好房間了嗎?” “沒有,我也是打算住一天訂一天的,之前住著會議酒店,行李還寄存在那裡。” “那吃了午飯我們在鎮裡再逛一逛,等會你可以去看看今天我住的那個地方,還不錯,早上出門我看還有空房。” “下午可以去洱海邊看看...” “晚上可以找個地方聽點音樂...” “明天就去麗江...” 他一直在安排,我就托著腮慢慢的聽。好像很多時候我都習慣被安排了。 過了一會,他見我一直沒有說話,便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嗎?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說我的想法,你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可以商量著來。” 商量著來。 我確實不太會商量著來。喜歡朱學落和馬季的時候,都是他們安排著來。不喜歡劉凱和師弟的時候,都是我安排著來。就好像隻有兩個極端,不是在這頭就是在那頭,忘記了中間還有一個過渡的狀態,我們可以商量著來。 “怎麼商量呢?”我有些疑惑。 李宇看著我,臉上流露出一些說不清楚的表情,有點像是不解,又帶有一點探究,但是獨獨的沒有嘲諷和看輕。 他甚至去餐廳前臺拿了一張雲南旅遊地圖,攤在桌上,一點一點的指著雲南好玩的地方給我講裡麵的故事。 他好像對雲南非常的熟悉,像是來過很多次一樣。 “其實這裡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攀巖,我之前經常會去。”他見我對去玉龍的興趣缺缺,便提議說麗江旁邊還有個地方很適合攀巖:“上次去紐黑文的時候看你們就在玩,在戶外攀的感覺真的會很不一樣。” 被李宇說得心動,我對這裡燃起了很高的興趣。 “你以前為啥經常來這邊呢?你學校那麼遠。”李宇是山東人,在上海讀書。 “我們有個朋友經常過來。”說起這個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掛件,像是手工製作的。 “這個是送給你的禮物。” “送我的?”我看著手裡這個刻著一個遊輪的手工雕刻掛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解的問。 “對,去年聖誕的時候在遊輪上吃飯,不是餐廳給了一個禮物嘛,我拿走了你沒有要,你說想要我包上的繩結,我當時說要給你送個別的禮物來著,但是後來你沒有要。”他像是怕我忘了一樣,停頓了一下又說: “回去之後我們學校正好有華人群活動是做這個雕刻手工,我就照著遊輪的樣子刻了一個,刻得不好,你別介意。” 我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那個繩結對你很重要嗎?” 李宇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把包上的結取了下來,遞過來給我說:“是挺重要的,這是我爸爸在我小時候給我的,說是保護結和團圓結,我一直沒取下來過。” “這個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我仔細的看著這個結。不是常用的八字結這些實用繩結的打法,而是一個小球形狀,用紅繩和藍繩交織而成。看得出來,這個球飽經了風霜。 “也沒太多的含義,就是看著就像是我爸在我身邊一樣。”李宇補充道:“我爸在我小時候就犧牲了,這個算是最後送給我的禮物吧。” “對不起...”我心裡一沉,怕自己剛剛說錯話引起李宇難過。 “已經很多年了,我早就沒事了,況且他在天上肯定也不會希望我過得不快樂,對吧。”李宇豁達的笑了笑,確實看不出來難過的神色。但反而這讓我更心疼他了。 “你剛剛說你爸爸犧牲了,他以前是?” “他是消防員,在參與救援的時候犧牲的,那個時候我大概七八歲吧。”